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阅2
唐毅躲在墙角处,瑟瑟发抖,道:“宋,宋爷,办事儿的话请您关上门。”虽然结结巴巴的,但唐毅说个每个字都很清楚。
宋覃之一愣,随即呸了一声,松了松腰带,淫笑道:“好,宋爷马上来疼你!”说着,宋覃之反手嘭的一声将这腐朽的木门关紧。
这时,放在门梁上的一只粗瓷碗啪的一声掉落下来,正中宋覃之的后脑壳。他哎呀一声,急忙抚头向后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宋覃之回首的刹那,唐毅双掌撑地,一个前滚,动作舒展之极,轻松突破一丈多远,来到了宋覃之身前。
唐毅脚尖一点,急扑而上,抱住了宋覃之的腰身。这一抱,唐毅便遮住了宋覃之的视线。
“好你个小贱人,这就迫不及待了。”宋覃之话尚未说完,突觉肚子一凉,随即剧痛袭来。一愣神之后,宋覃之立刻明白,自己竟遭了唐毅的暗算。
“贱人,去死!”宋覃之大怒,小腿发力,向前猛踢。作为一阶武徒,宋覃之这一脚足以踢断碗口粗细的杨木桩子。
然而,在此之前,唐城手中短刀横向一拉。宋覃之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踉跄着倒地。宋覃之满脸惊恐,看着自己的肠子等花花绿绿的脏器稀里哗啦的向外流去,他努力的想要捞住塞回去,却是徒劳。
“救我,唐爷爷救我!”宋覃之的叫声极为哀婉。唐毅不为所动,只冷冷的看着他。宋覃之是一阶武徒,正是这个身份让他对唐毅没有丝毫防备。
大乾王朝是一个武学昌明的世界,武徒、武士、武师、武宗、武圣五个等级犹如金字塔一般自上而下统治者大乾王朝。
一阶武徒是将自身的皮肉锻炼的如牛皮一般坚韧,足以抵挡利器的伤害。若非唐毅趁其不备陡下杀手,未必可以杀死对手。
宋覃之踉跄两步,见唐毅持刀戒备,便转身向外逃去。等宋覃之走了两步,唐毅身形向前一窜,一脚踩在了他落地的肠子上。
宋覃之身形不由的一个不稳,唐毅短刀闪电般刺出,弹指间洞穿了宋覃之的脖子,切断了气管。
唐毅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过十三岁,力气太弱,而人身体的骨头太多,若是刀子被卡再骨头缝里,可就悲剧了。因此,唐毅攻击的要么是柔弱的腹部,要么是脖子。
唐毅拔刀急退,宋覃之脖子里的鲜血似喷泉一般飙射出来,在墙上划出了一条不规则的弧线。
宋覃之转过身来,双眼似鱼眼一样暴突出来,指着唐毅,嘴巴里咕哝两声,吐出的却全是血沫。试阅2
过了十来秒,宋覃之终于两眼翻白,颓然倒地。唐毅这才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吐了个天昏地暗。
前生加上今世,唐毅一共活了三十多岁,却连一只鸡也没有杀过。如今,一刀干掉了宋覃之,虽说超出了唐城的计划之外,却正好为明天做一个预演。
唐毅吐了一阵,差点连胆汁都吐尽了,这才清醒了过来。伙房内,血腥味混合着唐毅呕吐物的味道一起,叫人闻之作呕。他摇了摇头,揩净刀身上鲜血,用簸箕端了些草木灰将血掩盖住,随即拎着煮熟的猪肉,走出了伙房。
这时,夕阳已下,新月初生,清辉洒落一地。唐毅轻轻的吐了口气,如今他也算是杀人犯了,在大乾王朝,这可是死罪。不过,唐毅早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这一口气吐出,将情绪彻底的稳定下来。
将坏掉的木门重新竖好,免得有人好奇的进来观望。然后,唐毅便返回东厢房躺下,静静的等待。
残月黯淡,群星璀璨,星月横移之间,时光悄悄逝去。唐毅躺在霉味很重的床上,想着心事。
大乾王朝,神通与术法争辉,法宝与神兵并重,这是一个奇迹遍地的世界。凡是源远流长的家族,必然在有武力的根基作为支撑,偏偏唐家数代单传,不舍得弟子习武,仅仅是雇佣了一些护院。
这就像是稚童闹市抱金,完全是自寻死路。
当赵家的三公子赵翰云拜入了火灵宫,成为内门弟子时,压制了赵家整整三十年的唐家便注定了灰飞烟灭。
赵翰云,被赵勿茛赵大善人称作是我赵家的千里驹,资质之佳,十分罕见。十岁时已经突破了武徒进阶武士,今年不过十五岁,却已经是六阶武士,有望在二十岁之前,突破成为武师。
在整个广南府,赵翰云名列俊杰榜第九。唐毅呢?只是跟随自家护院学过几招三脚猫的功夫。
这样的实力对比,临江镇的唐家根本连争斗的资格都没有。正因为如此,唐毅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在临江镇重振家业。他明日带走唐梦琪,立刻渡江北上,只有远离广南府,他们才会真的安全。
“邦!邦!邦!”三更天到了,唐城一翻身坐起来,便听到更夫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唐城小心的从床下面拉出一个柏木箱子,样式十分老旧,显然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打开铜锁,接着黯淡的星光,依稀可见里面还有两柄短刀,细绳,铁锤,凿子,火油、玉瓶等物。唐毅取出一个包裹,将需要用的工具背在身上,转身走出了房门。
一夜忙试阅2
碌,在启明星黯淡之前,唐毅终于将一切布置完成,除了三柄短刀尚在,其余物什一股脑的丢尽了河里。
河堤上,一排木屋并列。那是唐毅他爷爷给渔夫们免费建的房子,免得他们夜宿渔船,不过今日却是方便了唐毅。
等返回老屋,唐毅发现距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便将木箱中的玉瓶重新取出。这玉瓶色泽如玉,其薄如磬,乃是假比黄金的钧瓷。单单这两个玉瓶,便可售出上万两银子。而如今,唐毅却用来做了两个燃烧瓶,堪称最贵的两个燃烧瓶。
庚申六月初七忌嫁娶宜远行
星月消隐,一声嘹亮的唢呐声打破了临江镇的平静。赵勿茛迫不及待的要娶唐梦琪好羞辱唐家,故而,朝阳未出,婚礼便已经开始。
在大乾王朝,娶妻和纳妾是完全两个概念。一般来说,纳妾仅需要一顶小轿抬回家中即可。可赵勿茛却大张旗鼓,在临河镇上摆出了流水席大宴宾客。这是要告诉所有人,他赵家已经彻底的将唐家踩在了脚下。
这一天,临河镇上所有人都将参加宴席,你喜欢赵家也好,恨赵家也罢,都要给赵家一个面子。赵大善人可不是真的善人,而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一个。
一曲丹凤朝阳吹的人欲仙欲死,大红轿子从唐家的灵堂外抬了出来。四抬的小轿,顶端是金色的流苏,唐梦琪一声华服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