过年之时安家很是热闹,不仅仅阿翁在,就连阿妮娜和小墨都来了,反正羊肉最后都不太够吃,安檀音更是酒管够,整个长安城更是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阿序可能是想到了阿爷阿娘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融入了大家,安檀音依靠在火炉边,酒杯里琥珀色酒微微荡漾,眯了眯眼看着大家问:“你们说咱们酒肆叫什么名字呢?”
“安家酒肆?”阿翁最先出声。
“不好听!”安檀音果断拒绝。
阿序在边上眨巴眨巴眼睛问:“阿姐觉得叫什么名字好?”
“叫玲珑酒肆如何?玲珑而字有精致的意思,我会觉得好听。”安檀音兴致勃勃道。
阿翁立马不服气了,灌了一口酒之后大声问:“你都有了想法你还问什么!!!”
安檀音昂着脖子:“我就想确定一下你们想的是不是都没我想的好听!看吧,就是没我想着的好听!”说着还得意了起来。
阿翁直接捂脸嚷着:“不能看了,你是真的厚脸皮!!吹得就!”
安檀音跟阿翁你来我往的一阵斗嘴,惹得周围人哈哈哈大笑,最后还是定下来就叫玲珑酒肆,为此喝得醉晕晕的安檀音大年三十非要拿着笔画她的招幌,那可真的是拦都拦不住,但她都喝醉了,其他人更不用说了,直接横七竖八,好在炉火旺,屋子里也不算冷。
甚至阿序都在心里想着,为何今年没有去年冷呢?
其实倒不是没有去年冷,而是去年过年安家人少,更显得冷清了。
守岁就是在大家醉醺醺的中度过的,等到新年的钟声响起时,安檀音才拉着阿翁起来放鞭炮,一时间稍微安静些的长安城就又热闹了起来。
结果初一这天别人是出门乐呵,安檀音直接在家里睡得四脚朝天不知日月,仿佛是要把所有的疲劳都睡没一样,家里阿序小小的人儿就开始负责串门的事儿。
阿序负责串门讨糖果吃,阿翁在家负责给串门的小朋友发糖果,反正就分工明确就是了,安檀音起来就看到了阿翁坐在满是阳光的小院子里,乐呵呵地摆弄着案几上的糖果。
“新年好啊!”安檀音跟家里人挨个打了个招呼,这才慢悠悠地吃吃喝喝了起来,过年嘛,就是吃吃喝喝,安檀音早已规划好了,直接给所有人都放假到初七,这七天随便玩乐,初八开始重新去酒肆上班!为了开业做最后的冲刺。
所以此时的安檀音就是在家休假的一条咸鱼,反正跟火炉是寸步不离,阿翁看着都不禁咋舌,这人勤快的时候也是真的勤快,但懒的时候也是真的懒得出奇。
安檀音觉得自己是累的啊,真的累啊,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累,她心里也累啊!她正经历着初次创业!投资了一百多贯钱!能不累吗?
做梦都是赚钱了,亏钱了,又赚钱了,又亏钱了的这种恶性循环,大概懂自己的也只有阿序了,毕竟她瞧着阿序这些日子也担心的人都要瘦了。
阿序在边上看着自家阿姐,心里想着的是,阿姐这要是亏了,就自己身上的那点钱,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啊!
小小的人儿心里都担心坏了,姐弟俩的梦境几乎是同步的,每天就是赚钱了亏钱了赚钱了亏钱了。
安家没什么亲戚,但安檀音依旧是给昔日和阿爷关系不错的那几位阿叔拜了年,还有那位白姨母,安檀音也是特地带着阿序走了一趟,并且告知白姨母自己要跟人一起开酒肆的事情了。
可是她走后,白姨母却是坐在屋里发起呆来。
安檀音是把那宅子的关系含含糊糊地说了一下,毕竟要什么都不说,这位白姨母怕是要起疑不是吗?所以就暗示宅子主人跟武安侯府有些来往。
“武安侯?武安侯啊?巧啊,人世间可真的是。”白姨母轻声说着,脑子里却是涌现出久远的记忆。
她同那丫头的娘亲,可不就是一起在武安侯府长大的吗?如此想着,白姨母决定还是找自家小姐说说情,到时候自己也好去酒肆跑几趟。
安檀音可不知道这些,只是从白姨母那又拿了一些吃的用的,就特别地过意不去。
整个正月里几乎有一半时间是在忙着拜年,另外一半时间安檀音就在家当咸鱼,甚至想着等不需要奋斗的时候,她直接在家里当个咸鱼躺平也是个很妙的想法啊!
清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初七傍晚大家伙儿就提前结束了假期,安檀音带着阿序和阿瑶,还有余大郎就直接去了酒肆。
酒肆中过年这段时间,阿妮娜和小墨一直住在这里,这俩人把酒肆整理得干干净净,安檀音觉得除了招幌没有,其他的都差不多了。
甚至为了预防紧张,安檀音还让阿翁喊上酒友,搞了一次的试营业。
酒肆里的酒如今是明确的分类好了,有发酵时间短的奶白色甜米酒,这个只比绿醅贵一点,算是最便宜的了,剩下的有琥珀酒,金酒,这算是本土系列的了,这些度数都很低。
剩下是度数高的,像是蒸馏白酒啊,安檀音把这些白酒调制到大概三十度的程度,这大概是这里人能接受的极限了,毕竟这是阿翁好多次实验出来,此时的阿翁再也不会说安檀音的酒不行了,甚至沉迷在安檀音调制的白酒之中。
最后还有武阿翁留下来的葡萄酒,至于葡萄酒这类的果酒,这次安檀音都还没来得及尝试,但她经过试营业,对自己的酒也有了一点信心。
怎么说呢,感觉大家对这度数高的酒,有又爱又恨的感觉,甚至几个老头子还打赌谁醉得快。
最后是在阿翁掐指一算之下,订了一个,良辰吉日,也就是正月十二末时整开业,为此安檀音还特地给全家大大小小做了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