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洋洋,红灯彩绸,布满整个安国公府。
各院的管事嬷嬷也都早早起来看着,生怕误了主子们吩咐的事情。
府内的私兵也都整齐划一,守在各处。
“不愧是十五府中,权力最盛的安府啊!这兵力和排场,就算是皇室也少有吧。”
“嘘!小心祸从口出,今日皇室的人亦是来了不少,万一被哪个皇子王孙听到,你明日就等着祸连全家吧!”
“无事无事,说这话的人不差我一个,不信你听听。”
那人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人听一听周围的声音。
果然,侧耳一听,这样的声音却不在少数,更有甚者,就在皇子的身边说起,也未见有事。
“这!”
“这位大人不是宏凌国人吧。”
“正是,我本是跟随司家大公子前来给安家老太太贺寿,第一次来,惭愧惭愧。”拱了拱手,不好意思地说道。
“嗨,那你大概是不清楚,这安国公府在宏凌国到底是何等分量了。”
“愿闻其详!”
那人也不拿乔,当即与此人边走边说道,“这安国公位于从一品,仅次于当今宰相,掌管京都禁军和科举选拔,可以说是能有此权力的,举国第一人了,先不说这京都禁军就已是让人眼红的肥差,护天子安危可是一般人能做的!”
“再说这科举选拔,选得可是未来报效我宏凌国有志青年,而这大多可都是要送到朝堂的年轻官员,而这其中自是有太多无根无基的少年人,对安国公感恩戴德的,想着这未来朝堂有一半多自己的学生,可谓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啊!”
“这,宪帝就这么放心?”
“你是不知道,这安国公可是有从龙之功的,当年在宏凌国式微之际,只有安国公带领安家,说服楚家和元家举族迁此,保住一国,后来更是位居九国之首,可以说现在宏凌国能有今日,安家功不可没啊!”
……
安蓝摆了摆手,让来人退下,戴着帷帽下的神色却无人可探。
“大厦摇摇,安能怡然。”
避开与人碰面的时机,独自一人走进前厅。
“楚家送松龄鹤寿金箔扇面一副——”
长长一声引得左右躁动。
“这楚家也来人了!不是说楚家要没落了吗,怎么也收到请柬了?”
“会不会是他们自己没打招呼便登门了。”旁边的人迟疑地猜到。
“那应该是不能,怎么说也是十五府啊。”
“嗨,还什么十五府啊,自从楚贵妃薨逝,这楚家再无一人能延续这楚氏当年的繁盛了!而如今更是越来越衰败了。”
“哦?那这如今这怎么来了?”
“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啊?”周围人好奇的不得了。
“六皇子和妙宜郡主!”
……
坐在首座上的安老太太依旧微笑着眯着眼,也不管底下讨论声。
如泰山般屹然不动,神色更是丝毫未变。
一旁的安国公和国公夫人亦然如此。
“祝安老夫人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晚辈代表家父向您贺寿了!”
来人约莫未到三十,一身玄色锦衣,身姿倒也算是挺拔,五官俊朗,整个人倒是一身世家公子的气质,只是若是同十五府其他的年轻一辈比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有心了。”安老太太微笑着回应着,丝毫没有想要去质问对方,为什么明明没有被邀请却进来的意思。
安隐一个眼神给旁边的下人,“带楚公子看座。”
小厮点头,上前示意,“楚公子请跟小的来。”
楚霖未动,反而拱手说道:“今日是安府大喜之日,晚辈还有一礼想送与老夫人,做个喜上加喜的好事。”
安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回道,“既然已经送了寿礼,那就够了,楚公子的好意老身心领了,入宴吧。”
“楚霖前来求娶安家女!”
眼看要被带走,连忙高喊出声,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伸个手,门外的小厮抬出一箱又一箱的红绸绑着的箱子,相继二十箱左右,一箱箱揭开,金银玉器,珠宝首饰,兽皮锦缎,都呈现在眼前。
“看来这楚家是来者不善啊。”
“谁说不是呢,这大喜的日子,不请自来,上来就求亲,啧啧~”
“如今这安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这楚霖是不是疯了?”
安隐面色不虞,眼光如炬地看向他,“你这是做什么?”
“晚辈对安家的姑娘慕名已久,安楚两家又是世代交情,而且当今六皇子与郡主也有婚约在身,晚辈也是想着亲上加亲,让我们两家……”
“闭嘴吧!”司茵素手一拍,一声便打断了楚霖的话,“这哪来的疯子!门卫今日当差的都是干什么吃的,什么人都放了进来,当我安国公是什么七零八碎都能进的地吗!”
只要不提到她的女儿,说什么都还好,但只要提到她的心肝,那她便不是什么端庄优雅的安国公夫人,更不是雍容尊贵的代合公主了。
她的蓝儿,她亏欠良多。
“茵儿,当心身子。”安隐安抚性地拍了拍司茵的手。
“司大娘子这是什么意思!”楚霖不满地问道,“这就是安国公府的待客之道?”
“我本是好心前来祝寿,你们安家竟如此轻慢于我,轻慢于我楚家!当真是安国公府庙大,瞧不上我等了。”
“你这颠倒黑白的小子,出门可是没有长辈教过?”司茵微眯着眼,凤眼射出锋利的光,“既是如此,我便代你父母好生管管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你要做什么!”
“来人!”
“母亲稍等。”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紧急关头,一道柔和地声音冲散这紧张的局面。
所有人都看向说话的方向,只见少女白衣飘飘,周遭更是镀了一层雾蒙蒙的亮光,一身不俗的气质,白纱帷帽将整个人围的倒是严密,反倒叫人更加好奇此妙曼身姿下的女子该是何等的姿色。
走到司茵的身旁,捂住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母亲不要说出自己的名字。
倒是母女连心,不需多说,便已领会了。
“这位姑娘是?”楚霖心中懊恼这忽然出来坏他好事的人,但也好奇眼前这神秘的姑娘到底是谁。
安蓝转过身,背过手,围着楚霖,边绕边打量着。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也能感觉如实质一般的视线,就在他被看得发毛出声时,对方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