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的青龙。
“宫内的大火,你想个办法,扯到工部右尚书身上去,剩下的,就不要管了。”
“是!”青龙虽然不知道朱瞻墡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领命。
朱瞻墡的眼神深邃,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继续说道,“对了,工部右尚书聂振国,将他抓入昭狱。”
“三司衙门一定会为其脱罪,这件事儿不能让他们这些文人插手!”
青龙闻言,低声应承,“属下明白。”
朱瞻墡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是!”
“对了,那个老者在昭狱中有没有招出些什么?”朱瞻墡问道。
之前审到一半儿的时候,宫内大火,他也就没有审下去。
现在既然宫内大火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了,那么也就剩下那个老头了!
“没有,王爷,那老头自从您审问过后,就再也不张嘴了,直到今日,我们也没有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消息。”青龙微微摇头。
关键是,他们还不敢给他上刑,那老头年纪大了,青龙生怕一个刑罚过去,那老头人直接过去了。
那他可就算是闯了大祸了。
“走,去昭狱内,会会他!”朱瞻墡眼神微闪。
朱瞻墡身着锦袍,步伐沉稳,穿过曲折幽深的京城街道,很快就来到了昭狱门口。
青龙紧随其后,神色凝重,手中紧握着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
昭狱,这座隐藏在京城之中的秘密地牢,阴森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老者被囚禁在最深处的一间囚室内,四周被厚重的石壁包围,仅有一束微弱的光线从头顶的缝隙中透入,勉强照亮了这片黑暗的世界。
当朱瞻墡踏入囚室的那一刻,老者缓缓抬起头,那双经历了无数风霜的眼睛。
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知道朱瞻墡还会回来。
“殿下,您来了。”老者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朱瞻墡冷冷地注视着老者,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你愿意再展示一次那所谓的超脱凡尘之术,让我见识见识?”
老者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殿下,老朽早已说过,此术非人力所能轻易施展。它需要的是对天地万物的敬畏,以及对生命本质的深刻理解。而我,或许还未曾达到那个境界。”
朱瞻墡闻言,怒极反笑,“哼,你这是在挑衅我?还是在敷衍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老者微微叹息,目光似乎穿透了囚室的石壁,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殿下,杀我与否,于您而言,不过是一念之间。但老朽所言,句句属实。这世间万物,各有其道,强求不得。我所追求的,不过是对这浩瀚宇宙的一丝领悟,而非用以权谋私的工具。”
朱瞻墡冷笑一声,“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既然追求的不是以权谋私,那你为何要结交朝廷重臣呢?”
老者闻言,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朱瞻墡居然查到了这种地步。
朱瞻墡在见到老者的这愣神的一幕,笑了笑,“锦衣卫的力量,可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这京城,哪一家,没有几个锦衣卫呢?明处的,暗处的,不知道有多少,最关键的是,这京城之内,可是还有着东厂的存在。”
“你真的以为,你行事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吗?”
“就算你身边没有人,那其他人呢?”
听着朱瞻墡的话,老者的身体通寒,此时的他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帝国的力量。
老者颤抖的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眼中闪烁的不再是先前的淡然,而是对世事无常的深深感慨。
“殿下所言极是,老朽的确低估了朝廷的耳目之广、手段之密。然而,老朽结交朝中重臣,并非为了一己私欲,更非图谋不轨。”
朱瞻墡眉头紧锁,显然对这解释并不满意,他冷声道,“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者缓缓闭上眼,仿佛在回忆一段遥远的往事,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殿下可知,这世间除了权力与名利,还有更高远的追求。老朽一生醉心于天地奥秘,企图通过与人交流,窥探那隐藏在历史尘埃中的真相,寻找那超脱生死、连接天地的线索。朝廷重臣之中,不乏同样对宇宙奥秘抱有好奇之心的人,我们之间的交往,纯粹是基于对知识的渴望,对未知的敬畏。”
朱瞻墡冷笑更甚,显然对这番话半信半疑,“哼,你以为仅凭几句空话,就能让我相信你?”
老者睁开眼,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殿下,老朽所言句句属实。这世间万物,皆有其存在的意义与规律,权力的游戏或许能带来一时的满足,但对于追求真理的人来说,那不过是过眼云烟。老朽一生,虽未得大道,但心中那份对未知的探索,却从未熄灭。”
朱瞻墡沉默片刻,这老头到现在依旧在忽悠他,“行了,我们直奔正题,你结交的大臣们都有谁?”
朱瞻墡必须从这老者的身上拿到名单,锦衣卫不能够在没有人证物证的前提下,就直接拿人。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对朱瞻墡的急切并不以为意。
“殿下,若我真心欲以学识结交权贵,以求荣华富贵,又何至于此,被困于这暗无天日之地?我所求的,是思想的碰撞,是智慧的火花,而非权势的荫庇。”
朱瞻墡眉头紧锁,他从未见过如此冥顽不灵之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你以为你的高尚情操能救你一命?别忘了,这里是昭狱,你的那些大道理,在这里一文不值!”
然而,老者却显得更加从容不迫,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