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
“你为什么要把死者死亡的消息告诉他们?”江若晚自来熟的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双手抱胸,一脸不赞同的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柳小蓉身上有很大嫌疑的。”
韩靖大步走到她面前,吊了郎当的站着,用手指轻轻捏着白嫩的小耳垂,眼里带着隐隐的笑意,“怎么?吃醋了?”
瞪了他一眼,江若晚伸出脚丫奶猫似的踢了他一脚,被他这么个没正形的样子气笑了,“这个时候我吃哪门子醋啊?!”
“赶紧的。”
就算吃醋了,她也不会承认的。
又被踢了一脚,韩靖也不在意那像挠痒痒似的攻击。
毕竟这在他眼里跟撒娇似的。
欠揍的伸出手用力的揉了揉毛绒绒的小脑袋,把柔顺的长发弄的像个鸡窝似的,韩靖满意的收了手。
顶着那幽怨的小眼神,低沉的男声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我故意的。”
“故意的?”江若晚被他这个高深莫测的样子弄的更加的懵逼,皱着眉头,“可是你放出消息会打草惊蛇啊?”
“就是要惊,”修长的手指捏了下圆润的小鼻头,男人幽深的眼眸里划过一道算计的精光,语气沉沉的,“因为被惊到的这个人,可是我们的好帮手。”
好帮手?
那个懵懂无知的小表情简直戳中韩靖的萌店,好心的诱导着,“你为什么说柳小蓉有犯罪嫌疑?”
“因为她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我们一开始怀疑的高建国就有,”江若晚小学生一样乖巧的回答,“而且她一直都支支吾吾的,明显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她一定是去见了什么人,有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对,我就是要她把这件事情告诉她见的那个人,”韩靖宠溺的低下头亲吻着那饱满的小额头,痞坏不羁的声音里满是肯定的意味,“放心。”
“柳小蓉见的那个人,不仅对我们无害,反而还巴不得来帮我们。”
喵喵喵?
满脑子都是问号的江若晚是越来越懵逼。
总觉得这个狗男人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一身水汽的吴森尧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男一女坐在他办公桌旁边看文件的画面。
还莫名的有点和谐......
大步走上前,把挂在脖子上的粉红色小手巾丢到脑袋上,随意的擦着水渍,声音也和那水一样,毫无感情可言,“尸检报告明天给你。”
“嗯,”韩靖放下手里的文件,连抬头都没抬,公事公办的,“死因,死亡时间。”
“失血过多,昨晚十二点左右,”吴森尧好不容易洗去了那一身的尸臭味还有汗水,以往只能藏在衣服里的流畅肌肉线条也罕见露了出来,“死者是在吃过晚餐后不久死亡的。”
迅速走到自己的桌子上,轻松的找到一份文件丢了过去,大手拿着毛巾不断擦拭着脑袋,线条流畅的肌肉线条也随着动作变化,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江若晚面对着“出浴美男”的颜值暴击,面无表情的没有半点的波澜,已经彻底的免疫,脑海里却是控制不住的浮现出某个男人那性感分明的腹肌......
唉,还是她家美男好看。
很有自知之明的把脸转到一边去,不去看那让她内心毫无波澜、却能引得于鑫那个小姑娘土拨鼠尖叫的诱人场景,江若晚瞪着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哼,她也有。
察觉到她直勾勾的视线,韩靖不由得轻笑一声,顺着小坏蛋的坏心眼把那只小手隔着衣服放到了自己的腹部。
抬起头的时候,那副色气满满的样子瞬间消失,“继续。”
两个人明目张胆的动作也没有引起吴森尧的半点注意,目光轻飘飘的看向了手里的粉红色小毛巾,冷淡的脸上不自觉温和,“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的束缚伤。”
“也就是说,死者是自愿让凶手割下她的皮肉的?!”韩靖看着手里的文件,眉头越皱越紧,声音也是冷了下来,“死者一定认识凶手,并且关系不一般。”
拿过男人手里的文件看了起来,在看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江若晚的瞳孔控制不住的放大。
最后一行上赫然写着:
蒋萌萌体内血液正常,无异常物质残留。
血液正常.......
也就意味着......死者是清醒状况下被分尸的......
心里不由得冒出来来层层冷汗,摸着男人肌理分明腹部的小手也改为抓着他的衣角,把那整齐的衣服下摆都皱了起来。
“这就很不正常了,”吴森尧沉默着点点头,走到椅子边坐下,然后拿过那个小毛巾小心翼翼的折叠了起来,声音清冷,“死者身上被割下去的尸块因为硫酸的原因,我并不能准确的估算重量体积。”
“但是根据皮肤的纹理结构,还有外观上的大致猜测,我推测,被割下来的尸块起码在一公斤左右。”
把那粉红色的小毛巾放在桌面上,整整齐齐的像是个豆腐块一样,吴森尧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来,径直走到解剖台前。
“那是于鑫的毛巾,”江若晚盯着那个小毛巾压低了声音,“这两个人之间绝对八字有一撇了。”
韩靖并不在意什么八字不八字,伸出手揽着女人的肩膀就朝着另一边走了过去。
大手直接掀开了最上面盖着的白布,然后拿过旁边放着的一次性手套戴上,吴森尧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尸块在死者的胸口和手臂处割下来了绝大部分,然后是面部的位置。”
“你们看这里,死者的面部肌肤明显扁平下去,和另一侧的脸颊完全不相似。”
男人手指的位置,是一片已经看不出来原来容貌的头部,依稀的可以分辨出来无关,坑坑洼洼的面部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了。
江若晚深吸了口气,“凶手切割下来的尸块并不算的上多,这完全不符合杀人分尸的犯罪心理,而且他们和普通的刑事案件凶手、被害者的关系还不一样。”
“很奇怪,”吴森尧低下头看着尸体的面部,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死者和凶手打成了某种共识,而且我总觉得。”
“她知道自己会死。”
“但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