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担忧地推开门,地上破碎的玻璃渣,点点红色的血珠,她皱起眉头,看向靠坐在墙上的那个人,他的手背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瞬间,安谧有一种恼火的感觉。
她再次把门关上,冲着楼下的白析喊道,“白析!你家药箱在哪?”
“在走廊尽头的柜子!”
闻言,安谧跑向那个柜子,拎起药箱就跑回去找司翊,“迟早有一天,我要被司翊给气死!”她低语了一句。
依靠在墙上的司翊,依旧低着头,屈着腿,眼神空洞无神,连安谧进来都没有一丝反应,要不是他睁着眼,安谧都要以为他是睡着了。
安谧来到他的身边,眼睫微颤,垂眸看着他的手背,眉梢逐渐紧蹙,拎着药箱的手缩紧,随后,她缓缓蹲下。
她伸手拉着他的手检查了一下,玻璃渣残留在皮肉里,渗着血就好像血肉模糊了一般,一些地方血渍已经干了,显得皮肉更加恐怖。
他怎么就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手,好像这样伤害自己手的次数,不止一次了吧。
拿出镊子和酒精,把酒精倒在镊子上消毒,她屏着呼吸,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碎渣一片一颗的取下来。
伴随着手背上的疼痛感,原先失去焦点地黑眸慢慢地恢复,司翊机械般地抬起头,望着那张聚精会神的脸蛋,和她眉眼间显露的忧虑和心疼。
“安安……”
“嗯。”她生气了,他这么糟蹋自己她现在不想理他。
用酒精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伤口,确定玻璃渣都取出来之后,她才用纱布给他包起来。“这几天手不要碰水。”声音清冷得就快没有了温度。
“……”眼神凝滞在她的身上,司翊看着她将酒精之类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回药箱里,许久也不见她说一句话,心底的害怕蔓延开来,他害怕她又要离开。
果然,她整理好药箱就起身想要离开。
他瞬间出手拉住了她,从背后将她搂住,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头抵在安谧的肩膀上,“不许走。”
安谧就这么站着,望着面前的那扇门,她抿唇,“我只是去放个药箱。”
“我不是故意说那样的话的,我承认我嫉妒了安斯年,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
安安……我真的喜欢你,想要你一直留在我的身边……能不能不要安斯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期待只有安谧能留在他身边,没有安斯年,不然,他真的快要死了。
“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她问。
“……”他没有吭声。
“我就当你冷静下来了。”她叹了一口气,似乎很乏力,“安斯年是我哥,我的亲哥哥。”
她明显感觉到司翊的身体一僵,“在我九岁的时候,他就生病去了外国,直至今天,他才回来,许是太久未见,我也是不久前才认出了他是我哥。
你说我们抱在一起,大概就是我与他相认的那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