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芑的回答庄允进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据他的回忆这些人和楚师兄确实没有什么交集。因为他是直接到达琢玉楼的那批弟子,当初并未和周允婷和楚文歌一路历练同行,所以根本不知道楚文歌那让人咋舌的,对白芑白姑娘完全不同于他人的态度。
感受过了汇食堂之后,蓝静轩总算是稍稍满意了。于是几人便跟随庄允进又回到了元清派的大殿之上。
只是在大殿上等了许久,还未见到周掌门出现。庄允进心下也有些着急,掌门不是让我带几位客人在此等候吗?怎么会这么久了还没来?只是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露声色,不断找着话题和蓝静轩闲扯,又命人沏茶倒水,服务周到。
白芑和龙舞静静地品着元青派的茶,大殿外的雨停了,天色放晴,还有阳光洒了下来,把殿前地板上的雨水照得盈盈闪闪,泛起一层暖光。
只有邪修贺夏北愁眉苦脸地找了个角落尽量把自己藏好。
周凌波掌门其实是突然接到门下弟子的禀告,此刻正和楚文歌一同前往关押赤狐的囚牢。
关押赤狐的地方在大通峰的山背底下。这里有个天然形成的凹形洞穴,又位于大通峰底,常年被大通峰的灵气所镇压,再加上看护结界的加持,本是囚禁重犯万无一失的场所。
却没想到今日周凌波刚派了庄允进下山去迎白芑等人,便收到弟子来报,赤狐,或者应该说翠儿师妹在囚牢内出事了。
周凌波与楚文歌来到囚牢前便发现了看护结界的异样,虽然微不可查,但是必定是被人动过手脚了。
他们二人快步行入囚洞中,见到的却是已然化作妖狐狐脸的翠儿的身体,七窍流血,气绝已久。
楚文歌皱着眉头蹲下来仔细查看这具尸体,片刻之后抬头迎着周凌波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
“是翠儿还是赤狐?”周凌波问道。
“翠儿师妹不幸身殒,至于赤狐......”楚文歌说着站了起来,面色凝重,“不好判断。”
“她竟有可能再次逃脱?”周凌波简直无法相信。
“不是不可能。”楚文歌道。
周凌波脸色瞬间暗了下来:“这么说之前的判断定然不会错了。”
楚文歌知道周凌波掌门说的是什么,元青派内是有内鬼。而这个内鬼的修为很好,并不是普通弟子。
“你有何头绪?”周凌波问道。
“如今很难判断,来者是为了救赤狐,还是灭口。”楚文歌如实说道,“我打算用断灵诀试试可否看出端倪。”
“好,那这里的事情先交给你。”周凌波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楚文歌的肩膀,“今日门派内来了几位客人我先去大殿。”
“好。”楚文歌恭敬地微微颔首。
却不料行至洞口的周凌波突然又回头说道:“对了,来者其一是桃花源曲飞曲仙长的弟子。我曾听说你们有幸相识?”
楚文歌本欲蹲下来再次检查尸体的身子突然停顿住了,他直起了身子看向周凌波,脸上神色微动,自己却以为掩饰得很好,强作镇定用波澜不惊的口气说道:“没听说曲仙长的弟子来了,是何时的事情?”
“哦,呵呵,他们是先到了久乐镇,引起了一点小小的误会,我今日已经让允进把他们几个请来了,此刻应该就在大殿之上。”周凌波笑了笑道,“看来你们确实相熟,不如一起去?”
楚文歌摇了摇头道:“我先行过断灵诀,稍后过去。”
“也好。”周凌波转身离去。
却不知楚文歌此时已经心潮澎湃,各种情绪夹杂而来。
阿芑是来寻我的吗?掌门说他们几人,她是同谁一起来的。是找到了蒋昊秋了?想到这里心中泛起一丝甜味,却突然又皱起眉头。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来元青派,如若单独碰上师尊出了差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便恨不得立刻出去大殿上带走白芑,但是面前赤狐妖这件事关系重大,甚至有可能牵扯到元青派的高阶弟子。
所以不管心中多么牵挂和焦急,楚文歌还是安耐住了这种情绪。
大殿之上,周凌波匆匆而来,客套道:“各位修门小友,老夫有事耽搁来晚了,抱歉抱歉。”
白芑三人也都笑着客套了两句。
掌门周凌波便也直接入了主题,问道:“不知小友几位带着邪修前来,是否有紧要之事。”
白芑上前抱拳施礼道:“周掌门,确实是碰到了棘手之事。”
“愿闻其详。”周凌波伸出手掌示意白芑继续说。
“不知周掌门可否听过鬼域堂。”
“鬼域堂。”周凌波略一沉思,“曾听小女周允婷说过关于鬼域堂左分堂之事。当时好像白姑娘也和小女在一起?”
“是。我们一起捣了鬼域堂左分堂。”
“事后我也派人调查过,没有太多的线索。只知道是最近兴起的一个邪派组织。后来见他们行事低调也没有什么大动作,故也放松了警惕,怎么,姑娘此次便是遇上了鬼域堂的妖邪?”
听完周凌波所言,蓝静轩一把扯过不断往角落里缩的邪修贺夏北扔到了大殿之上。
白芑指着贺夏北道:“此人修得是傀儡之术,正是鬼域堂右分堂杨娇的下属。我等是在云都城内将其擒获。”
听到云都城三个字周凌波的面色明显发生变化,白芑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了然,看来各大门派对于飞云山飞云阁之事并非全然不知。
“周掌门可记得云都城?”白芑话峰一转突然问道。
“飞云山下云都城,自然记得。”周凌波如是答道。
“可如今的云都城已非当年的云都城。”白芑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周凌波。
周凌波不自觉地转过半年脸并不和她对视:“是嘛。白姑娘所说在云都城内擒了这个邪修,到底和鬼域堂有何关系呢?”
“我想说的是,云都城,飞云山,飞云阁的事,鬼域堂脱不了干洗。”
白芑凛然道。
“不可能。”周凌波闻言转过脸直视白芑,“这不过是个刚刚兴起的邪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不可能。”
“看来周掌门并未忘记当年飞云山之事啊。”白芑淡淡道。
说起这一茬,周凌波倒是面不改色:“那是自然!飞云阁惨遭灭门是我等修门心中最大的痛。多少年过去了,我们都没有放弃追查幕后之真凶!”
“那你们可知如今的飞云山和飞云阁是何情形?”白芑句句紧逼。
“这个......”周凌波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