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让我来元青派吗?”白芑心中甜蜜嘴里却还是嗔怪地问道。
“是。”
“我看不见得。”
“也是。”
“啊!?你说什么?”
“想你来,又怕你来。”
“你这真的喝糊涂了吧?”白芑脸色拉了下来,“为何怕我来?”
“嘘。”楚文歌举起手指放在嘴边做了禁声的动作道,“不能说。”
呵,还不能说了,白芑气呼呼地鼓起腮帮,果然是有什么瞒着我呢,不想我来元青派。
“走,带你去看桃花。”
看完梨花看桃花,这是犯了花痴了吗?白芑叹了口气,这喝醉酒的人真是不能和他计较,等酒醒了就是要好好算算账了。
“走啦。”楚文歌搭着白芑的肩就要把她往外带。
白芑被夹在他的臂弯中,身不由己地跟着。
“玉衡,召来。”楚文歌放开搂住白芑肩膀的手,起诀召唤玉衡。
“等等,等等,元青派内不是不能御剑吗?”
白芑话音未落,玉衡神剑便已经威风凛凛冲了出来,楚文歌顺手一拉,带上白芑便上了玉衡,呼啸而去。
亏得楚文歌这酒气上头,竟然还能稳稳地驾驭住玉衡。
白芑站在楚文歌身后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夜风掠过,拂起楚文歌的发丝撩在白芑的脸上,让她不觉得心中一荡,看着自己身前这个修长俊秀的背影,竟希望这玉衡会一直飞下去,不要停下来,飞到神州的尽头也是好的。
只不过想归想,玉衡神剑带着他们不过片刻便道了目的地。原来就是‘落春亭’对面的秀瑜峰。
“跟我来。”收了玉衡神剑,楚文歌反手便拉住白芑。
白芑低头看着被楚文歌牵住的手,竟有些飘飘然,跟上楚文歌的脚步便什么也不想了。
楚文歌带着白芑转了几条石径便来道一座占地很大的院落前。
只是这一路上竟没见到元青派的弟子,进了院落更是无人。白芑倒也想得通,看来这秀瑜峰果然不是平常弟子可以随意进出的。
“看。”楚文歌牵着白芑站在一处回廊指着一树桃花道。
那是一棵单独的桃树,种在一间卧房外。此刻满树盛开着浅粉色的桃花,月光透过天井投了下来,像是聚拢的光芒罩着粉色的云雾。
“那是我的屋子。”楚文歌道,“小时候第一次见你,以为你甚是喜爱桃子,所以便想着有朝一日带你来尝尝我屋前这棵桃树结的果子。”
“第一次见我?小时候,飞云山。”白芑眼中突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原来那时候你便惦记着我爱吃桃子。
“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才有机会带你来。不过现在不是结果子的季节,可惜。”
“不可惜。”白芑伸手挡住楚文歌的唇,“桃花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桃花。”
白芑的手指轻触在楚文歌唇间,时间像被突然定格,桃树却像经历了四季,花开花落,结果又抽芽......凉风习习,楚文歌身上的酒意散了一半,投入他眼中白芑的身影却还是幻作一朵花开在他心间。
“等这棵树上结了果子,你还来吗?”
“果子甜吗?”
“比飞云山的甜。”
“你吃过飞云山的桃子?”
“见你吃得那么开心我尝了一口。”
“原来那日你早就看见我和阿秋了?”
“我就在桃林里。可惜你们的眼里只有桃子。”
“所以你想着带我来元青派就是为了吃桃子?”
“飞云山的桃子确实不好吃。”
“哈哈哈,好啦,放眼神州,楚文歌屋前的这棵桃树结的桃子最香甜了。”
“楚文歌?”
“?”
“楚文歌?”
“......”
“阿芑。”
白芑的脸色越发娇媚红润,轻启朱唇小声道了一句:“文歌。”
楚文歌眼角含笑,似桃花。
伴着清风明月,白芑和楚文歌借着酒意聊了半宿。
月亮慢慢下了枝头,远处一间屋子的窗户轻轻打了个响。屋内本就昏黄的烛光从窗户又漏了些出来。
“那间屋子是?你师尊的住所?”白芑其实也是随口一问,如若是楚文歌师尊上元上来的居所,他们俩在这闹的这一出应该早就把他老人家给炸出来了。
果然,楚文歌摇摇头:“师尊不在此处,那是楚俊师妹的屋子。”
楚俊师妹怎得这般耳熟,白芑想起来了,就是在青丘时听说的那个突然被狐妖伤害的元青派秀瑜峰女弟子。
“她如何了?”白芑关切地问道。
“陷入沉睡,一直未曾苏醒。”
“怎么会如此呢?”
楚文歌把大致情况和白芑说了一遍,白芑听得眉头微蹙,道:“带我去看看楚俊师妹,方便吗?”
白芑是药修,也许对楚俊如今的状态会有不同的见解,看出点端倪也未可知。
更何况即使不是药修,楚文歌也不会拒绝白芑去探望楚俊的好意。虽然夜已深沉,但楚俊如今的状况倒是和时辰没有关系,白天和黑夜又如何呢。
楚俊屋内没有其他人,即使入夜后照顾她的小弟子退下离开了也不会熄灭烛火,大家都想着也许某个时刻楚俊小师妹突然就醒了,醒来后最少要有一盏光亮是为她而点燃着的。
看着如同在沉睡的楚俊,白芑用望气之术先观察了一番,好无头绪。
她用眼神询问楚文歌自己是否可以靠近仔细看看楚俊。得到楚文歌的应允之后,她把指尖搭在楚俊的手腕处,阖上双眼静静感受着楚俊身体中血液和灵力的流动和方向。
没有异样,同常人一般,这是怎么回事。真的就像是睡着了。
她缓缓张开眼睛,伸出双手,指尖带着灵气所捏出的光点轻轻按住楚俊头部两侧的穴位。
脑部同样一切正常,她真的不是睡着了?白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继续检查了几个穴位之后直了直身子,面带忧色道:“十分不合理。”
“你也这么觉得?”
“还有谁看过她,怎么说?”
“我派小通峰修的也是药道,小通峰的执事师叔曾诊断说师妹她的伤其实已经好了,只是不知为何就是醒不过来。”
“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是。”
“所以我觉得这根本的原因在于她自身。”
“何意?”
“我们平日里睡觉是因为身体的需要,必须睡觉来补充体力。她如今应该也是这个道理。”
“睡着了?”
“不是我们说的那样睡着。但也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她自己身体的选择?”“对,应该是她身体需要她这样的状态,所以我觉得她会醒来的。等到她的身体需要她醒来的时候,自然就醒了。”
楚文歌点点头,白芑的判断在他看来颇有道理。
那也便不急于一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