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枯木功。”
映入攸宁眼中的正是这几个字。
“为何要加一个小字。”
攸宁细细品读这卷轴之上的内容。
“枯木。”
“这和枯木燃尊道法有何联系。”
攸宁脑中忆起，自己之前在长生殿中获得过枯木燃尊的道法。
“之前那棺椁中人，自称是我师叔。”
念及至此，攸宁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枯木燃尊道的法诀。
这法诀在昊天大陆之上的时候他没有刻意的去修行，因为他身怀长生诀，那本就是顶级的功法，而现在身处圣墟当中，攸宁曾尝试过修行长生诀，但是不得其道。
卷轴之上的文字一一烙印进攸宁的脑海，这篇小枯木功的法诀与枯木燃尊道法相差甚远，但是攸宁从其细枝末节之处发现，两者也有相似之处。
“那便修行这小枯木功。”
攸宁手持卷轴，走出长生殿子弟专属的区域。
功法要诀需要拓印，外门弟子只能带拓本离去，因此攸宁手持小枯木功的卷轴来到拓印之处，，这里等候着许多像攸宁一样，寻到了心仪的功法，准备拓印之人。
其中有一位少年攸宁熟悉，正是藏书楼外，言词侮辱白云的那位少年。
“哟，这不是白云的主人嘛。”
“新进的外门弟子。”
少年开口，神色挪揄。
他自小生活在长生殿中，地位极高，修行的资质也极好，此次进入藏书楼目的也是选择修行功法。
不过他去的是藏书楼二楼，那里的功法要诀，更胜过藏书楼一楼。
攸宁皱眉，这少年的行事风格，他极其不喜。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巴？”
少年开口，在他身后随同他一起的几位少年轰然大笑。
“聒噪。”
攸宁极其不耐烦，脸上没有什么好的神色。
“呵呵，把你手中的功法拿来大家看看。”
少年身后，另一名少年开口。
“凭什么？”
攸宁双目一凝，看向那位少年，神色不善，吓得那少年浑身一机灵。
“凭什么？”
“就凭你只是一名外门弟子，而我们是六殿弟子。”
少年开口，神色倨傲，然后示意身后之人抢夺攸宁手中的功法卷轴。
目下的这几位少年虽说不曾正式踏入修行，但是长期居住在六殿之中，无形之间被磅礴的天地元气滋养，体魄强大，攸宁现在体内没有半分修为，因而在那些少年哄抢他手中卷轴的时候无力反抗，转瞬间攸宁手中持有的小枯木功卷轴便被那几位少年夺了去。
“呵呵，我道是什么功法。”
“原来是小枯木功啊。”
“这种垃圾功法，正适合你这种垃圾修炼。”
少年说完，将手中的卷轴扔给攸宁，面露不屑。
“白磷，你够了。”
就在这时，攸宁身后，传来白云的声音。
“攸公子，对不起，是我牵连了你。”
白云神色愧疚，他和白磷同出一族，但是两人关系一直不和睦。
在族中的时候，白云的身份比白磷高出一截，因而白磷对白云还有些忌惮，可是现在白云被放逐到了外门，身份降下了好大一截，因此白磷才百般欺辱白云，攸宁作为白云的主人，自然也受到了牵连。
“无妨，狗咬你，你不可能再咬回去吧。”
攸宁拿起手中的卷轴，准备将其拓印了离去。
“白云，你就不想知道你主人修行的是什么功法吗？”
“你可知道，他手中拿的是小枯木功。”
白磷开口，神色戏谑。
白云闻言，神色一滞，随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干卿何事？”
“你。”
白云闻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哼，别让我在公开区遇见你。”
白磷说完，领着几位少年走出了拓印区域。
攸宁将手中的卷轴交给拓印之人，在拓印好功法之后领着白云便走出了藏书楼。
“这小枯木功，似乎不怎么受你们待见？”
攸宁一边向着山下走去，一边开口问道。
“小枯木功修炼的人很多，但是全都止步在凝气七层，无法突破到更高的凝气修为。”
“前期很难形成战斗力。”
白云开口，对小枯木功也并不看好。
“那后期呢？”
攸宁怀着疑惑继续问道。
“没有后期。”
白云淡淡开口，攸宁选择了小枯木功，那他能修行的便也只有小枯木功，此时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选择小枯木功之人，无法突破凝气七层，之后都会用贡献再换一门功法修行。”
“公子日后还是多做宗门贡献，争取早日将小枯木功换掉。”
白云叹息，之前因为攸宁要赐予他修行功法而兴奋的心绪瞬间怅然起来。
“既然这功法无法突破到凝气七层之上，为何还是有那么多然选择这门功法呢？”
“因为这门功法和上边某位至尊有关。”
白云开口，眼中暗淡。
“果然和枯木燃尊有关联。”
攸宁双眼逐渐明亮。
“那公开区又是什么地方？”
在刚才，白磷对着白云放下狠话，其中便提及到公开区。
“宗门规矩，不能内斗，但是在公开区域内，还是能互相争斗的。”
“只要不涉及生死。”
攸宁恍然，公开区域就相当于宗门弟子会武的地方。
“这倒是有趣。”
下山还是比上山易，当攸宁再次返回到洞府中的时候天空已经灰暗了下来，天幕之上的十二座宫殿在夜空中熠熠生辉。
“这是小枯木功的拓本。”
攸宁将手中的拓本递给白云。
“聊胜于无，若真不能修行至更高境界，我便再与你取另外的功法。”
攸宁开口，看向白云。
“这拓本若是给了我，公子自己如何修行。”
白云对攸宁的举动有些感动。
“这功法要诀我早已烂熟于心，你拿着便好。”
攸宁说完向着自己的洞府内走去，而白云则向着攸宁离去的身影躬身一拜，伴随着一身叹息。
洞府中，攸宁盘坐在石床之上，在他脑海中，一粒粒金色的形如蝌蚪的金色文字浮现。
“枯木燃尊道。”
攸宁口中轻声呢喃。
“没想到在这圣墟中，不能修行长生诀，却能修行这枯木燃尊道法。”
攸宁没有迟疑按照枯木燃尊道法的指引，接引灵气入体。
再次从凝气期开始修行，攸宁驾轻就熟，在接引数次之后，攸宁终于将一缕灵气纳入了体内，不同于以往那种灵气入体时的清凉，这一次在灵气没入体内后，攸宁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是因为功法的原因吗？”
攸宁没有深究，继续引领灵气入体，他打算一鼓作气，将修为提升至凝气一层。
时间飞逝，攸宁在洞府中一待便是三日，这三日攸宁没日没夜的修炼，若不是洞府之外传来白云的声音，攸宁还打算继续修行下去。
“何事。”
攸宁开口，对于白云突然打断他修行有些不满，言语有些清冷。
“公子，今日是新入门弟子发放修行物资，听讲经义的日子。”
白云站在洞府之外，此时在他身上，弥散出凝气一层的修为波动。
攸宁洞府的大门打开，一袭灰色长衫的攸宁从洞府中走出。
“不错嘛，这就凝气一层了。”
白云闻言，神色有些得意，他虽然对小枯木功有些偏见，但是功法到手之后他还是立马修行起来，经过三日的努力，终于将修为提升到了凝气一层，这样的修行速度他颇为自傲。
在攸宁出现在他跟前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攸宁身上感受到修为的波动，这使得白云眼神中那股自傲的神色更浓。
“侥幸。”
白云开口。
“挺好的。”
攸宁将白云的神色看在眼中。
“发放修行物资，听讲经义的地方在何处，领我过去。”
白云也不答话，躬身引领着攸宁便向着山上爬去。
白云的速度很快，修为提升到凝气一层之后，便脱了凡胎，此时在灵山之上攀爬，毫不费劲。
在灵山之上行走一段距离之后，白云向着身后看去，发现攸宁也在看着他。
“认真带路。”
攸宁开口。
白云诧异，这一路攀爬，攸宁气定神闲，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累得气喘吁吁。
“难道他突破了？”
“不可能，即使突破了我也应该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修为波动。”
“难不成是灵液滋养，洗骨伐髓了？”
白云的心理活动攸宁并不知道，此时的他闻着前方竹林中传来的问道声陷入了沉思，身躯凭着本能的驱使，向着传出问道声的竹林中走去。
穿过攸宁身前的那片竹海，可见一座高台，高台之下，人头攒动，无数的少年，少女正聆听着高台之上的老者传道。
在高台之上那老者的身后，一缕缕大道之花绽放，禅音缭绕，各种异象频生，一株株青莲生于混沌中，一轮明日从碧色的大海中升起，一颗颗星辰显化成一位位大神通者，映照诸天。
“道是什么？”
讲解到最后，高台之上的老者发出一问。
“道对你们这些稚子而言还过于遥远。”
“但是道心确是要竖立在你们心中，只有坚定道心，才能在修行的道路之上持久弥坚。”
“如此我便再发一问。”
“你们的道心是什么？”
“为什么而修行。”
随着老者的问题落下，他身后的异象消失，归于平静，而台下聆听他释义的少年和少女也纷纷回过神来，目中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