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说,我想要一枚金戒指,他却说那是浪费钱的东西,不如省下来过日子,那个时候,我忽然不想嫁给他了。”
林娜缓缓的说着,眼睛一直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勉强的勾起苦涩的笑容,“现在虽然还住在一起,但两颗心已经渐行渐远。”
“他永远不知道,他不经意的话,毁了我多少的温柔。”
呼吸一滞,心脏猛的刺痛,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似的,韩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记忆如洪水一般齐齐涌上来,眼前黑暗的世界也被染上了灰色,稚嫩青涩的女孩站在原地,任由雪花飘落在自己肩头。
灵动的眼眸里没有了光,眼泪也是不要钱似的顺着脸颊流下,声音绝望痛苦,“这就是你说要等我长大的方式吗?”
“你事不关己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影响我所有的心情你知不知道?!”
迅速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血丝已经布满了双眼,俊朗的脸上痞气更重,暴虐残忍的情绪控制不住的想要回到过去。
掐死那个害她伤心的自己。
大手控制不住的握紧,指甲也死死的扣住掌心,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韩靖微不可见的呼出一口气,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所以说,你并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哪里?”
“是,我已经很久没给他打电话了,”林娜没有察觉到男人的不寻常,继续说着,“他这段时间也没有去店里找我,可能生气了。”
“谁知道呢。”
“谢谢你的配合,”韩靖站起身,因为心情不佳,高大的身体凌厉的压迫感也没有压抑,“如果他联系你了,请第一时间告诉警方。”
挑了挑眉,林娜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并没有看出什么奇怪之处。
藏好心里的猜测,点点头,“放心。”
走出居民楼,夹杂着冷意的微风吹打在脸上,明明刚才还带着夕阳余晖的天空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初春的天气还带着寒冬的味道,日落的也极快,但是草地里点点的嫩绿色依然生命力勃勃。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短针早就已经转到了八的位置。
小阿晚是不是已经等急了?
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
深吸一口气,韩靖摇了摇头,干脆不再去想,从衣兜里拿出车钥匙,迅速上车动作熟练的启动车辆。
算了,她还在他身边就好......
医院。
“额滴个神啊!”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这种绝望的声音,护士和值班的医生都已经习惯了,继续自顾自到做着手里的事情。
小桌板上面摆的全部都是形形色色的书籍,其中刑法、侦查、解剖等等警校里学习过的教材全部摞的整齐。
顶着一头爆炸了似的头发,江若晚咬着笔头,脸色凝重的看着手里写的密密麻麻全是小字的教科书。
满脑子都是什么侦查范围、案发时间、作案动机,还有绘声绘色形容尸体惨状的精准文字,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忍不住去想象那个场面。
然后,把自己吓了一跳。
摸摸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江若晚一脸黑线,实在是想不明白。
韩靖为什么要学这个专业!
连累她看这些恐怖的书!
嘤嘤嘤,晚上睡不着了……
咬着被子小模样可可怜怜的,明明害怕的要死却还要勇敢的去看书里的内容。
没一会儿,又被吓的蒙住头像鸵鸟一样装死。
倚在门框上的韩靖看着她这个犯蠢呆萌的小模样,脑海里浮现着她在大学宿舍里面抱着个书学习瑟瑟发抖的小模样。
不厚道的有些想笑。
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似的,江若晚猛的转过头去,在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嘴角耷拉下去的弧度一下子上扬,眼睛里面全部都是小星星。
像是被抛弃的小兽见到了自己的主人。
韩靖大步走上前去,顺手把文件放到小桌板上,然后坐到她身边,奖励着摸摸她的脑袋,“不困吗?”
“我看书看的可精神了,”江若晚带着炫耀的意味拿起书来,翻到其中做满标记的一页,伸出手指指着其中一行,“这个血迹是怎么回事啊?”
“好多种,看图片我也分不出来区别......”
随意的瞥了一眼,韩靖很是轻松的辨认解释着,“这是喷溅状血迹。”
“血滴比较大,方向一致,是人的动脉被割破后,血管内的血液因为血压的作用从血管破裂口出喷涌而出。”
“为死者受伤初期所在地。”
低沉磁性的男声就像是醇厚的大提琴,柔和的嗓音酥酥麻麻的,像是带了小钩子,又莫名其妙的像是情人间的亲密呢喃。
在耳边缓缓响起的时候,直叫人酥了半边身子。
就连是装了这么多年矜持淑女的江若晚,也是抵不过这让人耳朵怀孕的声线,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白皙的脸蛋悄悄泛起粉红。
掩饰性的轻咳两声,决定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大家闺秀形象,把视线看向另一边,温婉的声音里羞涩隐藏极深,“那这个呢?”
“甩溅状血迹,”为了更方便的给她讲解,韩靖干脆直接坐到了床头,从后面轻松的揽住瘦小的人,“凶手在挥动凶器杀人时,凶器上的血迹会随着凶器挥动的动作而被甩到周围墙壁或物体上。”
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霸道的喷洒在白嫩的脖颈上,引起了一阵陌生的酥麻感觉。
这种感觉,奇怪的不想让人拒绝......
江若晚努力的忽视掉后背上紧贴着的坚硬的胸膛,一本正经的默念清心咒。
嘴角扯出一个阴谋得逞的微笑,韩靖看着那已经通红的小耳垂,邪气到挑了挑眉。
故意往前又凑了凑,“这样的血迹可以提示凶手行凶时凶手的位置和形态。”
“还可以判断凶手的身高和力量。”
“不过你不用死记硬背这些注释,课本上的知识和真实的案发现场多少有些出入,侦办过程当中,你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情不自禁的轻笑着,就像是有什么极为让他愉悦的事情发生,带着痞气的语调就像是在调戏小白兔,“而我很乐意教你这些。”
“最好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