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音是直接在心里好奇了一整夜,翌日上午直接就带着酒去找白姨母了,白姨母见到安檀音倒是有些惊讶,把人带到自己住的地儿之后,一脸焦急的问:“这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姨母您放心,没出什么事情,我就是来看看您,这些酒您留着自己喝,我也许久没有来看你了。”安檀音笑着道。
白姨母拉着安檀音的手轻声说:“我原本也想着过些日子去一趟你家呢,我有不少料子,给你们拿些过去,今个儿你就自己带回去好了,免得我再跑一趟。”
安檀音连忙摇头:“这可使不得,您留着自己做衣裳穿!”
“那些料子啊都是主家赏赐的,也不适合我老婆子,你就别跟我见外了,再说了你那酒啊,在府里可是给我挣了不少面子呢!”白姨母说得喜笑颜开。
安檀音见状倒是没有再拒绝了,而是轻声问:“姨母,前些日子武安侯府的李乐曦李郎君和李家尚琪女郎来了我那酒肆,李家女郎说我阿娘昔日就是在她家府上当丫鬟的。”
白姨母微微一顿,笑着道:“这事儿你都不知道?我见你开酒肆还以为你知道这个事情呢。只是李家郎君或许是真的还记得你娘,那小女郎是不知道的,因为她出生的时候,你娘就已经出府了。”
安檀音了然的点了点头,但她却不认为李乐曦知道这个事儿,转而仰着小脸,好奇的道:“姨母给我说说那时候的事情呗。”
白姨母拉着安檀音的手,轻轻笑了起来:“我跟你娘啊,差不多是六七岁就进了武安侯府,那时候我们是厨房烧火小丫头,然后又成了打扫院子的小丫头。
后来你娘绣活儿不错,就绣房当起了二等丫鬟,我呀也跟着凑了个数,等年纪大了,你娘就给自己赎身了,而我就继续在府里。
后来你娘就跟你阿爷成亲了,我跟着我家主子,也就是尚琪女郎的姐姐来了王家,放心吧,你阿娘啊,跟在武安侯府很是低调,没有什么昔日的旧怨在身上的。”
安檀音听她这么说,心里这才放心了起来,正想开口,就听到了让她一惊的话。
“只是,若是真要说事儿,倒是还真有一个事你要注意一下,但这个事儿我不是很了解内情,你有个姑姑,那时候也在武安侯府,但不是同我们一样当丫鬟,那时候她是被侯爷瞧上了就带进府了,后来还生了一个女儿,还没几个月母女俩都去世了,这时候你阿娘已经出府和阿爷成亲了。”
白姨母说完看了看安檀音,突然间眼睛微微睁大,立马低下头,不敢让安檀音看到自己的表情,或许!或许她知道了这些年阿音她娘疏远自己的原因了。
此时的安檀音更是无比震惊,原来在她父母坟墓旁边的姑姑,还有这样的故事,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转而又觉得李尚琪似乎并不知道这个事儿,不然她昨天肯定会说出来,如此一想安檀音就又安心了起来。
接下来白姨母许是想起了旧事,有些兴致缺缺了起来,安檀音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解,但见白姨母不是很想讲也就没问了。
等安檀音走了之后,白姨母把自己关在寝屋里,一遍遍地回想着昔日好友同自己说的话。
“我相公介意我在武安侯府的事情,所以我就不请你去我家了。”
“我女儿,她,她很可爱。”
那时候好友提到女儿的时候,脸上的泪水或许并不是自己当时理解的喜极而泣,而是伤心欲绝?
怪不得自己见到阿音感觉有些熟悉,武安侯府独有的小梨涡,和尚琪小姐一模一样,白姨母捂着心口,一时间很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外面有人喊的时候,白姨母这才冷静了下来,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件事只要没人刻意提也就不会有人怀疑,况且也没有任何证据,这也都是自己猜测的,如此想着才放心了起来。
回到家里的安檀音也有些不安了起来,总觉得其中是不是要有事情,当下她最为担心的是,宴佑琛是不是知道其中的事情,是不是借此有她不知道的图谋。
想了想就把阿序叫到自己的寝屋,关好门窗之后,把阿序拉到蒲团上坐下问:“你可听阿爷阿娘说过姑姑的事情。”
毕竟安檀音认认真真地回忆了,脑子里似乎并没有太多关于姑姑的记忆。
阿序心底一慌,两只小手使劲地在案几下面捏来捏去,很是小声应着:“没有,怎么了?”
安檀音没有注意到阿序的不自在,继续沉迷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听到了阿序的话就继续自言自语的道:“也是,我也没怎么听说过。”
阿序很是不安盯着安檀音问:“阿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安檀音笑呵呵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我才知道咱们阿娘以前在武安侯府当丫鬟。”
阿序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阿姐只是听人说起了阿娘在武安侯府的事情,瞬间就笑了起来。
“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跟武安侯府很有缘!”阿序也跟着乐呵呵地笑。
好在这时候莫五在院子里鬼叫鬼叫的,阿序趁机就溜了 ,看着阿姐似乎完全没有朝自己害怕的方向想,阿序虽是放心了一点,但依旧还是有很多不安。
想着阿娘的那些话,阿序咬了咬牙,小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或许这个不适合继续佩戴在身上了,如此想着阿序就准备夜里把这个玉佩摘下来,藏到寝屋的砖块里。
阿翁溜达回来之后很明显地就感觉到了安檀音的不对劲,把人拉到边上仔仔细细的瞧了瞧之后很好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丢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