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深深吸了一口气,兰溶月冷血却不是嗜杀之人,这条路走的很辛苦。
“主人,何苦如此呢?”
“杀一人为罪,杀十人为凶,杀百人为恶,杀千人为将,杀万人为雄,颜卿,帝王之路是孤独的,所以即便是孤独,这一路我也会陪他走到底,我不觉得苦。”兰溶月脸色泛起柔和的笑容。
轻轻的声音,柔和的语气,颜卿嘴角泛起了笑容,兰溶月幸福就好。鬼门众多兄弟唯一担心的就是无人能走进兰溶月的心,如今这样,她忽然间放心了。
“娘娘,年后属下请命去楼兰。”
她既然选择了追随兰溶月,就不会让自己被落下,与四国交锋,楼兰国最为神秘,风无邪的目标在燕国,至于南曜国中间隔着东陵,暂且不急,若一统天下,势必先灭楼兰,这是颜卿的想法。
“此时不急,告诉琴无忧,让他摆一桌宴席,明晚我配你们过年。”宫宴的存在是必需,她虽可以将鬼门中人请进宫,只怕琴无忧等人也不会愿意,既然是过年,悠闲自得,开心最为重要。
“是。”颜卿心中一暖,随即应道。
年夜前夕,涉及内务库贪墨者一律打入大理寺天牢,一时间人心惶惶,晏苍岚原本在御书房议政,得知此事后,御书房的大臣心中警惕,生怕被波及。
“陛下,与内务库有牵扯的官员有七名,均被打入天牢,此事尚待大理寺卿查证,是否太过于草率了些。如今朝中官员缺乏,若是一下子空缺太大,只怕会影响苍月国的根基。”宣平侯进言,他没想到兰溶月干政至此,内务库虽说是皇家的小内库,可涉及之广远超出他的想象,只是兰溶月雷厉风行的处理了这一批官员,他觉得有欠考虑。
“根基?宣平侯的意思是孤要容忍这一批蛀虫掏空内务府吗?”
晏苍岚神情依旧,未见不喜。
宣平侯心中一紧,却知晏苍岚已经动怒,咬牙进言,“陛下,自古忠言逆耳,如今内务府的官员若再有空缺,只怕会影响其基本的运作。”
“宣平侯所言也在理,内务府的事情已交由皇后处理,宣平侯若要进言不妨去将此事禀明皇后。”晏苍岚放下手中的奏折后又拿起另一份,如今北方三国一统成就了苍月国,可这些奏章中却无一人提及寒门仕子选拔,所有谏言,却无一人提及到根本,反而在宣平侯的奏章中是有一份关于兰溶月临时任命祝承业为清河县令于理不合,言语中甚至有弹劾祝承业之意。
“这……”宣平侯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喜,一抹对兰溶月的不喜。
“此事宣平侯不妨看着,孤听说宣平侯新收了一个义女,对其甚至疼爱。”宣平侯原是武将,对所谓的正义有着时很深的执念,这明显是一个陷阱,宣平侯居然还往里跳,最重要的是杨怀居然也没有干涉,看来倒是他小瞧了冥殿的手段,懂得如何运用武器。
晏苍岚突然想起兰溶月曾经说过的话:万般不离人心,控制人心才是掌控一切的最好手段。
“是……”宣平侯本想继续说下,杨怀微微摇头,用眼神制止了宣平侯,随后道,“陛下,关于西北,臣有事与陛下商议。”
“杨怀留下,你们都先回去吧。”晏苍岚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调走了未缪和夜魅,奏折挤压了很多,这其中大多数奏折启奏的都是同一件事,这么看下去一点效率都没有。
“臣等告退。”
众人离开,宣平侯离开前看了杨怀一眼。
“西北一事你办的不错,以赌约的角度来说,你只赢了七成。”
晏苍岚的说法算是委婉,赌局之上,只有胜负,何来几成胜负。
“臣请求参加春试,从头再来。”杨怀自认为饱读诗书,西北两月,若非有人暗中相助,他难以打开如今的局面,他饱读诗书,却不懂民意,一下子地位太高,身为臣子却忽略了他本不应该忽略的问题,若非在曼城分别是,兰溶月告诉他让他勿忘根本,只怕西北如今已经乱成一团。
“以你的才学,参加春试就不用了,免得浪费一个榜首的名额,刚刚你父亲启奏,清河县令祝承业为臣不贤,年后你去查访,务必解决此事。”晏苍岚绝对相信兰溶月看人的眼光,更何况此事青暝十三司已经传来信息证实,宣平侯此举无疑是觉得兰溶月先是干涉政务,如今又在北齐立下战功,担心皇权旁落而心生忌惮。
他既说与兰溶月共享皇权,就一定会做到。
宣平侯既然有心,他就让儿子查父亲,算是给宣平侯一个教训。
“臣遵旨。”李怀咬牙领命,这个命令对他来说,是考验,更是一把双刃剑。
“陛下,关于父亲新收……”李怀也觉得那个女子来历可疑,几次询问宣平侯未果,只是见宣平侯对她甚是尊重,而他有未曾查到什么证据,虽是空谈,却也只好说出心中疑虑。
李怀还未说完,晏苍岚直接打断了李怀的话,“侯府家务,孤不会过问。”
晏苍岚的意思很简单,无能那个女子身份为何,都是宣平侯府的事,与他无关。
“臣告退。”李怀见晏苍岚专心看奏章,立即行礼请辞。
屏风后,兰溶月微微一笑,缓缓走了出来。
“将事情丢给我,还学会耍脾气了,晏苍岚,你本事见长啊。”其实在宣平侯启奏晏苍岚关于清河县的时候兰溶月就出来了,关于她这么快处理内务府自然会惹来朝野上下非议,只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晏苍岚示意屋内众人退下,心想,身边伺候的公公看来的选几个机敏些的才行,一点眼色都看不懂。
“夫妻之间,正所谓同甘共苦,没道理晚上为夫出力,白天为夫还要一个人出力国家大事,娘子总要替为夫分担一些。”晏苍岚伸手将兰溶月拉入怀中,双手紧紧抱住兰溶月的腰间,不让她逃离,“月儿,为夫只相当一世昏君可怎么办呢?”
柔和的声音,暧昧的话语,侵袭着兰溶月的心房,屋内瞬间充斥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从王都到京城,一路上都是马不停蹄,选择休息的地方也较为简陋,他已经将**压制许久了。
自开荤之后,晏苍岚第一次觉得煎熬。
“别闹。”兰溶月娇羞的伸出手,堵住了晏苍岚真要侵袭的唇,“我有正事和你说。”
“娘子请说。”
晏苍岚的模样压根是再说,你说话,我办事。
“这个是你的吗?”兰溶月从怀中拿出龙纹玉佩,若是可以,她希望这个玉佩永远不现世,可事与愿违,似乎很多人都是冲着这个玉佩来的,从小小到宣平侯新收的义女,看得到的,看不到了,暗中不知道还隐藏了多少。
落花拖住了冥殿对北齐的侵袭,可却全部将火力转移到京城了,如今的京城,蛇虫鼠蚁汇集,各行其道。
晏苍岚拿过兰溶月手中的龙纹玉佩,看过后,微微锁眉,目光移向兰溶月,见兰溶月坦然的模样,原本颤抖的心微微松了一口气。
“小小身上的。”晏苍岚怀疑过小小的来历,尤其是小小的长相无关隐约与他有几分相似,正确来说是与云颢有几分相似,只是云颢从十年前开始就只碰过晏紫曦,小小是怎么来的,他还真不知道。
有人将小小送到兰溶月身边,莫非是为了离间他和兰溶月之前的感情吗?深邃的双眸中染上了浓浓的杀意。
“嗯,我在宁儿身上见过,本不想说,可是刚刚得到消息,宣平侯的义女很有可能是小小的母亲。”兰溶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零露怀疑过宣平侯的义女,故此去查证了一番,从她服下的药中得知多为不身子的药,加上刚刚兰悦来见过她,让她小心,她不得不引起重视了。
兰悦送给她的新婚大礼是兰悦外公培养的暗卫,自兰悦差点流产之后,兰溶月便将暗卫掉来重新保护兰悦,并将暗卫的令牌交给兰悦,为母则刚,兰悦并未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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