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倒是没有被刺到要害,可江玉婉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
失血过多,说明小桌子兴许是被刺到了血管。
“可冷宫里头也请不来太医,只有伤药……对了,镜月你快去把那上好的金疮药拿过来,把药匣子都拿过来!”
“兰嫔,还得劳烦用你的牌子去请太医,去请太医院的林太医!”
江玉婉还记得,那个林太医跟小川有旧。
兰嫔这时候也不矫情,当即拿出自己的牌子交给宫人去跑腿。
榻上的小桌子面无血色,血咕噜噜地往外涌,干净的床榻都脏了,屋子里的血腥气更是弥漫开来。
“好多血……母妃……我怕……”
生性胆怯的二公主紧紧地抓着兰嫔的下摆,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恐惧还害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兰嫔,你先带二公主下去,免得吓住了。”江玉婉把兰嫔支开。
兰嫔难得不顾礼节,直接将年幼的二公主抱起来,吃力地朝着外面走出去。
二公主都六岁了,兰嫔已经好久没抱她,她紧紧地抱着二公主,二公主也依偎在她的怀里,感受着母亲的气息。
阿竹被江玉婉递给镜月,让她抱出去。
“若是您放心得过咱们兄弟,不然就先让我试试,不然依照这位小公公失血的速度,怕是……”
支撑不到林太医过来了。
宫女一来一回,林太医再准备下那好东西过来,早就耽搁了。
这还有什么放不放心的,眼瞧着整天乐呵呵没有什么心机,还一心向着自己的小桌子气息微弱的躺在边上,江玉婉哪敢耽搁。
红着眼眶便让那位年轻人上了。
屋子里人多也帮不上什么忙,江玉婉抬脚就去了关押那两个歹人的柴房。
柴房的门在她的身后关上,江玉婉谁也没带,她穿着一身月白的罗裙走进,仿佛从云间走下的仙子。
地上的两个侍卫对捆起来随意地扔着,他们的手都被年轻人给折断了。
腿上也被牢牢地捆在一起。
江湖人士对这些门道向来清楚,根本不怕这两个身强力壮的歹人会逃跑。
“是谁派你们过来的?”
江玉婉冰冷地看着他们,仿佛再看一个死人。
她漂亮的脸蛋冷若冰霜,眉目更是笼着寒意。
两个歹人并不说话,仇恨地看着她,反问,“竟然敢在冷宫窝藏男人,嗤——”
若不是那几个突然出现的,身手不凡的年轻人,他们怎么会阴沟里翻车。
原本以为灭几个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孰料最后自己反倒被抓住了。
江玉婉敏感的察觉到什么,她的眉梢一沉,“你们是宫里头的人?”
不然怎么会以这种口吻来跟她说话。
他们身上穿着的衣裳江玉婉认不出来,她进宫多年,也稍有接触外面男人的机会,自然无从分辨军中的服侍。
可这些人的衣裳江玉婉瞧的眼熟。
不是御林军的衣裳,她怎么会觉得眼熟呢……
江玉婉心猛的一惊,多少次午夜梦回,她目光一锐,立刻把目光放在这二人的下摆上。
——
迎面便被捅个透心凉,江玉婉无力而茫然地倒下,她甚至连话都说出不出来,只能躺在冰冷的宫门前费劲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