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音并没有从宴佑琛这里得到什么满意的答案,但他的态度却也是让她心里安稳许多,总体上就是对这件事并不是很上心,一时间让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有被害妄想症。
自己又有什么是值得别人谋算的呢?如此想着这件事情,就暂且算是在心里过去了。
继续纠结也没什么用不是?
“有点高兴?”宴佑琛见对面的小姑娘小脸有了淡淡的笑意,随口问道。
“我觉得郎君似乎也变了不少,嘿嘿。”安檀音没有回答,但是细细的看了会儿宴佑琛才道。
宴佑琛有些懒散地倚在案几上,昔日眼眸里凌冽的气势如今却是变成了清冷和慵懒,有些矛盾的两种气质被他表现得却恰到好处。
“哦?”
安檀音见他这心情好不错,索性就问出了自己思考已久的话:“郎君,我观您这面貌家世,应该是有不少女郎爱慕你吧?”
这点安檀音是真的好奇,在后世黄金单身汉都很是受欢迎,何况是现在,这人是怎么悠哉悠哉地一个人光棍到现在的。
“呵呵,那你倒是高估了我,因为我啊,不但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还睚眦必报不分男女,所以一般稍微了解我一些的女郎,都会对我敬而远之。”宴佑琛说得面不红心不跳的,还特别的理直气壮。
安檀音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转而就更不解了,一张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疑惑地问:“我看您很好相处啊,您可不要污蔑自己。”
“你不一样。”说到这里宴佑琛瞥了安檀音一眼,接着道:“你是朋友啊,朋友怎么会一样呢?对吧?”
“嗯,那也是。郎君你可知道一个词,叫注孤生?”安檀音一脸鸡贼地问。
“不知道,那麻烦安老板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注孤生。”
“嘿嘿嘿,注孤生嘛,就是注定孤独终生!嘿嘿嘿嘿!”安檀音这一放松下来,就开始活跃气氛抖机灵了。
“呵呵呵,我肯定不会,这个你不需要太担心。”宴佑琛勾起嘴角,有些意味深长地说着。
安檀音基本上现在是把心重新放回肚子里了,送走宴佑琛之后只觉得自己如今倒是真的有些大佬朋友的意思啊?
转而有些好奇他是不是已经换了职位,但这事儿她也没敢问就是了。
端午酒肆一波丰收之后,安檀音很是满足,酒肆里日常的每日账目流水已经交给余二了,如今余二终于是把这个数字写得像个字样子了。
余二的账单虽是常人看不懂,但在算账这方面却是很少出错,安檀音如今对余二虽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但已经算是满意的了。
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农家汉子,你就突然让人读书写字满腹经纶?那也是异想天开就是了。
腾抄的工作交给了阿序,如今阿序的字虽然依旧有些稚气,但很是工整,这也就相当于阿序每日的家庭作业练大字罢了。
不仅如此,安檀音渐渐地让余二也开始记酒肆后院日常开销的账目,这样下来余二在酒肆里上手得就很快。
到时候即便是自己不在,酒肆也是可以正常运行,在安檀音看来,自己大概还需要撑个五六年,现在阿序十岁了,等到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她就可以退居幕后了,酒肆这边就可以交给阿序了。
这样想着安檀音感觉自己这可真的是退休在即啊!
端午之后天气渐渐开始转热,酒肆里如今都有人喊着要吃冷酒了,安檀音可用不起冰,也只能把这些酒坛子放在大木盆里,用井水浸泡着罢了。
眼下安檀音心里已经开始在琢磨今年的酒了,去年疏忽了果酒,毕竟那时候手忙脚乱的真的顾不上果酒,今年可得准备上。
长安可以酿酒的便宜水果可真的不算多,安檀音也不准备在长安城买水果,这些到时候还不如交给方大郎。
南山附近村落里买这些果子估计价位更好一些。
正当安檀音在永和坊的院子里的摇椅上躺着享受时光的时候,莫婶子提着一个小筐子就来了。
“阿音你在家啊!婶子家瓜熟了,拿颗过来你们尝尝!”莫婶子满脸笑意地道。
安檀音从摇椅上坐直身子,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小箩筐,有些惊讶地问:“这么早,我家地里的瓜还要好几天!”
“呵呵呵,可不是嘛,就趁着你家瓜还没熟才拿过来的,不然它不就不吃香了嘛?”莫婶子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那也是,谢谢婶子了!”安檀音把瓜收下后,直接让余大娘把瓜洗干净掉在井里。
一番捣鼓后安檀音才想起天气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莫婶子家的卤肉生意,就直接问了出来:“婶子,天气暖和之后你这生意如何?”
莫婶子拿个小马扎坐下来道:“现在还成,但我已经把豆芽生意停了,我想着等天气再热些,我可就要想主意了!”
“的确,天气热卤肉经不起放。”安檀音在边上一脸地赞同。
“所以说啊,我准备到时候卖些凉菜,就是你之前说的那种!我最近都总是在家各种配料调汁呢!”莫婶子见旁边没人,很是小声地说了起来。
“婶子厉害了!我说了一次您就记下来了!”安檀音也有些开心朝着莫婶子翘起了大拇指。
安檀音觉得与其自己来给配料,还不如提醒莫婶子,让她自己来琢磨,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关系好也是有限度的,过犹不及的道理安檀音还是懂的。
好在夏日对酒肆倒是影响不算太大,因为爱酒的人自己摇着蒲扇也是要来喝酒的,剩余的也会让家里的小厮管事直接来酒肆买回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