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是阿序带着几个小家伙鬼哭狼嚎的读书声,安檀音抽了抽嘴角,这就足见读书是多么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安檀音一进门就看到余大娘和翠儿姐正在用丝瓜球儿刷洗桃子,瞬间眼睛一亮几个大步地就冲过去了。
“什么时候送来的,甜不?”安檀音随手就拿了准备啃,翠儿姐立马就把安檀音手里的桃子抢了过来。
“女郎您稍微等一下!”说罢还用干净的井水再次地冲洗一下,接着就拿去了厨舍。
片刻之后,翠儿姐就端着一盘子切好的桃子过来了。
“女郎,来这边吃。”翠儿姐把盘子放在院子角落的案几上说道。
安檀音直接坐在蒲团上,跟个小仓鼠一样的吃了起来,阿序几个这时候也停下了读书声,歪着脑袋有些好奇的看着安檀音。
安檀音晃了晃手里的一小块桃子问:“你们吃了吗?”
几个小少年齐齐点头道:“吃过了!”
“那就继续读书吧。”安檀音摆了摆手,然后一边吃着一边就看向了余大娘那边。
“方大郎中午之后就到了,说是过几天还有桑葚呢。”余大娘一边洗桃子一边乐呵呵地说着。
“嗯,桑葚也好吃!”安檀音一边吸溜着桃子汁一边眯眼想象着桑葚的美味。
“这个我们洗了两遍,然后就晾在这边,明日上午女郎就可以开始酿酒了。”翠儿姐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竹编的大箩筐道。
“有那种很软的桃子吗?”安檀音伸着脖子好奇地问,毕竟这会儿吃的是有些脆桃子。
“这些脆的比较多,方大郎说再过半个月左右才有比较软的桃子。”余大娘说着就继续低头开始刷桃子。
安檀音点着脑袋,心里思索着这些桃子要怎么处理,对于这些果酒,安檀音更倾向于浸泡,毕竟这样的技术目前为止其他的酒肆是没有的,因为他们没有可以浸泡的高度白酒。
翌日清晨安檀音比以往起来得稍微早一些,此时隔壁吴家传来了细小的读书声,安檀音瞅了瞅阿序的房间,好吧,自家娃娃还在睡梦中。
此时余大娘已经在厨舍里开始做早食了,安檀音还没梳洗就伸着脖子进来溜达了。
“早食吃什么啊?”
东看看西看看之后有些好奇地问。
“早食是腌菜腌笋大饼配稀粥。”余大娘一边揉面团一边笑眯眯地说着。
安檀音四处看了看之后道:“翠儿姐去洗衣服了啊?”
“嗯,她说早些去,等下水渠里的水都浑浊了。”余大娘咧嘴说着就笑了起来。
“嗐 ,这夏天的衣裳又不是很多,咱们井水是够用的。”安檀音皱着小眉头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刷牙漱口。
此时的水渠边渐渐地人也多了起来,翠儿姐见自己只有几件衣服了,索性就加快了速度。
“哟,这不是安家亲戚余大媳妇吗?你这又给安家丫头洗衣裳啊?”这时候旁边就有妇人扯着嗓子开始聊了起来。
周围立马有人附和了起来:“可不是吗,我瞧着你们一家来了啊,安家丫头可就清闲多了。”
“要我说啊,安家丫头可不得好好谢谢她,这天天洗衣做饭的,多累人啊!”
翠儿姐朝着大家笑了笑,然后对这些话不屑一顾,累吗,如今的生活若是还能称之为累,那以往的那些日子是什么呢?
永和坊的人当她们真的是安家的亲戚,每次见她都是要挑拨离间几句,余家人知道女郎的顾虑,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很是配合。
翠儿姐如今觉得,除了走失的大儿子是永久的痛之外,如今的生活已经是让她很满意的了,只是一想到大儿子心底的痛就抑制不住。
吃完早食之后安檀音把家里的几个小的赶去堂屋,自己就带着家里人开始制作桃子酒了。
一夜晾干表面水分的桃子被余大娘切成小块,然后被安檀音放在了酒缸底部,每一层桃子上都放一些糖,放到酒缸一半的时候就停下来,倒入提前准备好的白酒。
这些白酒都不超过五十度,其实按道理说三十度最佳,但安檀音除非是添加蒸馏水,不然她很难酿出来三十度左右的酒,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阿翁有些无聊地在边上走来转去,见安檀音这番操作,就一脸期待地问:“丫头,你就桃子酒倒时候许是很贵的吧,这酒本身就不便宜了,又是桃子又是糖的。”
安檀音瞅了一眼小老头儿,咧嘴笑出了一口小白牙之后乐颠颠的道:“那可不是,不过放心吧肯定第一个就给您尝尝!”
“嗯,丫头你还是很不错的,这得多久啊?”阿翁直接凑过来,吸了吸鼻子,不得不说这真是酒香四溢啊!对于他这样的老酒鬼来说,是真的有些煎熬。
“一到三个月吧,我觉得三个月最好。”安檀音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倒酒。
“那老头子我就慢慢等着了吧!”阿翁悄咪咪把手里的酒杯伸了过去。
安檀音给酒杯倒了一两口酒,然后立马收住。
“小气巴巴的!”阿翁一边嘟囔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拿着小酒杯抿了一小口。
他老人家如今对这酒的了解还是很足够了,毕竟也是喝醉了好多次的人了,这酒的威力,那可真的是,前无仅有啊!
“早上喝酒本来就不好,您也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稍微注意些吧。”安檀音有些无奈地说着,阿翁这几个老爷子在喝酒这件事情上她是真的劝不住。
“知道了知道了!”阿翁很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老人家觉得小丫头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瞧给他老人家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