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葱花瘦肉粥蓝静轩吃得心情异常复杂,身旁的百灵却是相当欣慰。看着小姐把这碗粥喝得干干净净,一粒米也不剩下,心中料定了自己的这番苦心没有白费,经过这碗粥定能让小姐和老爷放下心中的结缔,互相敞开心扉。毕竟父女俩哪儿有隔夜仇啊。
就在百灵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时,蓝静轩把手中的碗轻轻放到了桌子上,突然开口问道:“还有吗?”
百灵先是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高兴地转身向外边走边说:“当然,有很多呢。我再去盛来,小姐慢慢吃。”
看着百灵一溜小跑的背影,蓝静轩苦笑了一下。她确实是饿了,自从回到湖心岛琢玉楼,她便沉浸在痛苦的海洋里,不断挣扎,已经忘记自己是否有正常进食了。
也许有,百灵定然会照顾好她的一切起居。但是可能吃得很少,自己竟都记不起来。这个时候突然间在一碗葱花瘦肉粥下肚后发现肚子好饿。
蓝静轩彻底冷静和清醒过来了,因为她感觉到了饿。她很清楚自己身体的需求,不再浑浑噩噩,陷入茫然无措之中。
紧接着她便开始在心中盘算自己的下一步行动。无论他们针对蒋昊秋的目标是什么,都必须快些见到他,阻止他继续修炼飞剑坠子里的功法。可是即使她逃离出了琢玉楼,进入飞云阁也并非易事。
那么是否要从东神印入手呢?把飞云阁的那些尸煞解决了,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见到蒋昊秋。可是东神印到底在哪里?湖心岛内的蓝静轩正在苦恼着如何想一个万全之策。银湖外的银湖山庄中,白芑和楚文歌吃饱喝足,施施然来到了银湖的渡头报上师门和姓名。顿时受到了相当恭敬的对待。
“请两位稍等,时辰到了我们就发船。”船夫态度十分友善。
白芑和楚文歌也礼貌地颔首后,来到船舱中等候。不一会儿,船上又来了三个玄剑山庄打扮的弟子。
白芑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顿了顿,这么久了也不知玄剑山庄目前形势如何,还是在四处追捕蒋昊秋吗?
三个玄剑山庄的弟子见楚文歌身着元青派白袍,便抱拳行了礼之后在他们对面落座。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你说这少庄主怎么......”
“什么少庄主,现在要叫庄主了。”
“哦对,你看我这记性,总是嘴瓢,老是叫错。你说这庄主隔三差五地就要我们来琢玉楼向蓝楼主换取......”
“嘘。”
对话的玄剑山庄弟子突然压低了声音看了看对面元青派的两个人。见那对男女似乎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正品茶谈天。这才放心地围在一起继续闲聊。
“哎,若不是蒋师弟犯了错,谁知道如今我们玄剑山庄会是怎样一派光景呢。”
说起蒋昊秋他们倒是并不如何避开外人,毕竟这已经是全神州所有修门都知道的事,他们玄剑山庄广发帖子,希望各大门派可以相助他们抓拿蒋昊秋。
“你还叫他蒋师弟啊,像他这般欺师灭祖之徒,就应该抓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听到这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白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楚文歌见状伸出手掌压住白芑的手背之上。深怕她一时冲动削了面前那个瘦高个子鼻尖处长了个黑痣的玄剑山庄弟子。
白芑却把手从楚文歌的手掌下轻轻抽出,换了张笑脸对楚文歌眨了眨眼,然后举起茶杯走到玄剑山庄弟子跟前道:“几位师兄可是来自玄剑山庄。”
黑痣弟子微微仰头,眼神在面前的白芑和坐在远处的楚文歌身上来回交替后道:“正是。你们二位可是元青派弟子。”
白芑笑道:“正是正是,这位师兄真是好眼力。我们今日有幸同坐一艘船,让我以茶代酒敬三位一杯。”
说着便仰面喝下了手中的那盏茶,玄剑山庄弟子见来的这位元青派女弟子不仅样貌生的好,性子还如此爽快,自然还是很开心地起身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楚文歌默不作声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看白芑到底有何目的。
黑痣弟子用眼神瞟了一眼楚文歌问道:“不知那位是......”
“哦,我师兄,他至小就是这么个怕生的性子,我们不必理会他。”说着白芑来过一张椅子和他们围坐在一起,突然问道,“你们刚才所言的蒋师弟可是蒋昊秋?”
“那是,这个该死的,如今也不知道躲在何处?”黑痣弟子愤恨地说道。
之前还称蒋昊秋为师弟的那个圆脸弟子脸色颇为尴尬,清了清嗓子道:“姑娘认识蒋,蒋昊秋?”
“如今这神州修门之中谁没听过蒋昊秋呢。”白芑打了个哈哈道,“只是我真是好奇,就他一人怎么就能做到气死了自己的师尊又手刃了玄幻山庄庄主。这得多大的能耐啦。”
楚文歌远远地呡了一口茶,原来阿芑是这个打算。
除了黑痣弟子和那圆脸弟子外,另外一个年轻颇小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弟子,一直都未言语,这时突然接话道:“他能有多大能耐,全凭着卑劣的手段。”
圆脸弟子立刻出声制止道:“洪师弟,慎言。”
黑痣弟子满不在乎地说道:“洪师弟说得又没有错。如若不是他对庄主下了毒,庄主还能死在他的手上。这个白眼狼,庄主和朱长老对他那么好,他竟然下得去手。”
“他用毒了?”白芑喝了口茶,眨着眼睛一脸天真地问道。
玄剑山庄的三名弟子打开了话匣子彻底对她放下了心,便开始有声有色地描绘起了当日的情景,连开船了都不知晓。
黑痣弟子放开了嗓子说道:“当日那小子犯下了重罪,害得自己的师尊朱长老在闭关期间被气得血脉逆流而亡。他竟还假惺惺地跑来哭丧。本来我们少庄主,哦对,如今已经是我们庄主的耀扬师兄和慕容长老就要拿下这贼子。谁料庄主竟然出面保了他。”
说到这里黑痣弟子显得义愤填膺:“你说这是不是恩将仇报。庄主保了他,没想到当夜便惨遭毒手。”
“这么狠啊,能具体说说吗?”白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圆脸弟子的喝了口茶一眼不发,那个黑痣弟子倒是慷慨激昂继续说道:“据说当日庄主和他在屋内密谈了许久,兴许便是那个时候被下了毒。然后晚间庄主便收到了他的密会邀约,庄主是在同他会面之时惨遭了毒手。”
听了这漏洞百出的描述,白芑心下冷笑,脸上却依然摆出一副气愤的表情道:“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