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风光听自己女儿那一套说辞就觉得头疼,“这话你跟人家说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叫离经叛道,这是异想天开?谁家的姑娘像你这样……”
林梓萱一听自己亲爹唠叨也烦,打断他没完没了的话:“当然说了,我一早就和他说清楚了。”
“再说了,什么叫异想天开,每个人看待事物的想法本来就是不同的。再说了,这世上多的是庸庸碌碌之辈,我就是离经叛道又如何,我偏要离经叛道,偏要与这世间之人不同。”
“至于哪家的姑娘像我这样,旁人像不像我关我何事,我又为什么要像旁人?我便是我,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林远风说一句,林梓萱有百句回他。
本以为大半年不见了,这女儿在外面应有长进了,知道分寸了。
结果比之离开山门前还要糟糕。
“你……”林远风一手指着林梓萱,手都气得发抖,“我今日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只是他还刚把这句话说出口而已,还没动身,薛如月就挡在林梓萱面前,怒斥他道:“林远风,你敢打我女儿!”
林远风刚冒起来的气焰就这么被一盆凉水给浇熄了,“我没说要打她,我只是想教训她而已。”
薛如月并没有松口:“教训也不行!她才刚回来,你有事不能与她好好说吗?”
林远风心里道:之前我的态度可是比你好多了。
当然他没敢把这话说出口。
林梓萱见到林远风吃瘪的样子,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娘,你不用拦着,就让开。”
“以我现在的本事,他还真不能拿我怎么样!”
林远风更气了:“怎么?你还敢对你老子下毒?”
林梓萱摇头:“那不会,万一把你毒出个好歹来,我的名声得多难听啊。传出去以后,该怎么服众?”
“不过我这一趟出去有奇遇,得了一本叫做《凤九天》的轻功,我这段日子练得颇有成效,顾南望每次与我比试我都感觉他是故意输给我的。”
“要不爹你来?”
“孽女!”
“林远风!”
一对上薛如月,林远风就是再有气势也没气势了。
当然薛如月也不是只斥责林远风,她扭头问林梓萱道:“你说你没打算嫁给他,却把他领回了苍鸣派中,这是何意?”
林梓萱心中吐槽道:原着里把萧景彦、景以苍和楚凝雪三个人都领了回来,也没见你问原身到底要嫁给哪个啊?
“并肩王府都没人了,我答应他要让他有个家的。”
林远风在一旁听到林梓萱这话,痛心疾首道:“闺女你糊涂啊,你这话不就是告诉他你要与他成家吗?你还说你跟他说清楚了,你真的是……”
“闭嘴!”这是薛如月,她嫌林远风耽误自己跟女儿谈事了。
“我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好吗?爹,你不要在那里乱说!”林梓萱又不好解释她跟顾南望的师徒身份,总觉得说了会更糟糕。
薛如月道:“他三言两语便将你哄得带他回了山门?祖上的规矩你还记得吗?”
林梓萱当即叫屈道:“什么三言两语啊?我们这一路行了大半年,他每天都花好多心思来哄我高兴的,不知道说了多少话。三言两语怎么够?”
“再说了他是我顶顶重要的人,我愿意带他回山门,回来的路上我蒙了他的面,他既不知道具体路线,又不知道机关,不算全然违背规矩。”
薛如月和林远风听闻后都十分头疼,自家看着挺聪明机灵的女儿,怎么突然傻成这样了?
薛如月无奈道:“他看破你的身份,哄骗你让你带他回来,必定是有所图谋啊。”
林梓萱也很无奈道:“他不是一早看破我的身份的,我们初遇见时,我易了容还换了名字,家世背景我通通都没说。”
“纯粹是看着我下毒觉得有意思想让我教他,才跟着我的。而且身份也是他一点点猜到的,之前都不一定能确定的。”
薛如月只觉得林梓萱被蒙骗了,“这世上总有些事情让你觉得是凑巧,实际上都是人为罢了。”
林梓萱感叹道:“其实真的有一些事情是碰巧发生的,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眼见着薛如月要发怒了,林梓萱便递了一封信上去,“娘,你先看看这封信,咱们再慢慢说。”
薛如月接过信封,将纸张展开,自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她的面色没什么变化,只是道:“他是萧云玉派来的?”
林梓萱听这语气就知道她不信,“娘,你觉得可能吗?”
薛如月冷哼道:“若是顾九霄泉下有知,他儿子为了萧云玉去办事,只怕是会气活了。”
她将信件重新塞了回去,又回递给林梓萱:“说说吧,这信哪来的?”
林梓萱一脸骄傲地说:“自己做的,这信纸和信上的字迹是同一个人提供的,至于私章嘛,是顾南望做的。”
薛如月看着她,在等她的下文。
“我们原本做出这个信件只是想截胡罢了,那个时候不知道娘你就是明和长公主。”
薛如月问:“这原本的信件是在谁手上?”
林梓萱答:“北梁三皇子萧景彦。”
薛如月又问:“那原本的信件呢?”
林梓萱答:“被放了一把火给烧了。”
薛如月再问:“你怎么会和姓萧的扯上关系?”
这称呼,怎么跟华浓似的,“娘,你也是姓萧的。”林梓萱提醒她道。
薛如月瞪了她一眼:“让你说你就说。”
被亲娘警告,林梓萱不再耍宝,“因为我那个想着仗剑走天涯的义兄呗!”
“乐山?”林远风疑惑,“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林梓萱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和林远风说道:“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么长时间没回苍鸣派,一定是我搞的鬼?”
林远风骤然被亲女儿道破心思,感觉她在埋怨自己,便为自己找补:“以乐山的性子,他或许只敢在外面多玩个十几二十天来着。”
“但是待个大半年他是不敢的。”
不愧是她老爹,就是了解她。
林梓萱道:“因为林乐山执意要救被追杀的萧景彦,又被萧景彦三言两语骗得为他甘愿卖命,我们才结识。”
“娘,所以你刚刚说什么三言两语哄骗我的话应该去对林乐山说。”
薛如月了解这个女儿,同样也了解林乐山这个义子,这事绝没有林梓萱嘴上说得那么简单,她道:“你给我好好说,仔细说,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