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僵高度发展,指压尸斑能完全退色,角膜高度混浊,眼结合膜开始自溶,”吴森尧认真的检查着尸体身上的伤痕,不肯放过任何一点小细节,“死亡时间大概在十个小时左右。”
“十个小时,”于鑫看了下时间,又转过视线看着腰侧那个明显的牙印,“也就是说,死者是在昨晚十点左右死亡的。”
扯过角落里的背包放在地上,把里面的东西一个个的整齐摆放在证物袋里,江若晚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翻开背包里面的小夹层,从里面掏出来钱包,简单的翻找了一下,“现金都没有丢失,银行卡也是塞的满满当当的。”
抽出最角落里面的证件,看着上面微微笑着的女孩,江若晚叹了口气,“死者身份可以确定了,张晓蓉。”
拿过身份证和死者的面容做着对比,视线不经意的落在最下面的地址上,韩靖皱起眉,“死者是外地人?”
“对,”江若晚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地图还有各种各样的攻略,“死者应该是来这里游玩的,自己落了单,然后被凶手杀害。”
“死者腰部有多达十几道伤痕,侧面还有牙印的痕迹,”吴森尧研究着那个鲜血淋漓的牙印,拿出工具箱里的一个小盒子,把里面的东西覆盖在上面,“死因和张巧巧一样。”
“都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死亡。”
同样腰部有着伤痕。
同样有牙印的痕迹。
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江若晚转过头,看主心骨一样看着身侧的男人,语气严肃,“同一个凶手?”
韩靖没有回答,幽暗的眼眸紧盯着尸体的位置。
吴森尧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的问题,“咬痕初步判定一致,是同一凶手。”
警员们都沉默了下来。
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秘密拍摄下那些围观群众的样貌,”沉默着的男人突然出声,声音中的凌厉充满侵略性,“很多的连环凶手都喜欢重新回到案发现场,这会引起他们心里的愉悦和快感。”
“特别是有警察在的时候,那种刺激的感觉,会让他们觉得畅快。”
刘明明应了声,朝着身旁人是了个眼神,拿起手里的相机若无其事的继续拍摄。
高勇默契的站起身,配合着挡住摄像机的位置。
“咔嚓。”
“咔嚓。”
在谁都看不到的角度,一个人影躲在人群当中,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勾起。
看着警察忙碌的样子,默默转过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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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张晓蓉是外地人,半个月之前来到b市旅行,”于鑫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小脸上满是愁容,“根据和她一起出来旅行的朋友说。”
“昨晚大概八点左右,张晓蓉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去老城区一家很有名的小吃铺打卡,几个同行的人都不想去,她就一个人背着背包出门了。”
目光落在地图上,看着那两片紧挨着的区域,江若晚小心认真的推测着,“老城区和西城区距离并不远,极有可能是死者迷了路,或者是想要去遛弯,意外走到了案发现场。”
很赞同他这个说法,刘明明也附和着,“两起案件的杀人手法完全相同,而且根据法医鉴定,死者身上的牙印均是来是同一个人。”
吴森尧点了点头,把尸检报告放在桌面上,抬起头看着主位上的男人,冰山扑克一样的脸上一如即往的没有表情,“死者张晓蓉身上也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可以确定,两起案件是一人所为。”
“两起案件的死者根本没有任何联系,”于鑫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只觉得案件到了一个瓶颈,“张巧巧可能还会有仇人,但是张晓蓉人生地不熟的,她的死,完全就是一场意外。”
修长的手指放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沉稳的声音伴随着警员们汇报情况的声音,韩靖垂着头听着他们的话,张扬俊朗的脸上面无表情的。
不说话也不表态,视线紧盯着桌面上的一颗小糖果。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江若晚伸出手拽了拽男人的衣角,目光关切的看着,声音压低,就像是说悄悄话似的,“你不舒服吗?”
韩靖终于给了点反应,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反问着,“我让你去调查的那个女人,有下落了吗?”
愣了一秒,很快明白了他说的是谁,江若晚点点头,“小女孩说的那个阿姨确实存在,是她父亲王毅在外包养的情妇。”
“他妻子李岚也知道这件事情,王毅曾经把人还带回家过。”
“有她的照片吗?”
“有。”
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纷飞,很快,投影仪上出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一身白色的短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腰带收腰的设计,更是显示出腰肢的纤细。
视线聚集在照片上女人的腰上,韩靖突然冷笑一声,手指敲击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死者张巧巧的腰围是多少?”
吴森尧抽了抽嘴角,很不理解的看着他,“六十九。”
“张晓蓉呢?”
“六十五。”
转过头,视线轻佻又极具诱惑的看着身旁人的小腰,韩靖有些怀念那种软乎乎的触感,手指轻轻摩挲了下。
和他不正经的眼神截然不同的,声音却一本正经的,“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
酥酥麻麻的男声没有了平时的痞气桀骜,“我记得你们谁曾经无意间说过,死者的腰很细。”
江若晚很不理解,“so?”
韩靖愉悦的轻笑一声,但眼眸中的冷意依旧浮现着,“所以,凶手不一定是男人。”
所有的人都被这大胆的猜想震惊了。
没有理会他们的呆若木鸡,韩靖继续说道,“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点,两位死者生活中确实没有相交的地方,但是在外观上,两人的腰都要比正常人纤细。”
“这也是凶手所要寻找的目标特征。”
紧皱着眉,吴森尧渐渐想通了,冷淡的声音紧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尸体上都没有发现被侵·犯的痕迹,我们一直都认为是凶手没有性·能力,但是却忽略了凶手的性别。”
“是我们先入为主,认为这是一起强·奸未遂的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