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的就死了,你欠我的债,还没有偿还……明天晚上,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将你终身囚禁,让你也体会一下那种滋味。”
秦书撇撇嘴,没有发言。
为什么,君无忧就那么确定,他不懂那种滋味?
他懂得,因为他像那样过了十八年,从没有任何意识的婴孩,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一个人成长的关键时候都是在那种状态中度过。
“你这样高傲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想要凌虐践踏一番。”君无忧勾起秦书的下巴,双目对上秦书的眼睛,“不知道到时候,你还能不能保持这副淡然。”
秦书撇过眼睛,理都不想理君无忧。
这幅样子,让君无忧心里一股无名之火升腾,想要宣泄出来。
“六年前,我睁开眼睛,发现在即回到了青年时双腿残疾的模样,我前往西域找到奇药,提前治好了我的腿......你知道,我在途中碰见了什么人吗?”
君无忧捏着秦书的下巴,让秦书直视自己,“是你上辈子的好属下,离陌。”
秦书眉头轻蹙,这般动作落入君无忧眼底,君无忧这才感觉心中的火气消散了不少。
“五年前,我就将离陌安排到了你的身边,让他将你的一举一动都传给我......你没想到你最得力的属下,是我的人吧,居然还让他回来监视我。”
“你是在跟我炫耀吗?”秦书开口了。
“炫耀?”君无忧摇摇头,“不,我只是让你明白,这辈子你输在哪儿了。”
“呵呵......”
“有段时间,我实在是没有耐心了,便让离陌将你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落水淹死这个方式,就很不错。”
“秦府那一次落水,是你干的?”秦书恍然大悟。
毕竟,原主可是来自靖安水乡,从秦皓的试探与对话可知,原主水性十分不错,怎么可能会落水差点被淹死?
唯一的解释,原主落水事件,有人在期中插手,说不定给原主服用了什么迷药、软筋散之类的,然后将原主直接扔到了水里。
“没想到,你命还真是大,这都没死成。”君无忧直接承认了,还有点惋惜,“就连那次投毒,你都没中招。”
“我又没死成,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秦书难得翻了个白眼。
“失望倒不至于。”君无忧反反复复盯着秦书看了一会儿,继续开口道,“我发现,落水醒来后的你,倒是变了不少,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倒是更加有趣了。”
这世间最了解你的,绝对是你的敌人,更何况这个敌人还跟偷窥狂似的监视你的生活、你的一举一动五六年。
君无忧可是摸清了原身的秉性,以及行事风格。虽然原身也很狡诈阴狠,却远远不如现在秦书这般......爱记仇和报复。
用一句话来形容秦书,偏执狠戾城府深,心黑腹窄气量小。
或许,他挖开了秦书的另一面?君无忧想着。
“你知道吗,上辈子的你,倒是真的‘嫁’给了我那个九弟,不过两月后便‘暴毙’而亡。”君无忧继续道,“也是后来,我机缘巧合才知道,我那个傻乎乎的九弟知道你的身份后,不仅没有暴怒嫌弃,还帮你脱身......这一世,你居然选择在大婚前直接曝光,当时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就在秦书以为,君无忧要说些“你不是秦书”、“你究竟是谁”,怀疑他是不是原主时,君无忧开口了。
“看来,那次落水的经历,对你的影响很大啊。”
君无忧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秦书。
“在生死边缘上挣扎了一番,人总会有些觉悟,有些改变不是?”
秦书优哉回话。
“确实如此。”
君无忧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经历过一次重生,君无忧回想上辈子的事,有一种在观看一个陌生人人生的感觉。
他不是怀疑过,秦书也跟他一样重生了,不过按照秦书的行为来看,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晚上见。”
说完,君无忧转身离开,在天牢守夜的狱卒,对于君无忧的行为恍若未闻。
见此,秦书心底一沉。
明显,天牢那几个看守的狱卒,是君无忧的人......君无忧现在的势力,究竟有多强劲?君筌的权力,究竟被君无忧腐蚀架空了多少?
不过,按照君无忧所说的话来看,君无忧还不知道他的人明日早上就要救他出去,也就是说,离陌并没有将全部的消息告诉君无忧......可不可以认为,离陌将会站在他这一方?
明日早上,方可见解。
想着想着,秦书渐渐浅眠过去凌晨四五点左右,秦书听见外面淅淅索索的动静。
秦书睁开眼睛,却发现离孟也醒了过来,一脸懵愣的看着秦书。
距离他们的人闯天牢营救秦书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这个点儿,除了要上朝的文武百官与皇帝已经起来洗漱,大家几乎还在睡梦之中,有什么人会来天牢?
“纪王殿下,你不能进去啊!”守夜的狱卒有些为难。
“我奉父皇之命,来押贼子秦书前去审讯问话。”君无痕亮出历代君家天子的随身佩剑,面色前所未有的威严,“有君子剑为证,见之如见父皇,谁敢阻拦?!”
狱卒见君子剑,连忙跪下行三叩九拜大礼,然后带着君无痕和他的随身侍卫穿过迷宫一般的天牢,走到秦书所在的牢门前。
“打开。”
秦书抬头,便对上君无痕那没有任何神情的脸。
“纪王殿下,稍等片刻,马上就好。”狱卒连忙取出钥匙,打开牢门的锁,放君无痕进去。
秦书有些诧异的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君无痕,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狱卒中一个头脑还算灵活的年轻人,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嘟囔一句:“不对啊,这等重要的事情,不是应该派太子来么,皇上怎么派纪王殿下前来,还是在这个时间.......”
小狱卒有些费解,却没发现旁边之人危险的眼神。
君无痕的侍卫眼神一寒,一肘敲晕这个小狱卒,小狱卒晕倒在地。
而另一边,君无痕抽出削铁如泥的君子剑,狠狠的砍向禁锢住秦书手脚的镣铐。
咔嚓,镣铐断裂开来,秦书手脚轻松了不少。
“不好了!有人劫狱!”
其他狱卒都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在看到君无痕侍卫纷纷动手之时,尖叫着逃跑。
君无痕扔给秦书一件黑色外袍子,自己穿上另一件。
“穿上衣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