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飞剑攻击多时的石头人,双手交叉,吸气挺胸,张开嘴一声怒吼。
“哈!”
一道光柱从石头人口中喷出,前方的剑被应声震开,好在楚平生闪躲及时,躲过一劫,后方的树木未能幸免,拦腰折断。
随着这一声怒吼之后,石头人纵身一跃,蹦向一旁的楚平生,其速度也提升了很多。
“铛!”
剑阵不攻自破,飞剑四下飞出,楚平生身形一闪,躲过石头人攻击,闪开的同时,收回飞剑,祭出百剑符。
闷声一响,石头人落地之处砸一深坑,转身之际,侧手一挥,只见石头人挥出的手臂骤然变大、变长。
剑归无极!
眼见石头人大手挥来,楚平生将百剑合一,形成一把巨剑。
“呵!”
手臂挥来同时,楚平生运剑斩下。
“唰!”
如同切菜一般,巨剑活生生斩下石头人一只手臂。
“啊!”
石头人头一次发出声音,竟然是以这种惨叫的方式,斩下的手臂掉入泉中,激得水花四溅。然凭借自身能不断恢复的能力,眨眼之间,又重新长出一条新的手臂。
不容石头人喘息,楚平生立即遁至石头人身旁,再一挥剑,又断一臂,再来数剑,断其首尾。
楚平生本以为此时能断绝石头人生机,岂料每一段石头人的躯体,都重新凝聚、分化,变成一个新的石头人样!
“这是什么怪物,不但打不死,还越打越多!”
未等石头人成型,楚平生将百剑分开,均分对付即将分化成型的石头人。
不成型的石头人异常脆弱,在飞剑攻击下很快碎散成泥,零落在地。
正当楚平生以为一切结束时,先前斩落泉中的石头人手臂突然从新凝聚,形成一个新的石头人,原本碎落的石块,朝泉中聚集,像万千蝼蚁一样黑压压地爬上水中的石头人。
整泉水如同一只漏水的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水落,石出,石头、泥土失去泉水的浸泡,显露在日光下。
可那些石头经受不住日晒,才片刻功夫就风化成泥土,混入泥中,融合了泉水和碎石块的石头人,身躯变得愈发巨大,已有一丈之余。
顾不得灵力极速消耗,楚平生立即将百剑合一,运剑斩巨人。
巨化后的巨人,防御变得更强,能斩下石头人的巨剑只能砍掉巨人的一块石头。
楚平生见状再次分开百剑,退后四五丈,于巨人正前方结印,将百剑分为两半,运使飞剑朝巨人两臂飞去,飞剑呈螺旋状,极速飞向巨人手臂。
“铛铛铛!”
飞剑击打在巨人手臂上,发出一连串火花,飞出去的剑又重新绕到楚平生后方,续上前方飞出的剑。
循环不止的飞剑每次都只攻击一个地方,如同一把巨大的锯子,正一点点割掉巨人的手臂,掉落的石块稀稀落落的散在地面,石块在落地瞬间成了普通的石块。
巨人虽然巨化,但是行动变得十分迟缓,抬手的动作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
楚平生一边控制飞剑攻击巨人,一边注意巨人动作。
虽然巨人动作迟缓,楚平生不敢大意,在巨人抬手之时又加快飞剑攻击,飞剑快如疾风,巨人被割开的部位尚根本来不及续上,缺口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巨人看到缺口,怒目圆睁,朝楚平生怒冲过来。
由于身躯过于巨大、笨重,巨人每一脚都深深陷入地下几分,地动山摇。
被巨人踩中的树木,就如同寻常人踩到一株蕨类植物一样,不管树有多大、多高,在巨人脚下,显得脆弱不堪。
“哼!”
巨人大哼一声,挥动臂膀,攒拳朝楚平生砸来。
楚平生不慌不忙,御剑起飞,一边闪躲巨人拳头,一边控制飞剑切割巨人手臂。
左一拳,右一拳,巨人没能击中楚平生,双手握拳怒砸地面,被挖断的树木连枝带叶飞起,石块四分五裂,迸向四周,同时一声嘶吼,震耳欲聋。
“吼!”
见无法抓住楚平生,巨人便伸手去抓其余飞剑,但此时抓剑,为时已晚。
在楚平生的不懈努力下,巨人的一只手臂终于被割断,巨人惊讶之时,另一只手臂也被楚平生割断,断下的手臂如倒地枯树,无力、苍白。
巨人没了手臂,便直接跃向楚平生,巨人巨大的身躯从天而降,犹如泰山压顶。
楚平生闪遁同时,取出赩鹆环,祭出一道雷符。
催动赩鹆环之时,赩鹆环如同一只活过来的鸟,头长冠羽,尾羽如同凤凰,挥舞着翅膀,首尾相连,接着迅速转动,形成一个火圈。
“去!”
楚平生抛出赩鹆环,抛出的赩鹆环分成数个火圈,将巨人身躯死死捆住,同时压住巨人,防止其上跳。
然而就在巨人跳动之时,楚平生轻轻向下一压便将其拉下来,可以说压根就没出力。
“嗯?”
这个奇怪的举动,引起楚平生的注意,巨人如此大的身躯,不可能只有这么小的力气,赩鹆环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将巨人压制至此。
“莫非这一切只是幻像?”
回想起关于丹霞山的记载,楚平生心中有了答案,为验证这个猜想,决定等巨人挣扎时再观察。
巨人并没有如同楚平生预料那般再一次起跳、挣扎,而是静静蹲下,那断臂之处竟然又开始生长。
不理会巨人的情况,楚平生原地静坐,取出檀香点燃,并持念净心咒,去除心中杂念,理清混乱的思绪,平复心境,收神屏息。
垂帘守神,心息相依。
见者如不见,听者如不听。
无论巨人如何动作,楚平生不听不闻,一心守住心神,与此同时,巨人身上的赩鹆环已经撤走,重新回到楚平生手中。
巨人双臂已经完全恢复,大步迈向静坐的楚平生,挥舞着拳头砸去,面对巨人拳头袭来,楚平生依旧不管不问,静坐守神。
拳头越来越近,楚平生依旧身静如岳,与此同时,头顶莲花冠再现。
本以为楚平生难逃一劫时,巨人拳头一挥而过,径直穿过楚平生身躯,如同幻影一般。
巨人继续挥舞着拳头,然而每一拳都是直接穿过楚平生身形,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随着一声镜子碎裂的声音传来,巨人仿佛一个傀儡,只剩下挥舞拳头,没有多余的动作,久而久之,连表情也失去,身躯开始变小,被催折的树木恢复原样,泉中水重新灌满。
石头人变回石头,花草树木开始变成石头,湖泊也重新变成石头,一切重归开始,又不同于开始。
楚平生身旁的石头,稀碎一片,石头人消失的地方,出现一个破碎的石头人,石头人胸前有一块黄色石头,如同一面镜子,如今已经碎裂。
没了水声,石头人的嘶吼声,楚平生缓缓睁开双眼,静观周围一切变化。
“这才是真实的面貌。”
取出装有“丹阳泉”的玉瓶,以及“丹泉灵枝”,楚平生朝地上一挥,“丹泉灵枝”化作石头,玉瓶化作黄沙。
正当楚平生御剑离开此地时,此处的地貌环境,令他回忆起那残存的文字。
“大泱…泽,二…映…。”
“泽,聚水为泽,水广为泱,大泱,为湖之意,此处似湖非湖,泽在泱之后,有返本之意,莫非就是此处?”
楚平生静静思索,此处似乎既有危险,同时也蕴含机缘,至于二什么映什么,尚不得而知。
吃过一次亏,楚平生决定先回到崖壁上再思索此事,此时日落西山,已是黄昏。
看着日落方向,楚平生顺着日光朝东边望去,只见东边郁郁葱葱,青山红霞,飞鸟归巢……
“东?月出东山?莫非?”
“此处刚好处于丹霞山东面,既然前一句与此处有联系,要解开谜团就只能等天黑月出之时。”
楚平生自言自语道。
由于先前捆于幻境中消耗不少灵力,楚平生静静端坐,恢复灵力,天越来越黑,风越来越大。
高处不胜寒,青衫落平川。
不经意间,月出东山,寒风凛冽,丹霞山东面,一位少年御剑乘空,随后一头扎进断崖之下。
尚未进入迷晶湖,楚平生已感受到心神受到干扰,渐渐有些心绪不宁,易燥易怒,易烦易怨。
湖中蓝色石头,映着月色,月似乎躺在水中,水月同辉。
山峦叠翠秀,水月共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