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烟国皇宫!
“公主,驸马爷说您的药浴不能泡太久,当心头晕的了。”小丫鬟晴子一边将沐冰凡从浴桶里扶出来,一边细心地替她擦身子。
“把纱衣给我。”沐冰凡不动声色地朝衣柜扬扬下巴,晴子脸上一红,赶紧低下头替她把纱衣取来,那衣服几乎就是透明的,穿在身上……
跟没穿一样!
“让驸马进来。”沐冰凡佯装没看见晴子的表情,淡定自若地说,“跟他说我有些头晕。”
晴子的脸更红了,一国公主,嫁了个名不见经传的驸马也就罢了,竟然还这样赤.裸裸地勾引,简直和青楼姑娘没两样,她不敢说自家主子放荡,可是,咳咳!
晴子满脸通红地出门,沐冰凡紧张地抿抿唇,她都这样豁出去了,他不能再无动于衷吧,虽然她真的没有多少信心。
房门轻启,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走进来,深蓝色的长袍很是华贵,衬在他如此平庸的外表下颇不般配。
沐冰凡深吸一口气,转身的时候已是笑靥如花,她原本极美,刚出浴又是皮肤最水嫩的时候,任谁看到这副场景,都会冒出个想法:真TM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蓝袍男人走到她面前,脱下外衣,细心地替沐冰凡披上,语气略带嗔怪:“入秋了风凉,你身子都这么弱还敢穿成这样,冻病了怎么办!”
沐冰凡踮起脚,肩膀一抖将那袍子挣到地上,不管不顾地搂住男人的脖子:“墨泫,今晚别再推开我,求你了。”
男人眸中掠过一道幽光,依稀可见昔日的绝世风华,可很快又黯淡下去,弯腰捡起衣服重新给沐冰凡披好:“别闹。”
“墨泫,我们都成亲了,你为什么不碰我!”沐冰凡拳脚相加,狠狠砸在墨泫胸口,“难道我就跟夏染差这么多,给你当个暖床的工具都不配吗!”
墨泫没有还手,任由沐冰凡打了十几下,才把她抱了放到床上,转身欲走,沐冰凡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几乎将嘴唇咬出了血,泫然欲泣的表情就算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软化了。
“小凡,不要装可怜,这种风格不舒适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墨泫向沐冰凡凝视了许久之后,心疼却很坚定地说,“听清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沐冰凡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下来:“墨泫,我只想你活着,我知道把孩子杀了你就能活,孩子死了以后还会有,我不在乎。”
墨泫微微一笑,抚了抚沐冰凡的长发:“等你真有了孩子,你就会觉得,这种念头哪怕想想都是罪孽,杀了孩子我保证你内疚一辈子,所以,想也别想!”
噢呜!噢呜!
屋外传来墨麒麟的叫声。
墨泫替沐冰凡拉好被子,仔细掖妥当了,这才转身出门,院中,一只漆黑的大狗朝他猛扑过去……
遥国皇宫御花园。
安小鱼坐在池边,百无聊赖,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拨弄着湖水。
“你又溜出来。”龙景天轻斥,“让我好找。”
安小鱼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应付完翠儿了?”
噗!龙景天忍不住笑出声,扳过安小鱼的肩膀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在吃醋?”
安小鱼哼了一声扭开头。
“当初可是你让我把翠儿留下来的!”龙景天无比委屈地把安小鱼搂进怀里,“说什么女的比较好骗,我就知道女人的话不能信,指天发誓说不吃醋,转眼就丢到九霄云外!你以为我愿意啊!喂,小鱼儿,满皇宫造谣说你家驸马不能仁道,你都不替为夫说话,还要给我添堵在这里生气!”
安小鱼可算露出了一点笑:“你自己说你不行的,怨得了谁。”
“嗯?”龙景天要挟地瞪了安小鱼一眼,“信不信明天让你下不了床!”
安小鱼脸一红,怂了。
龙景天这才满意地拧拧她的鼻子,小声说:“不跟你贫,说个正事!遥启今天跟我说卡玛雪山又雪崩了……”
安小鱼倒吸一口凉气:“冥王?”
龙景天点头:“还不确定,但我觉得就是他,他从来就没有死!”
安小鱼打了个哆嗦。
龙景天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贴到安小鱼耳边说:“我想去雪山看看,我不管龙脉里有多少宝藏,也不管得到它的人是善是恶,如果冥王当真找到了龙脉,我一定会把不死药抢回来,我们就不用在这里苟且偷生了。”
邺国勤政殿。
桌前,一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地坐着,英俊的脸庞透出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笃定的双眸眨也不眨地盯住站在他面前的另一个男人:“薛将军,你真的要独自去雪山?”
坐着的那位,姓冷名筱,是邺国数百年来最年轻也最有才华的皇帝,邺国在他的励精图治下,愈发强盛,现在已遥遥领先了其他三国。
“皇上,臣只是去探探情况,人多了反而会引起怀疑。”薛毅坚持地说,“对付冥王,人多未必是利,臣一个人去比较妥当!”
冷筱点点头:“将军小心,朕等你的消息!”
云国养心殿。
墨风左手拿着奏折,右手搂着名二八年化的绝色美人,神色颇为惬意,不安分的手掌一下下摩挲着美人的酥胸,惹得后者娇喘吁吁,面颊潮红。
“皇上,微臣有事禀报。”赵亦龙进门,先向墨风磕了个头,然后不动声色地瞄了那衣襟半敞的美人一眼。
“你下去。”墨风在美人腰上掐了一把,“朕一会儿去看你。”
“皇上您要快点来哦。”美人娇滴滴地冲墨风抛了个媚眼,一步三扭地走了。
墨风这才敛了满目春色,冷冷看向赵亦龙。
“确实是雪崩了。”赵亦龙小声说,“而且雪山上出现诸多莫名死兽,雪狐、雪兔之类,还有雪狼!不过暂时没有找到龙脉的下落。”
墨泫眼神一凌:“再去探,打听到冥王的下落一定不要妄动,回来向朕禀报!”
“是!”
云遥两国交界的一个犄角旮旯的破山谷。
二十初头的白衣少女坐在一把木制轮椅上,左手拿了根狗尾巴草,摇晃得好不惬意,嘴里叼着半截芦苇,右手啪地打了个响指:“过山车!”
她闭着眼睛,俨然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一米开外,精致得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兴奋地挥舞肉嘟嘟的小手,口中呼呼有声,玩得不亦乐呼,目测还不到三岁。
“冰淇淋加辣翅!”少女开心地又打了个响指,伸出粉嫩的舌头,在空气中舔了舔,轻启贝齿,咬住某样不存在的事物,一脸满足。
“娘,你就不能YY点有营养的事情吗!”小男孩不乐意了,“又是吃,害我都饿了!”
少女睁开眼,掐掐男孩包子似的小脸:“墨浩宇!饿了自己弄吃的去,都快三岁了,好意思使唤你半身不遂的娘吗!”
“娘。”墨浩宇撒娇地靠到少女的轮椅旁,摇了摇她的胳膊,“小宇去给娘摘野果,娘再跟小宇说传说中的爹好不好?我最喜欢听爹的故事了。”
那少女正是夏染,听儿子问起墨泫,她脸上不自觉地扬起晶亮的神采,骄傲地说:“你爹武功天下第一,勾勾手指敌人就玩完了,好多人想杀娘,看到你爹,都吓得一滚三里地!你爹长得还帅,无数美女在他身后要死要活他看都不看一眼,心里就只有你温柔美丽的娘亲一个……”
“咳咳。”墨浩宇轻轻咳嗽两声,“娘,最后一句可不可以不说。”
“凑合着听吧,不要挑三捡四!”夏染冲儿子扮了个鬼脸,逗得墨浩宇咯咯直笑,忍不住悠然神往,在心里崇拜地畅想,娘的武功已经高到令人发止了,爹比娘还厉害,那该是个什么境界……
“染染,别跟小孩子乱说!”远处传来一个愉悦且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笑骂,“你每次说到墨泫都有新版本,我怀疑说的是不是我那冰块脸的小徒儿!”
说话间,一名麻衣老者缓缓朝夏染走来,步履有些蹒跚,头发花白,手中拿着一只烤鸡。
“师傅,你怎么又烤鸡了!”夏染立刻摇着轮椅过去,不乐意地噘起嘴,“不是说了这些粗活我来干的嘛。”
“哈哈,我刘谨武功虽然废了,但还没到烤只鸡都烤不动的程度。”老者眉开眼笑,正是传授过墨泫武功的怪才刘谨,夏伊纯吸干了他的内功,以为他死了,其实并没有。
夏染摔下山崖被刘谨所救,刘谨惊愕地发现这个女孩虽然双腿脚筋被挑断,但悟性却是极高,有本门武功的基础,更在赤血蛇毒的帮衬下日进千里,不由得如获至宝。三年来,夏染的逍遥魔功已经练到第九层,这是连墨泫和刘谨都没有企及过的巅峰造诣!
“染染,我给你写了套内功心法。”刘谨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郑重地交到夏染手上,“我答应过你,等你练到第九层神功的时候可以让你站起来,我几经推敲,觉得这套心法应该能助你续上被打断的脚筋。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