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闻念就在隔壁房间。我叫了几个服务生帮我把杨闻念从车上抬到了房间里。你是我亲自抱回来了,还好我这个文职人员也有龙族血统,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一小丢丢,不然还真抱不动你!”
“你是说我胖咯?”酒德麻衣挑了挑眉。
“你比我重啊!”苏恩曦猛拍大腿,“前几天刚上过秤的!你想不认账?”
“我比你高快十公分,三围又比你好至少2个围度,体重比你高点不是很正常的吗!”
“住嘴!你是在炫耀!”苏恩曦愤愤地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你是不知道他们从车上听我指挥把杨闻念带下来时候的眼神,搞得好像抱着你的我是个老淫贼,迷昏了你们然后带来酒店要开多人银趴一样!”苏恩曦嘟着嘴,边走边说,“奶奶个腿的,我几十年的清白差点就毁在你们手里了!这传出去了我还怎么见人啊?!我辛辛十几年苦苦营造的人设就崩塌在这里了啊!”
“什么人设?钢铁老处女吗?你还很骄傲咯?”酒德麻衣嘴角一撇。
“屁!你个马上25岁的老女人有资格说我!而且我那是兢兢业业为你们赚行动经费没时间谈恋爱!不然得有多少帅哥美男拜倒在我的高跟鞋和黑丝之下!话说妞你为啥不爱穿丝袜?你腿这么好看!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我都看馋了!”
“够好看了,又长又细,所以没必要用丝袜塑形。”酒德麻衣高抬腿到身侧,伸出手沿着光洁圆润的大腿一路向上摸到脚踝,柔韧性和身材比例堪称魔鬼,“不像你们,需要靠丝袜才能把腿部脂肪和肌肉线条保持在最好看的状态,我穿修身的牛仔短裤就够了。”
“喂!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苏恩曦一把推到酒德麻衣的身上,满腔怒火与嫉妒喷薄而出,“不就仗着自己身材好嘛?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一起逛街了,根本没男人看我!”
“哪次你都这么说,哪次最后不是来找我?皇女可不喜欢逛街……”酒德麻衣顺着苏恩曦推的力气把脚点在了墙上,身体侧倾靠在笔直的长腿上,像是最优雅的芭蕾舞女演员靠在墙边做着柔韧训练。
嘎吱……
苏恩曦还想说些什么,但推门声打断了两个好闺蜜的交谈。她们齐齐转过头,看到了那个推开门站在门下却不敢往前走的人。
杨闻念目光沿着那双横在自己面前的长腿一路向上,从短到大腿根的牛仔短裤的白绒边移到了那个贴着小腿的漂亮脸蛋上,“你这是在……行为艺术?”
“没有!”酒德麻衣长腿向下一弯,借着身躯的弹力直接恢复了站立,她伸出手把刚刚披到肩上的长发重新拢到脑后,“只是刚醒过来,做点柔韧训练看看身体有没有留下什么没察觉到的伤病。”
“嗯。”轻轻点头,杨闻念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有没有纱布?我听到了你们的声音,出来问你们有没有纱布的。”
“有的。”苏恩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没用多少的白色纱布,“我帮长腿处理完肩膀和背上的伤口之后还剩挺多呢!”
“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应急医疗术!我学了之后还没怎么用过呢!只对假人缠来缠去好没意思的!”她有点小兴奋,看来很高兴有第二个小白鼠能够实验自己的动手能力。
但酒德麻衣一把接过了她刚掏出来的纱布,动作流畅到像是苏恩曦从口袋里取出来然后递给她的一样,“还是我来吧。你的包扎术是我教的,祸害我一个就够了,没必要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苏恩曦差点没直接动手抢回来,“喂喂喂!你是怎么有脸把这种事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理直气壮?就像是这种事只有我能做、我为天下先的气势?你不就是想……”
不就是想献殷情嘛!但苏恩曦没有说下去,她闭上嘴,原地跳了两下,最后无可奈何地瞪了酒德麻衣一眼,然后率先走进了房间里,气势汹汹地把站在门下的杨闻念都挤到了一边。
她早就习惯了这种展开,毕竟就像刚刚说的一样,平时她和酒德麻衣去逛街几乎没有男人看她。一般遇见了帅哥都是酒德麻衣主动出击,也不对,一般是酒德麻衣被主动出击,然后她和苏恩曦对对眼神,苏恩曦就心知肚明地配合她演出。
如果没有直接拒绝或者苏恩曦出面婉转拒绝的话,那苏恩曦一般是找个理由溜掉,或者把她们安排好再溜掉——‘哎呀有个新电影上映了,虽然长腿你这三天看了五遍了,但我们去看看吧!’‘哎呀我公司有点事,这电影票真可惜又要浪费了,我特玛兜里都五张票了愣是一遍没看过!’
然后等到晚上两个人躲在酒店房间,边吃宵夜边听酒德麻衣讲苏恩曦离开后的故事。但很少有故事能持续到第二天,因为第二天永远能遇到下一个或者下几个闻着花香迎上来的蜜蜂,苏恩曦就像是最敬职的绿叶一样看着蜜蜂飞来飞去,花朵却仍旧对着太阳独立美丽,没有谁能取走她的心和爱情,就像那朵娇艳到从春天盛放到寒冬的花至今没有酿出甜甜的蜂蜜。
但苏恩曦今天没有直接离开,一是她知道杨闻念不是蜜蜂、不会围着花儿转,花儿还需要这朵绿叶打辅助;二是她也对酒德麻衣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感兴趣,她们是为了弄清楚那场赌约之后的真相而来的。
“进去吧。”酒德麻衣扬了扬手里的纱布,“不用理她,她装生气罢了,我最了解她了。”
“嗯。”杨闻念点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话说你胳膊是怎么回事?”霸占了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的苏恩曦坐没坐相地瘫着,翘着腿看杨闻念,“我记得你下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虽然袖子没了,但是那时候胳膊上也没伤口啊?”
杨闻念说,“暗伤。当时没有看不出来,但是过一段时间就会爆发了。”
他裸露的左臂上皮肤崩裂遍布无数血痕,左手维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一动不动。
和他一起坐在床边的酒德麻衣仔细看了两眼,发现他的手指轻轻颤抖,俨然关节没法自如动作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好严重啊……”她皱了皱眉,“需要我帮你正骨吗?我以前学过,虽然很久没有用过了。”
“不用管,一会就好了。”
点点头,酒德麻衣便绕过左手,拉出一截纱布轻轻缠上了杨闻念的小臂,但指尖刚一触摸他的皮肤便愣住了,“你的肌肉怎么这么硬……”
“整体痉挛。”杨闻念又说,“不用管,一会就好了。”
“怎么又是一会就好了……”酒德麻衣抬头看了一眼杨闻念的脸,确认他不是开玩笑之后就没有去管那硬的像是铁块的肌肉,直接对裂开的皮肤一圈圈缠纱布。几乎整个胳膊的皮肤都裂开了,所以没什么好纠结的,从头缠到尾就完了……
杨闻念闭上眼睛,感受着手指的颤抖和痉挛的肌肉,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他从未把圣骸的力量激活到如此地步,即使是上次面对李雾月都没有,因为那次就在埋骨地的尼伯龙根附近,他可以直接引来整个圣骸的力量降临。
但这次不行,这里离埋骨地隔了半个地球,为了击退龙王,他只能选择激活左臂骨那块圣骸的力量,而且是无比彻底地激活,这样才能靠一块圣骸获得不亚于龙王的力量。这次激活彻底到他甚至觉得圣骸内部神的意志都要苏醒了,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千万年前的神明张开眼睛出现在了自己身边,赐予自己无穷尽的伟力。
但他不喜欢那种感觉,尽管力量充盈全身让他感觉龙王也并非不可战胜,但却也让他明白人类的极限就在那里,他怎么也跨不过去。
彼时他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却又感觉自己如此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