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遇到这种事,华浓肯定是默不作声的。
因为冯怀岁和林梓萱这两人,她不管是为哪边说话,都是和另一边站在敌对的位置,所以不吭声是最好的。
而云裳经过几次的反驳后,觉得自己越开口公子的处境越不好,所以她也聪明地选了不开口。
然后就皆大欢喜了。
来偷袭的人其实不多,也就四五个。
将这些人捆吧捆吧都放在了墙脚。
林梓萱掂了掂桌上的茶壶,发现水是够的,只好够冲醒一个人。
于是她将壶嘴对着她随机挑选出来的幸运儿的脸上,特别是口鼻的位置,将茶水倒了下去。
都这个时辰,这个季节了,茶壶里的水早冷了。
那人被一壶冷水浇了下来,别说清醒了,透心凉了都要。
他睁开眼后,发现五人站在不定的位置,但都看向自己。
他只不过是奉命来办事的,若是敌弱我强,自然气焰嚣张,可敌强我弱,他也非常识时务。
“你们,你们是何人?”
看这家伙摆出的一副可怜可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几个人才是恶人。
林梓萱翻了个白眼,提醒这人道:“诶,是你们来偷袭我,跟踪我们一路也是你们。你现在问我,我们是何人?”
那人犹豫着道:“原来是你们啊。”
如果说他之前问的那句话,林梓萱可以当做他是在装傻,但这句话一出,林梓萱就知道了这人是真的不认识她们。
“你都没认出我们,你们是怎么追上我们的?”
那人听到林梓萱的问话也只是低头不语,看样子十分心虚。
林梓萱也不跟他废话,她掏出一小瓶药来:“应该知道我使毒的厉害了吧,想不想再试试?”
这人闻言,干脆闭起眼睛,一副大义当先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为义捐躯了。
林梓萱把了瓶塞,正准备往他身上倒去。
那人却立马睁眼大喊道:“慢着!”
把林梓萱吓了一跳,立时就补了一脚,非得在最后一刻改口是吧,显得你多有骨气似的。
他被林梓萱踹了一脚之后,也乖顺多了。
立马就说了,“我们随身带着一个虫子,那虫子能带领我们找到你们。”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她果然还是孤陋寡闻了,林梓萱连忙问道:“虫子在哪儿?”
顾南望随着这人的说法从他的一个同伴身上将一个半透明的小瓶子取了下来,那瓶子里确实有一只虫子。
林梓萱接过瓶子,当下就打开了瓶塞,那虫子从里面飞了出来,稍微绕了绕,然后果断地停留在了林梓萱身上。
我去,林梓萱吃惊道:“这哪来的歪门邪术?”
顾南望迅速出手,将虫子打落在地,然后出脚碾死。
顾南望动作太快,林梓萱都没来得及拦下。
其实如果这东西不是来追她的,她还觉得挺有意思的,想留下来为自己所用,只是被顾南望踩死了。
那人看到顾南望的做法,便摇头说道:“你这么做没用的,我们只是几个先行的,其他人手上还有。”
顾南望意识到不对:“还有,有多少?”
那人说了个大概的数值:“二三十只吧。”
“啧啧,好大的手笔啊。”林梓萱叹道,但马上她又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么大的手笔就为了抓我,是不是太过浪费了?”
那人道:“不是浪费,是这些虫子只能找到你。”
在场之人皆因这句话惊疑起来。
林梓萱听后,心中却有两个疑问,一个是这些虫子为什么只能找到她,另一个是对方如果不是冲着林梓萱来的,那是冲着谁?
只待她一个个地问了。
“你们找谁?想要做什么?”
那人道:“听上面的人说,我们要找的是从药王谷跑出去的大弟子。”
这人说话,林梓萱与顾南望立马看向冯怀岁。
冯怀岁还真没想到会是来找自己的,面对林梓萱和顾南望面无表情但紧盯的眼神,他不自在地连忙问下去:“谁告诉你们药王谷的大弟子在这儿的?”
“你们又是为什么找过来的?”
那人说道:“我们是极行道的人,约莫几个月前,有一伙奇怪的人找上我们,说是希望我们帮派他们找人。”
“我们最开始都没搭理他们,可谁知我们帮主竟对那些人言听计从。”
林梓萱听到这里插口问他道:“是南纪人吗?”
只见那人疑惑地想了下,随后才回答说:“他们用黑布将自己裹得严实,看不出来长相,不过说话的口音确实有些奇怪。”
那林梓萱可以确认了,就是南纪那伙要来寻仇的人了。
那人继续道:“我们最开始也是没有丝毫进展,直到一个兄弟在黑市上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听人说有自称药王谷的人出现在了云州城,我们这才赶往云州城来。”
为什么在黑市上能准确地得知冯怀岁这个药王谷大弟子在云州城的消息,当然是这家伙曾当着洛天香这个与云州城黑市关系不菲的人自报身份。
而他自报身份是为了换洛天香的相助,还是林梓萱根本不需要的相助。
林梓萱这回不再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冯怀岁了,而是看着冯怀岁,指望他给个解释出来。
冯怀岁立刻掩嘴轻咳几声,继续问下去,顺便避开与林梓萱的眼神相交:“那你们怎么追到这里来了?怎么来的只有你们几个?而且你们这个虫子怎么只能识别——”
冯怀岁一顿,然后将手伸向林梓萱那边:“怎么只能识别这位姑娘?”
那人被冯怀岁连问三个问题也不慌,答道:“我们去的不巧,赶到云州城的时候,你们刚好离开了。”
“至于来的为什么只有我们,是因为这虫子离得太远是感应不到人的,所以我们被分散开来了。”
“还有之所以只能找到这位姑娘是因为这虫子是靠味道来分辨的,那天香楼的做事利落,你们一走,她们就把你们用过的东西一洗一换,幸好还留了件衣服下来。”
“衣服?”林梓萱心想不会吧,不会那么巧吧,她试探性地问,“是一件淡紫色的斗篷吗?”
那人想了想,才道:“好像的确是紫色的,是不是斗篷就不清楚了吗?”
林梓萱之所以把这件留在天香楼没带走,是因为这件衣服和楚凝雪身上那件除了衣服没什么不同。
这冬日还要过上一段时间,若是带着说不定会被楚凝雪认出来,又因为是新的,刚买的,她舍不得毁掉,想着就留在那儿,谁喜欢谁就拿去。
就是没想到竟然还出了用味道识人这码事,你但凡换条狗来她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