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羽急忙摇摇头:“孩儿当然不敢忘太祖的遗训,不知道母后何出此言?”
南宫梦紧紧地凝望着李白羽,樱唇微启叹息了一声。
“嘴上说着不敢忘,哀家看你忘得也差不多了!”
“挂帅之事乃是朝廷之事,而且是事关江山社稷的重要朝事,你前来询问哀家一个后宫之人不是忘了祖训又是什么?”
“这挂帅之人别说哀家没有办法建议你,就是有万全之策母后也不能开口,不能告知与你。”
“皇儿啊,你如今已经你不再是太子了,而是当今天子,你要有帝王之威,帝王之气度,帝王之德行。”
“你也比谁都应该遵循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
“今日之事,你想都没想就来找哀家问策,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母后今日若是开了先例,左右你这位帝王的想法,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先例一开,后来人纷纷效仿,若不幸有蛇蝎心肠之女入了宫闱,以此为例效仿之,你可知道会对李家的江山社稷造成什么后果?”
“后宫干政,宦官亦敢干政。”
“难道你想吕后的事情在我大龙重演不成?”
“你是明君不怕,你能保证你李家后世的子子孙孙全是明君吗?”
“李家江山若是在哀家出了差池,哀家有何颜面去见你的父皇?”
“哀家将士大龙的千古罪人,李家的千古罪人!”
听到南宫梦严厉的训斥声李白羽急忙摇摇头:“孩儿知错,孩儿一定谨记母后教诲!”
南宫梦默默地望着李白羽诚恳认错的神态叹了口气:“哀家念在你登基尚短,又是一国之君,就不训斥你了,希望你以后能够躬身自省吧!。”
“孩儿一定时刻谨记母后的教诲!”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成长到你父皇那样,哀家就可以放心闭眼去陪你父皇了。”
“母后切莫如此所言,母后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南宫梦神情惆怅的望着摆在窗台处的穿衣镜:“这镜子还是小溪这孩子送给哀家的。”
“可惜这孩子命苦,大婚当日尚未过门便遇刺身亡了。”
“哀家也想还小溪一个公平,可是为了你们李家的江山社稷,哀家不得不拉下颜面,昧着良心去掩盖此事的实情。”
“可是纸始终包不住火,新君登基一年之内必须要册封皇后,小溪的事情掩盖的了一时,掩饰不了一世。”
“好在云老爷子通情达理,对朝廷忠心耿耿,选择了帮助哀家隐藏真相。”
“可是你还有四个月就登基一年了,皇后的人选再不敲定可怎么办呢?”
“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废黜小溪的皇后名分,另选新后。”
“这段时间哀家给你挑了一些朝中重臣的子女当做候选之人,你自己也物色一下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皇后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你的两个好爱妃一天能朝母后这里跑三次。”
“她们的心思母后是心知肚明,可是她们的出身成为皇后实在对你的威信不好。”
“所以这件事情你必须抓紧提上日程。”
“孩儿明白,废黜云小溪的事情孩儿已经跟云老国公商议过了,就在大军北出之后,那时候满朝文武的视线全在北疆打仗之上,正是宣布这件事的最好机会。”
“纵然会掀起一些波澜,也很快会被战事给压下去。”
“只是孩儿始终觉得云小溪遇刺的事情有些说不通,正在暗中怕人秘密调查,无论如何,孩儿起码要得到一个真相。”
南宫梦好奇的望着李白羽:“有什么进展了吗?”
“小有进展,母后之人指向了三弟。”
南宫梦凤目睁大惊呼出来:“蜀王!果然,这孩子对你登基为帝还是耿耿于怀,看来他觊觎皇位的心思依旧不死啊!”
李白羽眉宇间带着一丝疑虑:“母后,孩儿始终觉得指向三弟的证据有些理所当然了,就像有人故意在将密探的视线引向三弟,可是却有没有丝毫的破绽,完全合乎情理。”
“儿臣在算了..........此事还是证据确凿的时候再说吧!”
“也罢,你等着,母后去去就来!”
南宫梦站了起来朝着殿后走去,片刻之后手里捧着一个锦囊放到了桌案之上。
“你父皇以防万一到会有今日,给你留了一个锦囊,自己去看吧!”
“是!”
李白羽也不犹豫,拿过南宫梦放下的锦囊坐到了椅子上便仔细观看起来。
“白羽吾儿。”
“父大行之际,吾朝北出近在眼前。”
“父唯恐儿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择挂帅之人犹豫难定。”
“特留下此锦囊。”
“白羽吾儿!”
“帝王之道,权衡也。”
“父呕心沥血一生,奠定天下一统之基业!”
“吾儿初登帝位,权柄难能一手掌之。”
“若北出必行,主帅难以抉择。”
“挂帅之人则需权衡之道。”
“民间之言,鸡蛋勿置一篮。”
“挂帅之人亦需如此。”
“以吾儿之资历,两人挂帅,统兵百万,大业一成定功高震主。”
“一人为帅,统一天下,吾儿登基尚短,则功高必盖主。”
“功高盖主者,不除,江山不稳;除之,有损威名。”
“鉴于此,当行万全之策。”
“以防万一,吾儿可令北征大军兵分三路,三人挂帅!”
“其因有三。”
“一则为权衡,防患于未然。”
“二则防拥兵自重。”
“三则是稳妥之见。”
“战场瞬息万变,一人挂帅百万之军,鞭长莫及,帅令阻塞,必生祸端。”
“兵分三路,既可相互节制,以防有变,亦可相互驰援,互为左膀右臂,此乃我朝北出万全之策。”
“父为太子之时,北疆三十万大军趁势出击尚且兵分三路,况乎百万大军。”
“如今朝堂,将才云集,可是统兵挂帅之人却屈指可数,寥寥无几。”
“武国公万老爱卿不幸已亡,如今朝堂之中挂帅之人唯有,明志,云老爱卿与北疆六卫大将军。”
“六卫大将军,军事之才大同小异,并无高低之分,皆可为一路主帅。”
“然吾儿尽量选云冲,南宫晔,万明亮三人为帅。”
“其余三将,非是怀有疑心,较之云,南宫,万三将,不及亲近也。”
“父亡,无法总揽大局,吾儿当自行斟酌。”
“云老爱卿,世受皇恩,对朝之忠心无须再言,且老爱卿德高望重,可服众人,可为一帅。”
“最后一帅,非明志莫属。”
“然,吾儿切记。”
“明志虽军中资历不足,无法与其余人比肩,可军中威望却不下其余等人,尤其青年俊才,将来不可估量。”
“是故,明志之军当为三十万新军主帅。”
“北疆六卫三十万大军,明志西征之门生故吏遍及六卫大军,万万不可令其再增六卫军中之威望。”
“且三十万新军训练之法源于明志,指挥大军得心应手者无人能出其左右。”
“善兵者,故必胜。”
“吾儿切记,明志者,国之栋梁,善用之,朝廷之幸。”
“切记之,切记之,切记之。”
“明志之禁裔,家人也。”
“为君者,当有雅量,切莫听信谗言,行君臣离心离德之举。”
“天地分昼夜,八卦者,万物也,亦分阴阳,皆在权衡二字。”
“万变不离其宗!”
“帝王之道,权衡也!”
李白羽默默地放下手里的宣纸,目光深邃的望着窗外。
怪不得父皇留给自己的遗旨让自己召回北疆六卫,原来根源在此。
南宫梦见到李白羽放下书信,好奇的望着李白羽。
“皇儿,你父皇给你留了什么妙计?”
李白羽深吸了一口气。
“高瞻远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