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灵剑的侵袭,红厚山原地猛地一踏,一层浓郁的红光顿时从体内爆发,紧贴着全身盔甲。
一串叮叮地碰撞声中,灵剑纷纷被弹飞,全部无功而返。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倒退出去的灵剑插在地面上,其错综复杂之中仍有规律可循。
破开灵剑,红厚山体表红光直接炸开,身体骤然消失,几乎同一时间,李慕清身后的剑翼也瞬间一阵,同时消失。
下一刻,李慕清方才所在的位置,红厚山突然出现,他的双拳上裹挟着一层浓厚的血气,气势如虹,嘶啸长空!
一击之后,空气中出现一团真空,前所未有爆裂的声响炸开,震耳欲聋!
红厚山身后,李慕清骤然先生,渊微在手中一转,以神通浑天斩催动,锋芒夺目!
蛮族中,那位推荐红厚山出战的蛮将瞬间屏住了呼吸,而人族一方,也都紧盯着战斗的进展。
红厚山一拳击空,瞬间察觉不妙,而李慕清出现后,他更是汗毛倒竖,如遭雷击,瞬间他周身的血气翻滚涌动,化作一条血蛇将他缠绕在正中,血蛇如灯笼般大小的眼瞳血光爆发,长信嘶鸣着朝地上扑去。
剑刃外,锋利的剑气先一步将红厚山的重甲割裂出一道狰狞的伤口,随后眼看红厚山就要被渊微一剑斩断。
但他的身躯却忽然诡异地朝旁边挪动,最后剑气只是在他的腰间留下一道并不致命的伤痕。
避开致命一击后,红厚山的伤口在血气的包裹下迅速恢复,而最后关头将他拉开的血蛇则调转蛇头,张开血盆大口朝李慕清咬来。
渊微在手中横扫,剑气透体而出,将血蛇震退。
然而下一瞬,李慕清瞳孔猛地一缩,面色微变,暗叫一声不好。
一团血腥的雾气在他眼前炸开,震耳欲聋,光芒夺目,红厚山再次突现,并且这一拳比方才那一拳还要更重!
刚才他是佯攻,知道李慕清会避开,所以将计就计,引诱李慕清上钩,随后再次爆发,力量更加强悍!
轰!
一记重拳搭在李慕清胸口,灵气罩被瞬间击破,充满见此的拳甲硬撼在胸膛上,李慕清直接就飞了出去。
半空中,李慕清吐出一口鲜血,胸口传来令人窒息的剧痛,丹田内剑胎迅速跳动,不断泵出纯净的灵力来修复破裂的肋骨和内脏。
城墙上,有人发出惊呼,小玉差点便飞身下去。
蛮军内,那位蛮将开心地笑了起来。
红厚山自然不会放弃机会,他闪电般开始追击,先是挥出两道拳影,然后身躯跟着来到李慕清头顶,重拳再次朝着李慕清脑袋挥来。
李慕清发出一声怒啸,身躯还未落地,剑翼重新张开,渊微在手中斩向拳甲。
然而,情况已经超出了李慕清的预料。
红厚山一拳挥出,血气爆炸,剧烈的声音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实质的波纹,不仅让李慕清的耳朵嗡地一下失去了听觉,身后剑翼瞬间被震散。就连远处的人族和蛮族都有人缩起脖子双手用力捂住耳朵,有些来不及反映的,直接被震得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脑袋一片混沌。
这已经不单是拳法了,更像是音波攻击,穿透力和杀伤面积都极其惊人。
而这还只是开始,红厚山纵步狂奔,重甲每一次踩踏都会发出巨响,他双拳连连挥动,每一下都会带起惊人的爆响。
李慕清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残影重重的拳头,渊微不断格挡,却依旧被红厚山压制着从半空中打向地面,接着又在地面上被打的连连后退。
很快,李慕清便被震荡得手中已满,拳甲突破剑刃再次击中他的胸膛,渊微立时便随着他虚弱的手臂放了下去。
好在渊微有剑灵,它反过来带着李慕清的手臂挥动,自主地开始防御,然而此刻她的判断力和灵巧都比红厚山差的太多,挡下的也只是重重攻击中的极小部分。
拳甲如同流星般坠落,不断击中李慕清的脸颊、胸口和腰腹,李慕清身躯乱颤,血液横飞,转眼间百丈已过,红厚山一声怒吼,最后一击结结实实地打在李慕清的脸上,将他彻底击飞!
城墙上,连山瑶拦住了小玉,不顾她眼中的焦急和愤怒,定定地看着李慕清挨揍。
李慕清的弟子们也一个个群情激奋,只是在北宫信的压制下连动弹都做不到,只能愤愤地盯着北宫信,心直口快的林沫儿直接骂他想要造反。
蛮军中,骤然响起惊天的欢呼声。
林薇薇则是被叶不弃以阵法困住,若不如此,她也早就冲出去了。
狼狈落地后,李慕清浑身是血,口中也被血腥味所充斥,他猛地惊醒,不自主地发出一声咆哮,想也没想,甚至没有时间去关注红厚山的位置。
“临!兵!斗!者!”
九字前四字脱口而出,借助其玄妙之力,李慕清迅速恢复了不动不惑的意志,提升身躯修复速度,加强了自身斗志,也瞬间从痛苦麻木中重新获得自己身躯的掌控权。
他激活雷瞳,用雷电刺激着昏沉的大脑和疲软的身躯,剑胎狂跳不止,剑指直接冲天。
“起!”
一声大吼,灵气如怒潮奔腾,勾动着远处插在地上的灵剑,剑体迅速颤抖,剑气席卷全场。
红厚山再次扑来,但是他忽地身躯一定,仿佛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
再看战场中,九柄长剑悬空,周围九九八十一柄灵剑围在两人周边,构建出一道晶莹剔透的屏障,而李慕清身前,也忽然被一柄庞大的剑影所笼罩。
九九归一剑阵!
万变犹定,九九归一,可攻可守。
红厚山看着巨剑光影,再次猛烈挥拳,剑影在攻击中不断地晃动着,但每一道裂纹出现后都会急速恢复,数十拳之后,红厚山停了下来,体表红光再此震荡起来,显得极为慎重。
李慕清重重地喘息了几声,感知到破碎的身躯正在好转,他抬手擦去脸上不断渗出的血迹,又将口中血水吐出,一字一句地道:“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