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带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冲出这片山丘向远处飞去,白芑的头发被巨大的风力刮得凌乱不堪,秀丽的脸庞此时更是惨不忍睹,她缩着脑袋往下钻,楚文歌驾驭着玉衡忽上忽下,慌乱的心跳让他技术尽失,几次差点撞上高山上的参天大树。
“能不能认真一点啊。”白芑躲在他的领口处,探出半个脑袋。楚文歌也不知要如何应答,干脆闭紧嘴巴,不再言语。他此刻其实最想说的是:“男女授受不亲。”
这要是被白芑知道了他的心声,指不定要笑得如何花枝乱颤。
“雀儿呢?”白芑总算是想起了这只傻鸟。
“不知。”
“这只没义气的傻鸟,关键时刻就会跑路。”白芑抱怨道。
“也不是。”楚文歌替雀儿辩解了一句,“是我急着来寻你,把他落下了。”
原来如此,白芑心中顿时美滋滋,原来你是这么紧张我的,嘴里却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那片林子里,他可能还在那里等我们。”
“琢玉楼方向不是很安全。”楚文歌道。
“为何?你怀疑琢玉楼?”
“琢玉楼确实有些古怪。”
“那我们过去寻一圈,立刻就走。”
“好。只是......”
“只是什么?”
“你为何变成这般大小?”
“哎。”白芑深深叹了口气,捋了捋这一路乱飞的发丝,“说来话长,所以我们要尽快赶回桃花源。”
“为何?”
“这是我以前闹着玩研制的缩骨金,也不知道师尊研制出解药没有。”
听到这里,楚文歌一阵头疼,没有解药的东西你也敢随便往自己身上用?
只听见白芑继续说道:“按照师尊的医术研制出解药应该是不难,就是看他有没那心思。若是日日只记得泡温泉,那我就不知道自己要顶着这个小身板到几时了。”说着她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在楚文歌领口处被她撑开的小空间内。
楚文歌此刻的心情简直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曲飞前辈如若也像阿芑这般的不靠谱,那他只能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哎,楚文歌虽然这般感叹,不过却也暗暗下了决心,你要是变不回来,我就跟你一起变小。
暖阁内白狐玉都半蹲着身子捡起地上的灵索:“有点意思,竟然可以在我的灵索上逃脱。”
身旁匍匐在地的两个丫鬟模样的小妖瑟瑟发抖。她们在门口确实是听到了屋内各种声响,但是白狐玉都曾说过,这个灵索除了他,是任何术法都无法打开的,让她们随着白芑去折腾。
所以她们才会对屋内的响动充耳不闻,只当是屋里的人折腾累了自然就安静了。谁料......
“拉下去吧。”白狐玉都口气随意,像是平日里简单地处置一件物品般毫无波澜。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两个小丫鬟花容失色,哆嗦着被拖出门外,瞬间幻成两只黄鼠狼,眼里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不消片刻,这座玉壶丘的背后又多了两具黄鼠狼皮骨......
白狐玉都不无惋惜道:“可怜,小小年纪,哎......”
呼啦,呼啦,楚文歌驾着玉衡正在感叹自己的命运多舛怎会遇上如此让人不省心的女子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声响。
不好,是那股强劲的妖风。狐妖追来了!
“哈哈哈,小丫头在哪儿呢?可真有意思,居然可以从我手下逃脱。”
妖风夹杂着笑意回荡在楚文歌耳畔。
楚文歌低声对着衣领处的白芑说了句:“躲好。”便快速掐诀,玉衡神剑暴起耀阳夺目的光芒一个漂亮的回旋带着楚文歌躲过狐妖的袭击......
清水泽,是神州大地上的最多水多湖泊多沼泽的地方。位于青丘向东数百里,再向东不远的地方便是汪洋大海。这片神奇的土地遗世而独立,它的上空常年漂浮着白雾,把它裹在其中,传闻这里是女鲛国的地界。
女鲛国和青丘比邻而居,青丘避世,女鲛国却是被世人刻意遗忘。据传海上鲛人国内的鲛人可幻其身,男身亦或是女身都可自由选择。但就在几百年前,有一支特殊的鲛人族群出现,她们只有女身但却各个拥有神力。
鲛人国古老的贵族们害怕她们的力量,便制造谣言说她们来自海洋最深处的暗渊,是魔鬼的使者。于是她们在鲛人国内备受欺辱,甚至被当时的国君定为奴隶,在身上烙下耻辱的印记,她们压抑着自己的力量做着最下贱的工作,过着最暗无天日的生活。
终于,这支特殊的鲛人族群受不了这般屈辱,在一个年轻女鲛人的带领下奋起反抗。当时那场翻身战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最后两败俱伤,广袤的大海上尽是浮尸,相传那片染血的海水整整三年都未完全褪尽。
最后,女鲛人族抢夺了鲛人国的一件圣器逃离大海来到陆地,占据了这片沼泽湖泊,取名清水泽,建立了女鲛国。
“女鲛国的女鲛个个身形硕大丈高十尺,青面獠牙。左手鱼叉,右手挽蛇,鱼尾鳞片犹如金刚,走起路来蛇形向前,所过之处皆寸草不生。”世人口中的女鲛国让人望而生畏,久而久之,不管这口口相传之言是否属实,也无人探究,反正正常人是不会想来这清水泽证明那传言的真实性。
而女鲛国人也从未出过自己的地界行凶为恶,所以即使是仙门弟子也几乎把他们遗忘在这个偏远的角落。
话说这玉衡神剑带着楚文歌和白芑躲避白狐玉都的追捕,竟是越过青丘上空飞到了女鲛国界上空。
“呼啦——”狐妖妖风紧随其后,丝毫没有放弃的迹象。楚文歌凌空跃起双手合十,快速结印,手中幻出巨型光盾。随着光盾上的金光四溢铮铮作响,楚文歌化掌为拳全力出击。
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光盾实实砸入那股几欲实体化的妖风中。“耶——”躲在楚文歌领口处的白芑见一击即中,开心地跳了起来,差点从领口跌了出去。“呼,好险。”还未等她感叹完,便见被光盾击得四散开的妖风又瞬间聚拢。
“没用的小子。”是那个温泉水汽后的男子,白芑听出他的声音,心下一紧大声喊道:“小心,这只狐妖不好对付!”说着她也开始双手起诀,想要加入战争。
“好好待着。”楚文歌伸出手掌在胸前一抹,立刻熄了白芑刚要起开的术法。
果然是不行,白芑面露忧,这人变小了,术法的力量也跟着大大缩小,就楚文歌轻轻一抚便能克制住自己,看来还是乖乖待在衣领里不要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