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年岁不大,约莫与花上雪相差无几,白府那些侍卫对这女子的态度中显露出一丝恭敬,想来身份也不会简单。
这是,这是什么状况?
白玉锦是怎么招惹了这位小姑娘,还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跑了出来?
花上雪微微一愣,满眼的好奇。
“舒可悦,你这恶婆娘,小七才不会看上你这样蛮不讲理的女人。哈哈,你真是罪有应得,让小七看到你的真面目,想要嫁给他,做梦吧。”白玉锦此刻也注意到玉弥瑆的存在,大笑着说道,却见得刚才还一副凶悍模样的小女生,先是一愣,随后将目光落在了玉弥瑆的身上,一瞬间就好似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凶悍的老虎立马变了小猫,收起一身的利爪,羞涩的望着玉弥瑆,搅着衣摆。
“玉哥哥,不是你认为的那样,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都是白小……白三哥欺负人,居然偷看人家换衣裳,人家才会暴跳如雷追他至此,你不要误会呀。”
玉弥瑆听着将目光扫向白玉锦,那眼中的意思很是明显。
“小七,你别听她胡说,我根本不曾偷窥,那只是意外而已,虽然她换衣服关门不关窗,我只是偶然经过而已,再说了,她只是换下外衣,又不曾让我看到什么。可是你看看,你看看……”白玉锦将捂着脸的袖子拿下片刻,一张本该是晒黑的脸,这会红一块紫一块的如同染坊一般遍布脸上,端的诡异。
“你看看她都做什么了?把我的脸弄成这样,这脸又痒又疼的,我都不敢随意乱碰,正好想找大夫看看,正好你也在这,赶紧帮我看看会不会毁容了。”白玉锦把脸一露出来,守在门口的侍卫都忍不住撇开脸去。将视线挪开,那微微耸动的肩膀曝露出那些侍卫们此刻的心情,那种憋笑的感觉定是不太好受。
玉弥瑆扫了一眼白玉锦脸上的伤,就知道那些不过是一些恶作剧的毒药。毒性不大,倒也不至于害人性命,最多就是让人难受而已。
往常他也会弄点这类的药粉用来制约白玉锦这位三哥的胡作非为,倒是没想到这位昭阳郡主居然也有这些东西,而且看配置的方法颇有新意,就不知道是出自她之手还是另有其人。
可不管怎么说都好,不过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伤势,也就他这位将那张脸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三哥,才会因此大呼小叫。
玉弥瑆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丢给白玉锦。
“拿去洗脸,明日就能恢复。人家郡主对你也算是网开一面。看你以后可敢胡乱闯入别人的院子不请自入,这便是下场。”玉弥瑆不忘警告白玉锦的好自为之。
白玉锦对此也只是讪笑一声,手捏着那包药粉直接又冲回府里,而舒可悦并未拦着他,只是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的望着玉弥瑆,小女儿家的扭捏姿态毕露,小脸红红的偷看玉弥瑆。
“小雪,我们进去吧。”玉弥瑆对于舒可悦直接忽视掉,拉着花上雪的小手,如同宣誓一般表明自己的立场,从舒可悦身旁越过去。目不斜视。
舒可悦这位昭阳郡主被玉弥瑆这般忽视,心里头多少有些难受,却也并不气馁,立马转身跟上,坠在玉弥瑆二人的身后与玄岚的距离持平。
兴许是因为走得距离相仿,舒可悦方才注意到玄岚的存在。竟没想到之前光顾着羞涩却是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位美男子一声不吭的跟着玉弥瑆二人,不由轻声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跟玉哥哥是什么关系呀?朋友吗?”
玄岚不为所动的跟着,连个反应都懒得给舒可悦,哪怕她问了许多。却连一个字玄岚都吝啬给她。
“哼,小气鬼,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若是想要知道,还是有办法的。”舒可悦闷闷的应道,却也不再自讨没趣。
转眼间从府门前入了三进的院子,刚进院子就看到走廊边的栏板上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捧着一本书放在胸前,靠着柱子睡得香甜。
玉弥瑆在花上雪耳边说道:“这是五哥白玉冥,别看他这副模样,好歹也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有时就是喜欢这般想睡就睡,都不看场合。”
玉弥瑆说着直接走到白玉冥睡觉的位置,直接伸脚一勾一送,整个人便一头栽进走廊一旁的花丛之中,摔了个五体投地的姿势,竟是还能睡得那般香甜,一点醒来的征兆都没有。
“偶尔嗜睡,这般也无法立刻醒来。”玉弥瑆补充了一句,唇角却是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得出他对这个家的家人并非毫无感情,只是不会时刻显露出来,就如白玉锦一般,虽是欺负他,可若非兄弟感情不错,又怎会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呢?
“七少爷回来了。”不知谁人突然喊了一句,内院立刻热闹了起来,不过片刻就有不少丫鬟争先而来,却又不曾预约的身份贸然靠得太近,而是自动自发的立在道路一侧,看到人之后立马起身行礼,唤了一声“七少爷。”
看到这白府的气氛,感觉倒是挺不错的,至少下人们有礼,却又不显得呆板,人人脸上挂着笑容工作,至少说明府中并无苛责的事情发生,倒是难得的和谐。
咻的一声破空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黑影,手中握着一般寒光闪闪的利剑朝着玉弥瑆刺来。
玉弥瑆握着花上雪的手未曾放开,只是从一侧折下一段花枝,用来抵挡刺来长剑,铛铛铛的声响不断,玉弥瑆站在原地都没怎么动过,那刺来的长剑立刻就被全方位封锁,根本无法再进一步伤害到玉弥瑆。
看着前方玉弥瑆那高超的剑术,舒可悦眼神迷离的盯着,满眼的小星星。
花上雪回头见就看到舒可悦那副神情,不知为何对于这个昭阳郡主根本讨厌不起来,总觉得这比自己这副身躯小一岁的小姑娘,与其说是对玉弥瑆一见钟情,还不如说是个追星族,眼神里的崇拜之色,可比儿女之情多得太多。
或许这个舒可悦真的喜欢玉弥瑆,却还不至于到刻骨铭心非君不嫁的地步。
这样一个连自己感情都还没弄清楚的小女孩,让花上雪讨厌她,实在有些讨厌不起来。
“不打了,不打了,你这小子是怪物不成?怎么武功又变厉害了。”
哐当一声长剑被那袭来的黑衣人丢在地上,虎着一张脸等着玉弥瑆,一副生气的模样。
“小雪,这是我六哥,白玉书。一个明明没什么练武天赋,却偏要舞枪弄剑的家伙。只比我大两岁。”玉弥瑆介绍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顿时听得白玉书一阵冒火。
“谁说我没有练武天赋,你休要胡说八道,三哥就打不过我。”白玉书恼火的吼道,若是眼睛可以杀人,这会玉弥瑆估摸着就要被白玉书眼中的怒火焚烧殆尽了。
玉弥瑆不以为意的挑眉,随后跨前一步站在白玉书的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三哥就看中他那张脸,你找他比武?我觉得你与其费心把你那半吊子的武功学好,还不如想法子长长个头,看你这身高,啧啧啧,你确定你是我哥?比我大两岁?”
白玉书身子微微一晃,倒退三步,遥指着玉弥瑆,一副都要哭出来的架势,“白玉麟,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着一把捡起地上的剑,转身就跑,那背对着的身影,不时伸到眼前的动作,怎么看就怎么好似泪奔的举动,让花上雪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白家老三白玉锦自恋成狂,把脸看得比命中,拿他脸蛋当要挟,可以将他耍的团团转。
白家老五白玉冥是个状元郎,却有嗜睡的毛病,一睡着摔倒花丛里都还能睡。
白家老六白玉书是个半大孩子,武功稀松平常,却偏偏喜欢练武,个子娇小心脏不够强壮,被玉弥瑆三两句话激得泪奔而去。
白家老七白玉麟虽是过继给越王,有腹黑的潜质,自家哥哥也不放过,至少能耐不小,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暂且稳压几位哥哥。
就不知道白家老大、老二、老四又该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否也有不大不小的某些小猫般呢?
逼走了白玉书后,玉弥瑆牵着花上雪的手还在往里走,刚从前面的院子拐入一处小花园,就看见碎石路上一卷画纸至少十丈长延伸出去,一个身着儒服,头戴玉冠,将衣摆一卷塞入腰带中凝神作画的男子此刻正弯腰在那十丈长的画纸上落笔绘画,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已经挡了进出之人的路,沉迷于画中不可自拔。
花上雪虽然看不清对方在画什么,可以胆敢用这么长的画纸绘画,再加之对方的神态是那般的认真,将画纸当作战场,画笔点将,一笔笔落下,勾勒出战场局势,大老远就感觉到气势非凡,令人不禁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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