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情你冷漠!你太残忍了!”安然一脸的崩溃,“我都已经答应了你,你为什么不能答应我?”
莫离伸手替她掖好被角,“宝宝,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交换关系。”
安然气呼呼的睁大眼睛,“莫离,你太过分了!我要去找阿渊,他才不会限制我吃甜的东西!”
听到这个名字,莫离掖被角的动作顿了顿,继而一丝不苟的将动作进行下去,“陆鼎渊已经收到了你受伤的消息,他已经在赶来帝都的路上。
他来了以后,你可以问问他,看他会不会让你多吃一口。”
万里的晴空之上,仿若一道霹雳狠砸了下来!
安然这才想起来,这几个男人之前好像已经达成了某种奇怪的共识!
安然崩溃的闭上眼睛,脑袋晃来晃去,使劲的供着被子,“你们简直太过分了!我究竟还有没有人权?!”
看着这样开朗生动的安然,心软的一塌糊涂。
但他始终没有接话,但凡牵扯到她身体健康的,都是原则问题。
而原则问题,决不容许退让!
安然知道自己每天能多吃一点糖的算盘一定是要落空了。
没有达成目的,就看着无所事事坐在自己床边的莫离不顺眼起来。
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她无法达成目的的罪魁祸首!
于是——“我渴了,要喝水。”
语气娇蛮,理所当然的像是公主指挥自己的仆人。
莫离看着她傲娇的小眼神,心尖微颤,眼中无奈而溺宠。
但回应的方式很有他个人的风格,画风不至于真的突变到公主和她的男仆play。
“等着。”
命令式的回应,倒像是公主和绑架公主的土匪……
想到这里,莫离不禁为自己的脑洞感觉到惊奇。不着痕迹的将这些无厘头的念头甩至脑后。
长腿一蹬,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已经来到了一旁白色的床头柜前。
拿起一个透明材质的杯子,在旁边的饮水机上接好一杯热水。
水一看就是是刚烧开的,汩汩向外冒着温暖的白气。
莫离皱了皱眉,手掌紧紧贴着杯壁。
他拿着杯子回到病床边的时候,杯子上冒着的白气几乎已经看不见了。
“啧。”安然揶揄的盯着他手中的杯子,由衷的赞叹道:“小莫莫,你觉醒的这个水系异种物质真好用!有了这个,在生活里不知道能省去多少麻烦,真是居家旅行必备啊!”
莫离脸色不变,另一只手上去碰了碰,确定水温已经达到最合适的温度,才分给安然一个眼神,语气淡淡,“羡慕什么,我随时都在为你服务。”
安然一愣,把脑袋缩进被子里,笑的像个大傻子。
“这里没有勺子。”他突然间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安然没搞明白没有勺子和异种物质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一脸懵懂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反问,“什么勺子?”
莫离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仰起脖子,将杯中的水向口中灌了一口。
他脖子上凸起的喉结一动未动。
安然看的呆了。
莫离灼灼的双眸中锁着幽华,看着自己时,里面会泛起一点零星而温暖的笑意。
安然眼神一紧,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他弓起背,猛地俯身,像一只优雅迅捷的猎豹。
被水润湿的双唇快准狠的捕捉到他一早盯好的猎物。
甘冽的水带着些独属于莫离的味道,浇灌着干涩的喉咙,并且顺着喉管,一路滋润着五脏六腑。
安然反应过来时,自己甚至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做着吞咽动作!
脸“唰”的一下,变得有血色起来!
苍白的面容上浮着一层比樱花的色泽还要更浅一些的淡粉色,看起来有种病弱的美感。
一口水渡完,二人的唇齿依依不舍的分开。
莫离一手撑着床,另一只手端着杯子,面不改色的就这杯子喝了第二口水。
安然动不了,但慌慌张张的制止,“没、没有勺子就去找白景问问啊,难道就只有这一种办法了吗……唔……!”
安然未说出的话被莫离俯身间尽数吞没。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二人第二次分开时,安然红着脸,气呼呼的大喘着气,高声质问。
莫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可能不知道,她的声音现在绵软的不像话,像是掺了蜜,甜兮兮软乎乎。
所以这种质问在他看来,不仅没有一丁点的威胁,还暗藏着某种令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纵然内心世界已经变得少儿不宜,他的面色依旧严肃,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仿佛真的只是为了给她喂个水一样。
伸出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一点凉气从松动的领子里面钻进去,带来几缕让他头脑清醒的凉气。
“我考虑过了,你的提议太麻烦,我不予采纳。”
话音刚落,他喝下了第三口水。
“你个独裁——”
“咚,咚,咚。”
忽然间,三声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响起。
两人一同停了下来,纷纷望向门口。
莫离眼中划过一道晦暗,无奈咽下口中的水,凉凉开口,“请进。”
安然没心没肺,看到莫离吃瘪,高兴的眉开眼笑,还给他投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唉……
莫离接收到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于心中轻叹。
怎么就那么像一只调皮的猫咪呢?
安然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转着,明目张胆的观察这个世界。
白景推门而入,他穿着宽宽松松的白大褂,长腿交错着向前,走路间带起的风掀起他下垂感和流畅感十足的白色衣角。
“我想着这个时间她应该醒了,所以就过来看看。”白景注意到莫离的不对劲,犹豫了片刻,目光最终落在他身上,问道:“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安然窝在被子里窃笑,瞟了眼坐的端正的莫离,抢着回答,“不,没打扰没打扰,你来的时间正好!”
“是吗?”白景放下孤疑的目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小安然,你感觉好点了吗?”
安然忙不迭的点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白景的脸色,邀功似的看着他,“我已经好多了,身上受伤的地方都已经不疼了!”
“不疼不是因为好了。”白景板起脸,“我给你用了带有麻醉性质的药物,药效过了,你该疼还是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