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不错,之前的事情我们已经查出来了。福西公主府里的一个小管事的弟弟,估计是想拿到您的酿酒方子来给自家兄弟在公主府讨一个更好的活计,这事儿他们也不敢让人知道,所以行事有些畏首畏尾的。”小墨如实地说出了自己查出来的。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若是那边下一次还有什么行动,你就直接把事情给宴郎君说一下,这种事情人家或许只要提上几句就解决了。”
安檀音说罢还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吧,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这事情若是她自己来解决,估计就要费老大的劲儿了。到了别人手里估计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安檀音想想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但也没法子。
估计对方也听说安檀音回来了,才安稳几日就有位圆头中年人摇着折扇就上酒肆来了。
“给我来一间包间。”进酒店之后昂着下巴,一副贵客驾临的嫌弃样儿。
安檀音在柜台里瞅了瞅这人,弯起嘴角道:“您二楼请,阿妮娜带路。”
此人听安檀音这么一说,轻摇折扇轻咳了一声说:“麻烦掌柜的一起,有些事情想跟掌柜聊聊。”
安檀音黛眉微挑,眼前这位穿着褐色纱衣的中年人眼底的蔑视和自信都如此的让人厌恶,虽是猜测到没什么好事,但安檀音依旧是直接带人去了二楼包间。
包间里直棂窗早已打开,角落里的木盆装着井水,屋里且也算不上闷热,至少只要摇摇扇子就能很快地凉爽下来。
“你这里这么热如何让人尽兴的吃酒?”中年人四周打量了一番之后,呲笑看着安檀音问。
安檀音倒也没有否认,一边摆弄酒具一边慢悠悠的道:“您这话说的,咱们这间屋子已经是顶顶的凉快了,您歇会心静之后自然就更加的凉快了,先生莫要急躁。”
“我看你这酒肆时间还不长吧?”中年人看着安檀音似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眼底的恼色一闪而过。
“是的,还只有半年的时候,受酒客们的喜爱是小酒肆的福气。”安檀音丝毫不谦虚,对于眼前这位心底也没有半丝的好感,开头就找茬,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如此大的长安城,绝大多数店铺都是这样的啊,那种水墙啊,楼台亭阁似的消暑方式,如何是他们这种小酒肆可以捣鼓起的?
“说实话你这酒肆,怎么说呢,其实啊,也就暂时能吸引一些酒客,这日子久了啊,必然就不行了,你年轻人估计这方面也不是很懂……”中年人眼神一转之后就开始对安檀音进行洗脑。
安檀音倒也没有阻止,连续说了好几分钟之后对方才停下来问:“你觉得呢?”
安檀音咧嘴一笑:“我觉得其实您可以直说,绕这么大的弯无非是要让我觉得我这酒肆不是长久之计,我这酒肆不行之类的。
但我当下对我的酒肆很是满意,完全不赞同您的那些话,您看着也不像是开酒肆的,怎么就觉得您比我对酒肆了解得更多呢?”
中年人脸色微变,冷哼一声道:“哼,瞧你这口齿伶俐的,既然如此,但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那琼浆酒报个价吧。”
安檀音低头翻了一个白眼,而后才一脸迷糊地抬头问:“这是什么意思?”
“和我装?也不打听一下爷是谁,黄毛丫头一个倒是能耐了,五十贯钱买你琼浆酒的方子。”中年人说罢微微抬着头,用眼角注意着安檀音的反应。
只是安檀音微微抿着嘴:“不卖,客人还是吃酒吧,这个就不要想了,这酒是咱们酒肆立命的本钱,如何都不会卖的。”
“好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只见案几上的酒杯就直接被拍飞起来了,安檀音撇了撇嘴里立马补了一句:“酒具弄坏都是要赔的。”
“呵,你可知我是谁?”
中年男人气得脸色涨红,他是万万没想到这小女郎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说话还带刺儿的,看来也不是好啃的瓜了,想把就准备抬出名号出来。
“不知,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的出处,正劲的好人家如何能干出这种抢人酒方子的事儿呢?”安檀音直接说出他此行的目的。
“你可莫要胡言乱语,我是好言好语的再跟你买,如何叫抢?而且你这是对我们福西公主府出言不逊,是大不敬!”
中年人满脸怒色,瞪着眼恶狠狠地盯着安檀音,像是看到猎物的饿狼。
“您这话说得我可就不依了,我何时对福西公主府出言不逊,我说的是您,难道您都能代表福西公主府了?那您是公主府上的那位郎君啊?我想公主府若是知道您这般的败坏府上的名声,也是要清理一下公主府的下人吧?”安檀音此时也不装了,直接斜着眼看着眼前的这位。
“你!好大的胆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五十贯钱,你最好是把酒方子拿出来,否则你这酒肆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能保证了!”中年男人直接气腾腾地站了起来,说罢还扬起了手。
“怎么,说不出道理还准备动手不成?这里可是玲珑酒肆,”安檀音见对方一副要动手的样子,也跟着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甚至是气势更甚。
此时包间的门被人敲响了,传来了安檀音熟悉的声音。
“女郎,可是有事?”安檀音一开门就看到了小墨有些担心的脸。
“无碍。”安檀音给小墨让了个位置,此时的中年人见状直接在案几上丢下酒钱,挥了挥袖子冷哼了几声就准备走。
安檀音翻了一个白眼,认认真真地数了数钱,见没给少这才放人走。
“女郎,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个傻子冒充福西公主府的郎君来抢咱们的酒方子,也不想想,福西公主府有他这么大的郎君吗?”
中年人在走廊里听到了安檀音这番话,直接气得脸色漆黑。
“小贱人,给爷等着!”骂骂咧咧地就冲出了酒肆,朝着自己兄长的住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