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出去!都出去!”
屋内女子似疯癫一般的嘶叫着,屋外早已站满了人,而整个院外也已经被侍卫团团包围。
赵景博皱着眉,周身冷气环绕。
对于眼前这一幕,他是始料未及的。
“七皇子,这眼下的事还是要跟与陛下尽快说明为好啊。”
一旁的跟随而至的御医,弓着身子,低声劝道:“如今在重安学院,十三皇子和闽乐县主发生这样的丑事,韶柔公主也尚在昏迷,涉及之广,已非七皇子所能控制,莫要为此再牵连其中啊。”
赵景博凝眉不语。
“殿下,墨先生和谢先生来了。”
门外的侍卫跑进来通报,话落几人也随之踏入。
谢祈蕴跟在他的身侧有些不满地说道:“这等小事,还要打扰少主作何?”
浅色素衣随风轻动,闻言侧脸倾斜,淡声说道:“谢先生好像对小安格外关心呢。”
谢祈蕴不甚在意轻笑,“她是少主,既奉为其主,作为下属关心又有何不可呢?难道墨先生不关心少主吗?”
墨启中一声轻笑,不置可否,眼底晦暗莫测。
“墨先生。”赵景博看到了走来的墨启中等人,神色有些难堪,但还是耐着性子保持着皇族该有的风度说道,“此事发生在重安学院,本殿的皇妹皇弟接连发生意外,如今还需要墨先生尽快查明真相,给我们翰慧皇室一个交代。”
还没等墨启中开口,站在身后的谢祈蕴便忍不住问道:“来的路上我们已经知道大概何事,只是让人很是费解,这十三皇子和七皇子为何都出现在女院的区域呢?”
“是来时,学院接待的人没说明白重安学院规矩不成?女院非许可,男子不得入内,若是真是如此,七皇子还请别包庇这样的蠢人,也好让我好好教教他这重安学院的规矩才好!”
赵景博一顿,嘴角轻抿,半响回道:“自然不是,此事是我们的不是,因为皇妹派她的贴身侍女过来唤我们一聚,说是有紧急的事要同我们商量,所以一时间担心皇妹便违反了学院的规定,此事是景博的不对。”
“既然七皇子也说了此事是因为你们违反了学院的规定,那又与我们何干?退一万步来讲,若女院没有男子进入,这事自然也发生不了。”谢祈蕴毫不客气地接道:“还有,七皇子殿下,这学院有自己的守卫,这重安亦不属于九国的附属,为何您此次随行的亲兵会出现学院的内院之中?此事,翰慧的皇室也该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
真不愧是女院的管事,行事雷厉风行,言辞犀利,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方。
“谢先生,您乃我翰慧国的子民,怎能对七皇子说话如此不敬,就算您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如今又是这个重安学院的导师,可是您也莫要忘了生你养你的故土才是!怎么如此里外不分呢!”
一旁的随行御医早也按捺不住,气得胡子飞起,对着谢祈蕴不满地说着。
赵景博也不拦着旁边人的话,更像是借着他的话来敲打之意。
谢祈蕴扭头,根本不买他账,毫不客气地问道:“在其位谋其政,这位大人,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在下如今身为重安学院的导师,自然要守其规矩,遵其行事,作为学子的表率,更应该言行合一才是,再者说,我谢祈蕴一未违法,二未叛国,何来忘记故土里外不分的之说?七皇子都没有意见来指责谢某什么不妥,这位大人如此越俎代庖行事,才是对七皇子真正的不敬吧!”
那老头气得一噎,更是惶恐地看向赵景博,连忙跪地请罪道:“老臣绝无此意啊!殿下千万不要受小人的挑拨,老臣一心为殿下,绝无不敬啊!”
“小人?这位大人不如直说得了,说我谢祈蕴是小人,那又何必站在这里与小人分辨说理什么呢?”
“你!你这……女娘简直不可理喻!”
“谢先生,张太医不是这个意思,你莫要多想。”赵景博皱眉劝道,对于眼下的事情,虽然发生不是好事,但是若是处理的好,能得重安学院的愧疚人情,那便不再是坏事了。
只是眼下,这谢祈蕴如此不好相与,而这墨启中的态度又是如此让人难以琢磨
墨启中站在一边,既不阻止她的出言肆意,也不理会那边的相争,淡漠的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墨先生。”到底是这边先忍不住,赵景博再次开口发问道:“您有何打算?”
闻言,墨启中抬眼,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漆黑幽深,眼底深处薄凉戾气一晃而过,仿佛是幻影错觉一般。
一时间倒叫赵景博有些退却。
声音稳又沉地说道,“七皇子想要什么交代?”
此言一出,明明是期待中的问话,此刻不知为何倒有些感觉不合时宜了起来,但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此事发生皆是我们不愿看到的,本殿也是相信不是重安学院的问题,可是此事父皇那边怕是很快也会知道,毕竟不在其中,避免彼此日后心中有些隔阂,不如做一些措施避免问题,本殿到时自会向父皇仔细说明。”
“哦?”歪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赵景博深吸一口气,若是平日他怕是不会如此冲动行事,只是今日之事实在发生太多,明明他也依稀感觉到了不妥,可是却又不愿放弃此次难得的机会。
“重安的学子,人才辈出,皆是人中翘楚,而我翰慧国亦是学士大国,对士大夫更是以礼相待,对有才之辈,无论出身更是求贤若渴,如今学院广招天下学子,若能有学子愿为天下人谋划福祉,有能力和雄心在这乱世求一番作为,本殿愿意帮忙引荐一二,也希望到时,重安学院在招生之时,能对我翰慧国的学子多一些宽容。”
“如此这般,对双方都是好的,您看?”
赵景博慢慢说完,试探地询问着。
对上那双充满压迫的眼睛,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仿佛间,好像看到了父皇在与他对视的样子。
“看起来并不太妥。”墨启中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衣袖,颇有些失望,还以为这群小辈会弄什么要求,来让他为难一下呢,也不过如此。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殿带皇弟皇妹回宫向父王禀明了。”
“请便。”
“来人!”
碰——
话落,院落大门破开,看守的侍卫纷纷被击飞落在院中,各个鼻青脸肿,七扭八歪的。
“阿睿,你们翰慧国的人不会都是这般无耻吧?”
“自然不是,不过凡事皆由例外,人也是如此。”
俩人背着光,踏着一地碎屑,说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