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玉婉要做的就是通过这账面控制住外面的掌柜的。
水至清则无鱼。
小额数的账目对不上江玉婉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
可胆大包天做假账贪污流水的,江玉婉自然不能容忍。
筛选出要处置人员,其余的则交给古瑶瑶处置。
想要古瑶瑶,江玉婉摇了摇头,这丫头鬼点子多,古灵精怪的,说管理分店也是大体说出来。
可惜落实到现实当中,就优柔寡断。
明明是二老板,却没有架子,一些伙计都能爬她头上,久而久之就失去敬畏之心。
要不是有襄王护着,古瑶瑶早就被那群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古瑶瑶狠不下心来处理,还老是心慈手软原谅他们。
这些事自然就只能江玉婉来处理。
有江玉婉插手,古瑶瑶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她到底年轻脸皮子薄,被底下的人哄哄就失了方寸。
……
她是若无其事的,齐川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就比如现在,齐川抱着阿竹在铺着厚重毛毯的地上玩。
江玉婉目不斜视的低头翻看账面。
阿竹蹲在地上抓布偶。
抓在手里挥舞。
齐川眼睛一转,从阿竹的手里拿过布老虎,这布老虎还是江玉婉做的,他轻轻一扔。
便把布老虎扔到江玉婉的脚下。
滚动着扔到江玉婉的裙摆。
江玉婉神色专注着的低头看着账本,漂亮白皙的脖颈弯出一截优美的弧度。
脆弱而精致。
仿若昂贵漂亮的白瓷,轻轻一碰就碎了,让人舍不得粗俗对待,小心翼翼地把她捧在手心。
鬓边的几缕长发慵懒地垂下,从她的肩头滑落,缱绻地垂下,撩拨到账本上。
发尾扫过账本。
却仿佛扫过齐川的心间。
可任由他心痒难耐,江玉婉还是心无旁骛地低头看账本。
仿佛没察觉到方才齐川为了寻求注意扔过去的布老虎。
就在齐川紧紧盯着江玉婉的时候。
一个小胖墩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很碍眼。
阿竹还不知道方才逗他起劲儿的亲爹这会儿已经嫌弃他碍眼了。
他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的靠近江玉婉。
摇摇晃晃地蹲下,把布老虎捡起来。
“给……”
方才还不动如山的江玉婉露出一抹如清风玉露的笑容来,她弯了弯桃花眼。
接过小家伙的布老虎,对着他摇了摇,“嗷呜。”
阿竹笑的特别开心,奶声奶气地跟着“啊呜!!”
宫殿里响起一声萌虎咆哮。
丝毫没有老虎应该有的凶猛。
齐川被儿子逗的开怀,迈开大长腿走过来把他抱起。
阿竹被父皇抱着,很娴熟的在他怀里换个姿势,面朝着江玉婉。
“天色已晚,让眼睛歇歇,账本明日再看。”
“无碍。”
江玉婉略有些冷淡,垂头继续看账本。
齐川眉毛一挑,就在她旁边落座,怀里抱着调皮不安分的阿竹,也不耽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江玉婉。
“制衣局给你的衣裳为何不要?”
正在算账本的江玉婉笔尖一顿,在旁边的宣纸上氤氲出一片墨痕。
“不是我应当穿的衣裳。”
齐川一点就通,他略有些不悦。
“阖宫上下就你一个女主子,有什么衣裳是你穿不得的?”
他们住的是乾坤殿,发生什么事情自然逃不开齐川的眼睛。
制衣局到现在没有收到处分,自然是因为齐川的默许和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