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在法租界里住着,具体的位置他没说太清楚,好像是淮海路上的一个洋房。”甄珍对我答道。
我听后不免有些皱眉:“淮海路?”
“对,离新天地不远,你被那三只狐狸引走的时候还路过那条街,不过那条街上的洋宅一片片的,要想找他到底住在哪栋,还是要点时间。”
“没事,只要你能确定,秦子望就在那条淮海路上,就可以了。”
一直没说话的老头忽然开口,甄珍一听,不免有些诧异。
“凌音不是躲秦子望都来不及吗?为啥突然想找他啊?”
“这个嘛……”我倒是忘了甄珍这八婆的属性,一时半会儿的,根本没编好说辞。
老头的反应倒是很快,立马接了我的话:“秦子望怎么说对我们也是个不小的威胁,能确定他住在哪儿,我们以后绕着走,不就能避免和他有正面冲突了吗?”
“说得倒也是,不过凌音如果明天去那春猎的话,云前辈,您也会去跟着一块儿去吗?”甄珍满脸好奇的问道,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只要老头回答他去,甄珍下一句就要说她想跟着去了。
“……”
果不其然,和甄珍住在一块儿,在这种事情上老头也没法骗他,直接被这狗皮膏药缠的一块儿陪我到那县城,我去春猎,他们在村子里“等”我。
约莫中午的时候,周诚让下人拎了两个大箱子,将那三十万大洋分文不少的送了过来,还告诉我,他帮忙定好了明天一早的机票,会先停在江城转机,之后第二天到达县城附近的市里。
所有的一切,他都帮忙安排好了,在那市里,他也帮我找了个接机的人,让我务必不要迟到,尽量在春猎开始之前就进去。
听完他的“嘱托”,老头问了句:“你机票订了几张?”
“一张啊。”
“不行,再订两张,我和甄珍也要跟着去,不然我徒弟要是出事了,外边都没个接应的。”
老头的话刚一说出口,按照周诚原来那尿性,还是想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奈何老头的眼中一片杀意,吓得他连忙应下,说明儿个一早就会派人把机票都送过来。
老头收完了钱,一个人费劲儿的搬着那两个箱子上了楼,我不咋花钱,倒也懒得问他把这些钱都藏在了哪里。
到了下午,甄珍去睡午觉的时候,我和老头忙溜出门,打了个黄包车到了淮海路上踩点。
毕竟,我们能用的时间,只剩今晚了,不但要从秦子望那偷东西成功,还要在短时间内踏入散仙之境,真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淮海路上的人不算多,道路两旁全是一栋栋极有法式风情的别墅,房子里又进不去,一时半会儿的,想找到秦子望到底住在哪栋,真没想象中容易。
我跟着老头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走的脚都疼了。
“喂,云清子,你不是能算卦吗?倒是算算看他住哪儿啊,这样找下去,就是给你个三天三夜你都找不着。”
“算啊,我倒是想算,没秦子望的八字你让我怎么算?”
“那他身上的阴气那么重,现在人流量大,我感受不出哪里阴气多一点,你用卦总能算的出来了吧?”
老头一听我这话,眼底瞬间放了一束光。
“咦,你个榆木脑袋开窍了,这是个好办法。”
说完,老头直接在自己的手里起了个卦象,手法那叫一个娴熟,我问他这个卦要怎么算,他竟然回了我一句:“这是奇门遁甲,古代练兵打仗,择吉日用的,我都才学了个皮毛,能算点卦就不错了,你别想学了。”
“……”
“切,说不定我还就有那天赋,一学就会呢。”我白了他一眼。
“你要想学啊,等你能隐藏命格之后我教你。”
“真的?”
“真的。”
也不知道在卦象里看出了什么,老头的眉间忽然一紧,几乎是用那不可思议的语气说了句:“我的天……不会这么巧吧?”
“怎么巧了?”我一头雾水。
他却连忙将我拉到了一边的小店里,佯装自己在买东西,眼神儿却飘回了我俩刚才站着的地方。
“太巧了,太巧了,阴气最重的地方,居然是我俩刚才站着的那后头。”
我忙抬起头,望着马路对面那座门窗紧闭的洋房,问老头:“你的意思,秦子望就住在那?”
“很有可能。”
“可我咋看那阳台院子啥的都堆满了落叶,连台阶都长了青苔,不像是短时间内有人住过的呀。”
虽然离得远,但我的观察还是极为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