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舟提出自己的疑问,“公主殿下,你说本王与西凉奸细私下有来往,当时有谁看到了?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的确与西凉人有联系?我又为何要这么做?”
他一连抛出几个问题,却直中要害。
张云偷偷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看向赵沉香,道:“公主,关于这几个问题……”
“张尚书!”赵沉香不等他说完,直接开口问他,“你是父皇钦定的审查此案的肱骨大臣,本应该按照规矩办事,怎么能听风就是雨?楚王既然提出疑问,那就应该他来举证,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公主……公主说得有理……那楚王……”
江寒舟连个眼神都不给他,自顾自道:“朝廷律例,本王有权利对案件中的问题提出质疑。张尚书,本王能理解你的压力,但不足以成为你不秉公办理的理由。”
张云看看他,又看看一脸不善的赵沉香,额头的冷汗一层又一层。
他对天发誓,这绝对是他为官生涯里接手过的最棘手的案子,没有之一!
一边是皇室金枝玉叶,一边是手握重兵的异性王爷,稍有不慎,他的项上人头都要不保。
几番思量下,他只能向皇帝求助,“陛下,您看……”
皇帝冷冷地盯着他,好一会儿后,才看向赵沉香,问道:“香儿,朕既然允许你当面与楚王对峙,可不是给你闹着玩的。你说楚王通敌叛国,至今未见证据,甚至连与其私下联系之人都没能找出来,莫不是在糊弄朕?你当朕设下的公堂是摆设不成?”
说到最后,皇帝已然沉下脸,再不见之前的慈父模样。
赵沉香泪盈于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父皇,儿臣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何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儿臣!”
皇帝:“你想让朕相信你,就拿出证据来!”
眼看局面即将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赵辰羽连忙出来打断两人的对话,“父皇,皇妹也是希望能够早日揪出真凶,并为您分忧。还请您看在她这份良苦用心上,饶过她这一回吧。”
一国储君开口,皇帝自然没有反驳的意思。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会任由赵沉香继续胡作非为。
他看看四周,压抑着怒气道:“看来是朕对公主过于宽容乃至放纵,才让公主当场胡闹,惹来笑话。来人,把公主带下去,让太医仔细看顾着,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暂时不要出来了。”
“父皇……”
“陛下……”
容贵妃大惊失声,正要求情,冷不防对上赵辰羽警告的眼神,到嘴边的话也吞回了肚子。
一片尴尬中,赵辰羽说道:“父皇,儿臣可以作证,皇妹没有说谎。至于证据,儿臣也有,请容儿臣传人证物证。”
顾晏一怔,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男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却不想,江寒舟只是微笑着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赵辰羽见他还能笑得出来,心里暗暗冷笑,示意御林军去带人。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御林军很快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穿着御林军服饰的男子,其后还有人捧着托盘,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