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急呼:“小姐,快住手!”
贺谨然呼吸急促,有些喘不上气,
入屋后的他,终于看清了粉衣姑娘容颜,
仅一刹那,他近乎忘记了呼吸。
而邱旭,在贺谨然喊话之余,就已经出屋。
他速速来到窗前,看到贺谨然小脸被掐的煞白,急对那粉衣姑娘道一声:
“松手!”
贺谨然已然被掐的喘不过气,
他哪里知晓,粉衣姑娘会突然对他袭击。
他只顾上确认,粉衣姑娘到底是不是妹妹了,完全想不到,看似清瘦的姑娘,会这般作为,
真的,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求救眼神看向邱旭,
舅舅再不相救,他怕是要被活活掐死了。
他真的,喘不上气。
见那粉衣姑娘仍旧不肯松手,
邱旭单手忽出,掌风划过。
紧随,粉衣姑娘身体后倾、因邱旭掌风,蓦然后退,
就在跌地之时,身体却是一轻,
是贺谨然,紧紧搂过了她的身体。
“你没事吧。”
整个过程,苏瑶以往的沉稳形象,不复存在。
她后退,还不忘朝那些频频相望的姑娘和客人们摆了摆手,陪着笑脸,
“没事没事,大家继续,继续啊。”
贺谨然只顾上担忧粉衣姑娘,
却突然间,啪的一掌闪过脸颊,
贺谨然顿觉,侧脸火辣辣的疼。
他痛捂侧脸,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他真的很生气的。
粉衣姑娘方才差点儿掐死他,现在又差点儿打死他。
然而,贺谨然生气不过一瞬,又紧紧搂住了粉衣姑娘腰身,和她紧紧相拥,
“妹妹,是你,就是你。”
却又突然间,身体被姑娘猛然推离。
“好生无理!”
贺谨然:他的警惕心都去哪儿了?
“妹妹,我是哥哥。”他定眸在姑娘双眸,“你好好看看我。”
“我没有哥哥。”粉衣姑娘冷冷一句,
猛然拎起了贺谨然的后衣领,
后走向外窗前,
直接丢了出去……
邱旭心惊,担忧不过一瞬,整个人瞬间消失。
他知道,小然的轻功,不输他。
再看苏瑶,双颊已然毫无血色。
——————————————
宫内,就刘太医身染天花之症,
贺霖本想着,亲自前往查探清楚,
但是,太医院此刻,早已被隔离的密不透风。
现在,不止是刘太医,
其他的太医们,也全都躺下了。
这不禁让贺霖感到疑惑。
他的瑾儿没病,他是知道的,
可这太医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键时刻,他再次想到了邱妍。
让她一看,就知道这些太医是不是装的了。
转而,他去看望了秦惠。
皇后寝宫,
呼啦啦、
秦惠脾气暴躁,一边抓挠身体,一边动手、掀翻了桌上所有饭食。
“太医们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她发疯,身侧的宫女们跪倒了一大片,吓得瑟瑟发抖,
就在刚刚,皇后娘娘一句话,就杀了两名宫女,
谁也不想让自己变成第三个。
而秦惠,往常也没有这般暴力,
这次,是真的受不住了。
自从昨日东宫返回,她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
昨晚上,就在她想着入寝躺下的时候,忽然间觉得身上又痒又麻,
伸手抓挠,这痒麻的感觉,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抓越痒。
这一刻,她慌了,也后悔万分。
原本,陛下总是频繁出入太子东宫,她以为,只要不和殿下接触,就不会传染。
都怪她,除子心切。
她让宫人们服侍自己,脱掉繁琐宫装,开始检查自己身体,
却是,遍布起满了大小不一的红疹子。
被传染了……
这个事实,在她脑中定格,让她万万不能接受,掩面痛哭,
瘙痒的感觉,一直持续到现在,却是仍旧未有半分减弱。
为何陛下去见太子,就会安然无恙?
她原本也以为,贺谨然是装的,
原因,为何蒙在被子不肯见人?
所以她才派人探查虚实。
得到的结论是,太子殿下身受重伤,日日躺在床榻。
天花要人命,可重伤,要不了命。
这不,她才为此动了杀念。
冷不丁一声、
“陛下驾到!”
秦惠一个瑟缩,
她现在这个样子,如何面圣?
她本能想要逃避,却是来不及了。
此时的贺霖,早已到了殿外。
秦惠顶着布满红疹的脸,行礼问安,
“参见陛下!”
贺霖没有入殿,只远远看着秦惠面颊,
“听闻皇后身染天花,朕来看看你。”
此时此刻,贺霖内心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时候,都不要得罪一个医者,否则,他们若想整你,便是无形,让你欲哭无泪。
“承蒙陛下挂念,陛下、”秦惠抽噎,泪水滴滴滚落,却因身上太痒,又忍不住一阵抓挠,
抓完之后,又甚觉,愈发难忍,
“臣妾被太子天花所染,御前失仪,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皇后要注意身体。”贺霖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都在观察着秦惠症状。
他知道,瑾儿一直都在怨他,
如今,竟是自己出气。
“臣妾受不住了,陛下,您能为臣妾宣请太医吗?”秦惠快要疯掉了,她真的,太难受了。“陛下,救救臣妾。”
“不是朕不愿为你宣请太医,”贺霖面上,显现为难之色,“实在是因为,太医院所有太医,皆染了天花。”
“那该怎么办呢。陛下,臣妾放心不下我们的孩子。”秦惠内心,甚是疑惑。
莫不是,他们真的都被那个野小子给传染了?
此刻的她,早已前前后后将贺谨然辱骂了千百遍。
这个杀千刀的野小子,若不是他整日不务正业,到处鬼混,在外沾染了恶疾,何至于会传染给她。
提到孩子二字,贺霖脸色沉了一沉,
撂下一句,
“皇后好生歇息!”便转身去寻了丽妃。
丽妃处,小公主贺予薇正依偎在玛依怀中,撒娇要举高高。
“母妃,要抱抱。”
转头看到贺霖来了,她撒欢跑到了贺霖面前,
“父皇,抱抱。”
玛依下跪行礼,“参见陛下!”
“平身吧。”
贺霖双手抱起了地上的小女儿,
“薇儿,想父皇没?”
“想了、父皇坏,总不来看薇儿。”
“薇儿!”玛依斥责女儿,贺霖朝她摇头,毕竟是孩子,哪里懂的那么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