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没事了,我们到家了……”
江若晚托着四肢无力的男人踉踉跄跄的走到卧室去,一脚直接踹开门,脚步虚浮的走向中间的那张大床。
把男人摔在柔软的大床上,就像他无数次摔自己的样子,迅速爬到他身边,语气轻柔,“好点了吗?我去给你找药。”
床上的男人紧皱着眉,大手用力插开脖颈处的领带,随手丢在床下,翻了个身,无意识的靠近熟悉的气息。
“韩靖啊,你乖一点,”小心翼翼的脱下他的西装外套,江若晚也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小手灵活的解开衬衫衣扣,露出大片的白色绷带和布满大大小小伤痕的胸口,“你说说你,不听话。”
絮絮叨叨的像个小老太太,动作却是一刻没停,任劳任怨的就像是照顾小宝宝。
只不过这个小宝宝大了点......
不听话了点......
好不容易脱下衬衫,把男人翻了个身,就看见他后背上本来洁白的绷带被染了上了点点鲜红,面积并不大,江若晚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还没等她这口气咽下去,男人又不听话的翻了个身。
江若晚:“......”
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男人拽起来,手能触碰到的皮肤都是滚烫的,江若晚不由得加快了手里的速度,轻车熟路的拿过医药箱,从里面翻出来绷带碘酒。
可面前的人就像是没骨头似的,平日里铁骨铮铮的硬汉,这个时候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脑袋无力的随意靠着,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
嘴巴微微张着,唇瓣也是干巴巴的,声音极为细碎轻飘,“阿晚......小阿晚.......”
“嗯,在这儿呢,”江若晚扶着宽阔的肩膀把男人扶正,艰难的拆开他身上的纱布,一圈圈拆开,露出后面狰狞的伤口还有刚长出来的粉红色新肉,“韩靖,直起来身子好不好?”
“好,”韩靖强撑着身体坐直了,虽然思绪迷迷糊糊的,眼皮也是犹如千斤重,根本睁不开,可是那熟悉的声音和气息却是引得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呢喃着,“阿晚......”
江若晚点了点头,把纱布丢到一边,拿起碘酒和药膏,“嗯。”
“宝贝。”
“嗯。”
“媳妇儿。”
“嗯。”
“老婆。”
“嗯。”
“我爱你。”
“嗯……”江若晚顿了一下,看着反应慢吞吞的男人,弯下腰,光明正大的亲吻上他的薄唇,声音温柔,带着浓浓的安抚,“我爱你。”
韩靖就像是得到了糖果吃的小孩子,嘴角勾起一抹阳光的笑,乖乖的努力坐直了,小声嘟囔着,“我爱你。”
换好了绷带,哄着吃了退烧药,床上的男人早就已经睡的失去了意识,或许是药劲儿上来了,又或许睡的不安稳,眉头始终紧皱着。
看了他一眼,江若晚熟练的把水杯拿了过来,扯过吸管放到杯子里,递到男人嘴边,轻声细语的哄着,“来,喝点水,喝水就好了。”
下意识听话的张开嘴喝水,韩靖紧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嘴里还在呓语着,“阿晚......我爱你......”
轻笑一声,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把需要用的东西全部都放在床头柜上,江若晚这才放心的爬上床,把枕头放在自己腰后面倚着。
还没等张嘴,旁边侧躺睡的安稳的男人很是自觉的滚了过来,脸贴在平坦的小腹上,一侧大手直接搭在女人的小腿上......
然后缓缓向上......
无师自通的钻进衣服下摆,摸着细腻光滑的腰侧软肉,睡得更香了。
江若晚:“......”
病了都不忘记占便宜......
抽了抽嘴角,实在是有些无力吐槽,江若晚也干脆的抛弃脸面不顾,放松了身体,垂下眼眸静静的打量着男人。
给他穿好的睡衣早就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光裸着上半身,除了唯一一条完好的手臂,其余肌理分明的肌肉全都被绷带盖住了。
挡住了那令人想入非非的腹肌人鱼线。
男人的体温本来就偏高,这下发了烧,身体更是像个大火炉似的,身上的棉被还拽的高高的,盖的严严实实。
可就苦了江若晚。
略微挣扎了下,刚刚离开了有些许距离,男人又贴了上来,甚至还更过分的收紧了怀抱,小声的抗议着,“阿晚别闹。”
长长的叹了口气,江若晚有些认命的抬头望天,把身上的被子往下拽了拽,努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韩靖一直在调查唐寓之,她是知道的,但是去调查阿睿,也是自己随口一提......
是因为想知道唐寓之的身世吗?
不对,不对......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杀人案,爆炸,手术......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侧脸,江若晚越想越不对劲,眉头控制不住的皱起来,所有的线索事情在脑海里闪过。
这场爆炸明显是冲着他们俩来的,但是他们和凶手阿维素未谋面,并不可能结仇。
手指描绘着男人精致锐利的眉眼,特别是他的眉骨位置,一道极深的伤疤狰狞可怖,简直都能吓哭小孩。
可江若晚就觉得,这道疤,让她家美男man爆了。
她把她家美男放在第一位,之后才是老哥爷爷小于鑫他们,她家韩靖也一样,这个时候他最在乎的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他们。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大胆的念头在脑海里形成,江若晚微微直起身子,低下头看着那张睡着了、毫无防备的俊脸。
“阿维,原名唐维。”
“阿睿,原名唐睿。”
两道声音同时在脑海里响起,江若晚控制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都是孤儿。
他们都姓唐。
而唐寓之,出身不明。
闭上眼睛,把所有的事情完全把所有的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里面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睁开眼睛,眼眸当中的清明异常,拿过手机,异常明确的拨打号码,“嘟嘟嘟......”
“喂?”带着困意的软糯女声打了个哈欠,“晚晚,啥事?”
还没等江若晚张口,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道冰冷的男声,似乎还有些许的起床气,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对扰人清梦的始作俑者的讨厌,“谁啊?”
“我不开心,你得让我亲一口。”
江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