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话的录音来听,当时报案的人有两个,”刘明明竖起两根手指,认真的思考着,“那么这样的话,除非威胁他们的人是一个团伙。”
“否则不可能轻松的控制住他们两个人,哪怕是女人和小孩。”
急性子的高勇瞬间弹了起来,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韩队,你给我人,我现在就过去,兴许还能来得及救人!”
思考了两秒,韩靖并没有迅速回答他的话,而是看了眼电脑上的文件信息,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目光淡淡的看了一圈面色焦急的人,点点头,声音带着些命令的口吻,“去法医室找老吴,你们两个一起去。”
“剩下的人,继续调查附近的监控。”
站起身的瞬间,大手放在桌面下面隐晦的勾了下身旁人的小手,“找几个痕迹部门的人,跟我走一趟。”
江若晚看了他一眼,顺从的站起身亦步亦趋的紧跟他的步伐。
刚一出了门,就快速小跑两步,紧皱着眉声音严肃,“这个报案电话不对劲。”
男人并没有喝往常一样贴心的放慢步伐,还有越走越快的感觉,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冷意,“对。”
“电话当中说话的那个小男孩大概估计最多也就四五岁,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年纪,遇到紧急状况怎么可能说的明白具体情况?!”
“另有隐情?”江若晚干脆跑了起来,身上的那个小包包随着跑步的动作一抖一抖的,有些豁然开朗,“报案人的社会关系简单,护城河可不是什么带孩子去玩的地方。”
“她的家里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伸出手抓着她纤细的手臂,把人直接拽到自己身旁,韩靖迅速从衣兜里掏出钥匙来,眉头依旧是紧皱着的,连带着眉骨上的那道疤痕也严肃可怖了起来。
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冷意,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魔一样危险幽深,“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在男人的引领下快速转了个弯,江若晚听着那略有深意的话语,并没有继续往下想。
但是没想到。
一语成谶。
空气中淡淡的铁锈味道微乎其微,但是多年游走在案发现场练就的敏锐嗅觉却是时时刻刻在提醒着——
这里有案件发生。
熙熙攘攘的楼梯间里本来就挤满了人,穿着警服的民警,物业公司的保安。
还有两个义愤填膺的大妈,指着紧闭着的房门破口大骂。
一行人的到来,也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民警迅速上前两步,就像是看着救世主似的,“你们是刑警队的吧?效率真高,我刚打完电话还没有三分钟你们就来了……”
打电话?三分钟?
韩靖默契的低下头和身旁人对视一眼,身上的杀伐果断气势凛然,随意的指了下周围,刻意忽略那简直震耳欲聋的电视声音,“怎么回事?”
“还怎么回事?死刘老头又看电视呢!”没等民警回答,旁边不耐烦的大妈就插嘴说道,双手抱胸,摘下耳朵里的耳塞,丢在地上,“每次都是这样!都跟他说了多少回了!”
“还有你们物业!回回说解决,一点用都没有!”
蹲下身捡起那个已经不那么崭新的耳塞,江若晚眼眸中划过一丝了然,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看见她的动作,韩靖朝着身后的警员比了个手势。
拿着工具箱的警员迅速上前,轻车熟路的开始检查门锁的情况。
站起身把玩着手里的那个小耳塞,耳边甚至还响起了电视剧的片尾曲,江若晚微微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里面的声音开的这么大,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人发现。”
韩靖把她往后拽了一下,视线看向旁边的民警,语气里肯定的意味明显,“物业报的警?”
“对,”民警点点头,“之前我们也来过两次,协商过但是这户人家依旧我行我素的制造噪音。”
“物业说这次他们已经接到好几通投诉电话了,从早上一直到现在,叫门人家也不开,没办法只好找了我们。”
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短针已经旋转到了六的位置,韩靖冷不丁轻笑一声,对着身旁的民警吩咐着,“请你把闲杂人等清理一下。”
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冷意,“我们要工作了。”
从早上到现在......
这个时间有些巧妙啊……
想法和男人的完全不谋而合,江若晚再次往后退了一步,从自己的小包包里面拿出一次性手套熟练的带上。
把另外一副手套递给身旁的人,然后把自己的小包郑重的放到民警手里,一张温柔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拜托,帮我拿着,千万不能丢了。”
民警受宠若惊的拿过小包,“这里面有重要的东西?”
“没有,”江若晚煞有其事的回答着,“那里面有我老公对我的爱。”
“......”
民警冷漠的拒绝狗粮,并且迅速带着其他人遁走。
只是礼貌性的回答了民警一句,江若晚神情严肃的紧盯着面前的大门。
两个警员熟练的拿着工具对着门锁怼啊怼,极轻的一声清脆开锁声淹没在电视广告的声音里。
刚一打开门,电视的声音更加清晰响亮,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
最前面的两个警员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景象,不由得吞了下口水,不约而同的让过一条小路。
声音里带着些微微的颤抖,“韩,韩队......”
韩靖顺着他们的看了过去,瞳孔骤然锁紧——
一具没有了头颅的男尸静静的躺在玄关处!
微不可见的皱起眉头,韩靖没有迟疑,长腿一迈直接进入案发现场,视线却是不经意的看到了旁边厨房里倒在血泊中的人影。
心里一沉,语速极快的朝着外面的人说道,“发现第二位受害者,迅速联系警局调人手!”
第二个......
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畏惧的走进去,江若晚看着地面上堪称惨烈的血液痕迹,脸上的温柔全部消失,灵巧的绕开那些斑斑血迹朝着里面走去。
零星的血迹斑驳洒在地面上,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向厨房,红唇控制不住的抿了起来。
想到了什么似的,脚步异常明确的直接拐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推开门。
一个浑身是血、同样没有头颅的男人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