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控诉不止、满脸都是委屈的女人一下子愣住了,悲伤的眼眸陡然染上绝望,然后突然疯狂了起来。
猛地站起身毫无预兆的抓住了面前人的衣领,双目圆睁,其中的鲜红色血丝带着嗜血的味道,就像是被惹怒了的狮子。
手上的力气极大,粗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声音都在颤抖着嘶吼,“你问我的孩子干什么?!你为什么要问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很可怜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江若晚并不畏惧女人的癫狂,两只手抓着她的手背,声音严肃冰冷,“你清醒一点!冷静!”
“我的孩子,哈哈哈,我的孩子......”肖玉玲拼了命的摇摇头,抓着面前人的衣领,嘟嘟囔囔的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
“嘭!”
一声巨响,旁边的大门直接被粗暴的一脚踹开,高达挺拔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走了过来,阴沉着一张脸,身上的低气压带着浓浓的暴戾情绪。
在看到情况焦灼的两人时,幽深眼眸中的冰冷更甚,燃烧起来滔天的怒火,动作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手上的力气根本没有收敛,轻轻松松的把那死死抓着衣领的手直接甩开。
下意识的把人抱紧自己的怀里,薄唇紧紧抿着,看向旁边女人的目光中满是不善,低沉的男声莫名的云淡风轻,极具侵略性,“你找死?!”
男人身上的杀意迸发出来,完全就是一从地狱里来的恶魔,那种阴沉冷漠的肃穆冷冽满是戾气。
那种被恶魔盯上了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肖玉玲心里的疯狂瞬间被熄灭,被一股大力猛的推到一边去,整个人趴在地面上。
但是眼眸中的愤怒依旧,拳头攥的紧紧的。
“韩靖,韩靖,”敏锐的察觉到男人身上那种凌厉的杀意,江若晚迅速抱住他的腰,抬起头紧紧看着那张绷紧的俊脸,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你别生气。”
“冷静一点,别冲动。”
温柔担忧的话语让韩靖缓缓低下头去,晦暗不明的眼眸看着那双温润明亮的眼睛,缓缓向下,白皙的脖颈上带着微微的红色。
心里的猛兽彻底从囚笼里释放出来,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一向痞气漫不经心的语气变得冷漠无情,“你伤了她。”
这边的动静声音并不小,旁边的很多警员好奇的围了过来,看到里面的情况,迅速上前开始拉架。
肖玉玲被警员从地上扶了起来,没有说话,目光始终看着他们的位置,特别是看到女人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男人的暴怒,眼眸中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低下头,异常的安静,就像刚才那个疯狂的人不是她一样。
无意间看了眼沉默下来的女人,江若晚也没有在意,满心满眼全部都是面前这个冷着脸的男人,脖颈上的微弱疼痛也没有在意。
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就像是在哄孩子似的,声音温柔又甜美,“韩靖,好韩靖。”
“我难受,我们走好不好?不待在这里。”
“脖子疼,你陪我去看医生好不好?好疼好疼的,再疼下去我会哭的。”
低下头看着无意识无辜卖萌的女人,韩靖冷冷的看了眼旁边,同时伸出手轻轻把那小脑袋靠在自己胸膛上,温柔的轻抚着红色的皮肤。
男声沙哑带着冷意,“这里有监控录像,如果你有任何的不满,大可以去隔壁政治部举报我。”
“但老子不是圣人,你敢伤了我老婆,就必须付出代价。”
“韩靖,我疼,我们出去,”听见这话,江若晚飞快的朝着旁边的警员使了个眼神,脚步朝着旁边移动着,语气柔柔的,完全看不出是个受伤的人,“不生气。”
“我们不生气。”
韩靖迁就着她的小步子,同样放慢了步伐,顺从的跟着女人的脚步离开,像是个收敛了爪牙的大型凶兽。
但要是他的主人不在,随时随地就能伤人。
好不容易拖着高大的男人走到旁边的休息室里,江若晚机警的反锁上门,确定没有人会听到他们的对话。
转过身,看着站在她身旁拿着手机暗搓搓不知道在做什么的男人,眼眸里带着嗔怪,伸出手大胆的戳着他的侧脸。
就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似的,“冲动是魔鬼,你不要腹黑的给人家挖坑。”
把手机放到衣兜里,韩靖没有吭声,直白的视线看着那片红痕已经消失了不少的白皙皮肤,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眼眸再一次暗了下来。
牵着小手走到角落里的单人床上坐下,从旁边的抽屉里找到医药箱,把人按坐在床上,语气沉沉的,“那个肖玉玲,不对劲。”
“按照道理来说,她先后失去了孩子和丈夫,情绪肯定会很激动,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并不奇怪。”
“但是她说的有点太多了。”
深邃的眼眸带着从来没有过的责怪,眉头微微皱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心里弥漫起后怕的情绪,“还有你,非要去试探她!”
“我就是觉得她不对劲嘛,”江若晚抢掉男人手上散发着味道的红花油带到自己身后去,强烈的拒绝着,生怕他不死心,手脚并用的干脆爬到他身上去,“我总觉得,肖玉玲对她孩子的感情。”
“要高于她丈夫江阳。”
配合着让小人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韩靖顺从的没有去拿红花油,两只大手放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在你提到她孩子的时候,她整个人直接爆发。”
“这并不像是情绪突然的崩溃,你说的话也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触碰到她的逆鳞,”江若晚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两条纤细的手臂抱住男人的脖颈,歪着脑袋,眼睛里带着点点要溢出来的甜蜜,“她也碰到了你的逆鳞吗?”
明知故问的小坏蛋。
韩靖摸了摸那敏感的肌肤,用的力气很轻,声怕会弄疼了她似的,低沉的声音酥酥麻麻的,像是带着小钩子,“你是我的命啊。”
“没有人能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