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庭是个相对松散的组织,各大天王府雄踞各方。
两位圣君靠着道源维系着邪庭内部的平衡,邪庭各大天王府在对待南天庭之事上,尚能报团取暖,暗地里,也互相争竞,为争夺地盘、资源,没少起龃龉。当然,这些都不是许易关注的重点。
据许易探知,徐胭脂在正一天王府极受重用,正和一位强力人物争夺少卿之位。除此外,许易便没有掌握其他消息了。对这熊完,许易本身没有什么好恶之感,但其人既然曾买凶杀徐胭脂,这笔账总要结算。
然而,当时的情况,许易看得分明,若是强行灭杀熊完,必定彻底激怒金氏兄弟,但放走熊完,又弄不到有用的消息。故而,许易便瞄准了熊完身边的那家伙,让他作了替死鬼。
“你小子猜得不错,熊完这回到无极殿活动,果真还是为了弄你那相好。”
荒魅打个哈欠道,“这事儿不好办,双方虎争少卿之位,熊完背后的那人,唤作熊令,乃是金巫修士,他都不惜借助无极殿的外力,足见争夺已趋于白热化了,你小子还是不要搅合进去。”
许易道,“少卿不是各大天王的心腹么,选谁不选谁,正一天王心里没数么?这样相争,岂不造成严重内耗。”
荒魅道,“这道理你去跟正一天王讲去,人家的行事风格就是强者上,庸者下,正一天王府在八大天王府内,名列前茅,证明人家这套办法很是有用。”
许易道,“那他们争什么呢?难不成一方要把另一方绞杀了,才算分出胜负?”
荒魅道,“也不是如此,竞争是全方位的,按道理,还是事儿上见。如今,正一天王府在小还山发现上古禁阵,通过秘法探知了禁阵之内,藏了不少年份久远的灵『药』。正一天王府便将发掘这上古禁阵的任务,同时交给了徐胭脂和熊令,哪一方先成功,差不多少卿的位子就归了胜利的一方。”
许易道,“既是发掘禁阵,各凭本事就是了,熊完来接触金氏兄弟,莫非是想借助外力,难不成正一天王连这个也不忌讳?”
荒魅道,“当然忌讳,所以熊完才偷偷『摸』『摸』至此。而且,事关重大,一般二般的人,熊令也不敢相请。这无极殿殿主金芒,昔年和熊令一起探过秘境,有过同生共死之谊,据传双方有八拜之交。所以,这紧急关头,熊完才会前来搬兵。”
许易陷入了沉思,荒魅知道这家伙又替相好的急上了,没好气道,“那上古禁阵开启时间是有定数的,且正一天王府在禁阵之外,又布下了禁阵,大概下月中旬,这场争端才会到达高『潮』,你何必这么早就开始着上急了。再说,人家徐胭脂都没向你打招呼,你又何必当那剃头挑子。我看你还是先『操』心眼前的事儿吧,我就不明白了,你作甚要出主意自己害自己?是哪里又打着埋伏?”
许易道,“我能打什么埋伏,只是觉得和王重荣这帮人打老了交道,觉得这帮人极好相处,特别想和他们热乎热乎,所以才撺掇着他们给我换个岗位。”
荒魅无语了,“我还没见过这样的贱骨头,可你打算怎么和匡文渊接触了,人家的出身可是根正苗红,绝不可能和邪庭接触,何况,你顶着遂杰的身份,还是巫族,你这当头一炮注定就打不响。”
许易哂道,“办不成的事儿,我会瞎掺和?你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了。”距离下月中旬还有些时间,驰援徐胭脂还赶趟,他得先把眼前的麻烦,先解决喽。当然,这麻烦是他自找的。
自找麻烦的许易,自然不会无的放矢,他所图极大。在洞府内安歇了一夜后,许易便去找了古北庭,提出了经费上的要求,并打了包票,只要一千玄黄精,他一定撬开匡文渊春庐的门。
古北庭真诚地劝道,“遂兄未免『操』之过急,我丝毫不怀疑遂兄有本事撬开瀚海北庭的大门,但要说短时间内攻破匡文渊的大门,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再说,少卿大人也不急,遂兄何必急于一时。”
许易抱拳道,“北庭兄的好意我心领了,而且你说的也是实情,但遂某有遂某的难处,我的处境,北庭兄也清楚,这等情势下,我若不做出些成绩来,便是少卿信重,我也难以服众啊。”
古北庭深以为然,遂杰在少卿这一拨人马中,不受待见乃是实情,主要还是表岑势大,他对遂杰有意见,自然足以影响一大波人。古北庭沉沉一叹,“遂兄不易,一千玄黄精,我尽力筹措。”
因着表巍之死,表岑对古北庭同样衔恨不已,在这个立场上,他和遂杰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他也是真心盼着许易能够建功。许易拍拍古北庭肩膀,“北庭兄放心,若事不成,这一千玄黄精算我的。”
古北庭眼睛一亮,“如此说来,遂兄竟有十成把握?”许易摇摇头,“世上哪有十成把握的事,不瞒你说,我在行人司的确有条不起眼的线,当然,这都是五原族人的努力,后面的话我就不说了……”
一听有门,古北庭热切不已,若许易功成,他少不得也能沾染些功劳。古北庭将此事上报王重荣后,王重荣果然来了兴致,也不问许易暗线的事儿,立即拨下了玄黄精,随即,许易离开了他的少卿府。
紧接着,许易返回了瀚海北庭,径直朝总宪所在的春庐行来,他在春庐外逗留了一段时间,差不多『摸』清了里面的状况,随即,摇身一变,变成鲁园的模样,行『色』匆匆,便朝春庐大门驰来。
许易在行人司最大的对头便是匡文渊,对匡文渊这边的状况,他自然有所掌握,知晓匡文渊手下最受信重的哼哈二将,一个唤作鲁园,一个唤作张北约,其中鲁园和匡文渊走得最近,时时造访。
果然,把守的门子扫了一眼是鲁园,立即松了本就没多少的警惕,让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