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皮革行,一片狼藉。( 豌^豆*年轻公子哥正咬牙切齿的扶着那三缕长须的掌柜,甚是不甘的样子。
那掌柜的苦口婆心的道:“东家,那刘家小子可是赫连夫人的内侄,我们那里招惹的起,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那刘泉欺人太甚!”
“那赫连夫人的背.景可不简单,据说是云相宗的弟子,东家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啊!”
“好吧,就听你洪掌柜的!你暂且去养伤,将养一段时日,薪金照旧!”
“谢东家!”洪掌柜感恩戴德的离去。
等下人搀扶着洪掌柜离开,东家的蓝衣伴当愤愤不平的道:“真是太过分,公子,此事定要讨回一个公道才行!”
“啪”的一声,这伴当的重重的挨了一个耳光,连头顶的六角瓦楞黑帽也被打落在地上,淌下瀑布般的三尺青丝。这伴当竟是一个女人,她被这一巴掌给打的懵了,完全不明白自己那里说错了话。
林公子举着折扇,点着伴当的额头,骂道:“你猪脑袋啊,城主我们招惹的起吗?云相宗我们招惹的起吗?想死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沉江!”
那伴当委屈之极,却又不敢分辨,泪珠在眼圈里晃荡个不停,却不敢淌下来。只能默默的将头发重新盘起,戴上帽子,白皙的脸上的指印清晰之极。
“救救我们,您是慈悲观世音在世,骊山老母重生,仙子,快救救我们吧!”绿衫女子返程的途中,遇到了那九个落马的家伙,尚且能喘气的三人急忙出言求救。
若是没有经过那场充满恶意的调戏,绿衫女子说不定真的会出手将他们救治一番,然而,此刻她心中的愤怒真正可以焚空东海。
闻言,纵马上前便是一阵乱踩,那三人原本已经重伤,先被同伴的奔马给踩了两脚,又被这女子一番虐待,悲鸣两声,眼看是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
绿衫女子愤怒稍解,看地上那三人的惨状,也有一些后怕,立刻驱马离开。江湖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决定回家之后,再不缠着师兄们要行侠仗义,还是鲜花遍地的绣楼更加安全一些。
屠山将柘木牛角弓丢到了一边,手中拿着两尺长的猎刀,立在青牙坡,对锦衣公子那些人喊道:“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只要给我二十两银子,我立刻将虎皮奉上!你们若是敢追赶,我立刻将虎皮毁掉,大家一拍两散。”
公鸭嗓子正要搭话,刘泉一挥手,沉稳的道:“好,二十两,你先将虎皮拿来!”
屠山第4章轻松团灭
摇头道:“不行,你们人多,先将银子拿来!”
刘泉不屑的道:“贱民就是贱民!”说着,从怀中一摸,掏出一锭五两的金子,随手丢给而来屠山,道:“虎皮送来!”
屠山捡起金子揣好,将虎皮放下,向后退去道:“好!我们两清了!”话还没有说完,人便钻进了怪石林立的青牙坡。
这里的石头似乎被风化了一般,留下密密麻麻的石柱,大都是两人高下,有粗有细,石柱的表面异常粗糙,好像沾染了一层棱角分明的砾石。
不等刘泉示意,公鸭嗓子便跳下马来,将虎皮拿到了手中。刘泉见虎皮已经到手,阴笑一声,道:“一起上,将他擒下慢慢的泡制,竟然累的我们走的这般远法!”
十三人啸聚成一团,向石林涌去,外侧只剩下摩梭着虎皮的刘泉和公鸭嗓子,以及三个玄衫护卫。
公鸭嗓子先打扫了一块干净的石头让刘泉坐下,然而逐次将马儿拴好,忙完这一切,公鸭嗓子方才搭讪道:“公子,我们干嘛非要这张虎皮不可?我看它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吗?”
刘泉道:“那姓洪的收了我的钱,断然不敢说谎,这张虎皮必然远胜其他。”等刘泉将虎皮完全摊开,立刻啧啧称叹,兴奋的道:“看看,这老虎足有一丈二,简直就要成精了啊!那仓库中的存货不过都是些七尺长短的家伙,只要这一件礼物,姑父大人定然会心花怒放,哈哈!”
“说起来,那小子能猎到这样大的老虎,手段也算是不凡啦!可惜了!”刘泉似有惜才之意。
公鸭嗓子一听,立刻紧张起来,道:“公子当真是高看了他,那小子不过是弓箭犀利罢了!等下擒住了他,一刀刀剐下来,看他还牛气的起来么?”
刘泉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好,等下就看你的手段!”
自始自终,那三个玄衫带刀护卫面无表情,也不曾开口说话,刘泉两人也没有和他们交谈的意思。
石林内的搏杀已经趋于白热化,仗着身形灵活,力道刚猛,再加上对方轻视,屠山轻易便杀掉了两人,甚至在临死之前,他们都不知道对手从何处发动的攻击。
伤痕累累的猎刀已经归鞘,屠山手中的武器是一柄百炼钢刀,霜刃新磨,堪称利器。屠山的双腿夹着两块凸起的尖石,倒吊在石柱上,轻微的呼吸声被石林中的风声掩盖。
一人慢慢转到了石柱附近,屠山异常冷静,并没有急着攻击,直到那家伙走到屠山下方的时候,屠山双脚一松,至坠而下。刀锋闪过一丝寒光,其余几人就是这样被屠山杀第4章轻松团灭
掉。抡起杀人的手段,这些家伙和有着三十世记忆的屠山相比,稚嫩若婴儿。
“叮”两刀相交,发出一声轻响。
“咦!”屠山有些惊异,这人似乎早有防备,还想要偷机袭杀自己,便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对手。那人最显著的特点是脸上的一处刀疤,从眉角直接拉到下巴处,狰狞之极。
“你是不是挺好奇我怎么发现你的?”刀疤脸舔了舔嘴唇,目光一扫,看到屠山手中的钢刀。
纵然知道对手在拖延时间,屠山仍旧忍不住问道:“怎么发现的?”
刀疤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奸笑道:“你的刀有一丝血腥味,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
“当真是一条好狗!”屠山冷笑一声,欺身而上,一刀当头砍至,正是超级大路货的招式力劈华山。
刀疤脸一见屠山脚步虚浮,腰部松垮,明显是没有练过的假把式,甚是不屑,随手横刀一挡,却只觉如山巨力涌来,仿佛被一头发狂的公牛撞到,手中钢刀默然抛飞,虎口鲜血直流。
刀疤脸被死亡的恐惧攫住了心灵,连逃走都几乎忘记,猛然,他看到同伴从屠山身后出现,突然又涌出了一股希望,不甘就死。双掌一合,如刀般向前刺去,只盼着屠山躲上一躲才好。
然而,还未等他触及到屠山的肌肤,刀锋一闪,六阳魁首便已冲天而起,胸腔中的鲜血似喷泉般洒落。
这时,身后那两泼皮已扬刀劈来,屠山不闪不避,刀疤脸的鲜血尚未落地,蓦然一滞,当空凝成一道匹练般的血刃,向后一划,便将那两人懒腰斩断。
朱颜白骨道除了祭炼白骨之外,还可以控制死者的鲜血,这一种手段血腥而残忍,前世正是因为这个,他被那些名门正派乱剑分尸。
屠山本来不是假道学,然而,他过去某一世中乃是有名的高僧,有了那一重记忆,对操控亡者之血,心理上便有些抗拒。
然而,生死攸关之际,却又顾不了那许多了!
既然已经破了戒,屠山心中一横,血刃向下一绕,将另外两人的鲜血一并摄来,使得血刃更宽更厚。
步行如风,在石林中绕了一圈,手中并无一合之敌,血刃分合之间,犀利异常。然而,就在屠山祭起血刃的时候,石林之外的刘泉却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本想要踩死一条蚯蚓,没想到遇到的却是一条水蛇!不过,也仅此而已!】
屠山左手拎着一个狰狞的人头,右手提着长刀,一条匹练般的血刃绕体飞舞,缓缓步出了石林。
刘泉一见便暗第4章轻松团灭
自摇头,心道:这些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幸好自己从不将安危寄托在他们身上。
左手一甩,将人头丢向刘泉,公鸭嗓子大叫一声,纵身而出,单刀如风,将头颅劈开,正准备喝问?不防胸口一痛,只见霜刃似的剑尖凸出了胸口,公鸭嗓子迷惑的回头看去,却是满不在乎的刘泉。
刘泉一笑,道:“作为一条忠狗,你的路也就到此为止了!”手一松,公鸭嗓子砰然倒地,那长剑在公鸭嗓子的背部摇晃。
屠山瞳孔一缩,冷声问道:“杀掉自己的走狗,看来你是有了不得秘密呢!”
刘泉稍感意外,笑道:“小贼,你的见识倒是不错嘛!不过,一个死人既是知道了什么秘密也无所谓!”
懒散的回头,吩咐道:“杀了他!”
三个玄衣护卫闻言,缓缓的拔刀出鞘,刀刃狭长,血槽呈碧色,不知饮过多少人血,三人也不回话,成品字形向屠山走去。
屠山紧了紧刀柄,心中警惕!
【这三人见到自己护身的血刃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着实古怪,要小心在意才行】
“杀!”屠山大喝一声,单刀突进,带着惨烈的豪情。匹练般绕体而飞的血刃如长蛇突进,兜头向当先一人的腰部斩去。
见屠山首先动手,玄衣护卫神色不变,即不闪避,也不格挡,硬是向前一突,单刀直刺屠山胸膛,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
若当真是武林中人,那这一式比拼的是气势,屠山绝对不会首先后退,可是他前世作为罗浮派的弟子,深知这世上诡异事情颇多,自然不肯和对手同归于尽。
屠山身形急退,那血刃已翩然杀至,轻松撕裂了那人的玄衫,然而,却并未如屠山意料中那样将对手斩断,仅仅是带出一道伤口,便被崩碎。
而受伤那人的伤口竟无鲜血淌出,屠山的眼睛里显出一丝恍然,这是——活尸。活尸是一些邪教用活人在阴煞之地炼制而成,力大无穷,肌肤如石,骨骼胜钢对付普通的士兵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只是没有想到这归一城的玄衫护卫竟然全部是活尸,看来这皇甫归一胆子不小!
确定了对手的身份,屠山虽不畏惧,却也觉得有些麻烦,血刃分合之间,绕着三具活尸的脖子乱飞。
玄衫护卫的刀法不弱,每每在关键时刻将屠山的血刃劈散。而且,这三人进退之间极有章法,竟似有一套合击技,刀光胜雪,慢慢压缩着屠山的躲避空间,
屠山可没有活尸这样的体格,他纵然强壮如牛,也挺不过一刀锁喉。【那个阴险的锦衣公子还第4章轻松团灭
未出手,自己的底牌不可以翻出】这样想着,屠山目光一闪,让过胸膛,任凭那刀穿过左肩,三指猛然搭在刀背上,将其锁死。血刃一绕,如锯急转,将这人的脑袋斩下。
另两人长刀撩来,屠山早有防备,一脚猛踹,将无头尸体踢向一人,右手长刀抖出一个刀花,格开另外一刀。
刘泉却不是白痴,一见玄衫护卫竟然战死一人,再坐不住,翻身而起,从怀中取出一个脂粉盒,打开之后,里面却是一柄金闪闪的小剑。
【原想是条水蛇,没成想竟是条毒蛇!】
对着小剑,拜祭了一番,刘泉向屠山一指,喝道:“杀!”
小剑颤巍巍的飞起,凌空打了一个旋,向屠山斩来。这一幕却让屠山想起了前世被杀时的惨状,他浑身一颤,低声道:“这就是你的依仗吗?也不过如此!”
前生那人,飞剑祭起,如长虹经天,其森寒的剑气锁定屠山,让他浑身都动弹不得,只能俯首就死。
盯着空中这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自己掉下来的飞剑,屠山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左肩上喷薄的鲜血染红了衣衫,他却浑然未觉,随意的躲避长刀,长笑道:“起!”
话音一落,青牙坡大路之旁,地蹋石现,隆隆作响,吸引了刘泉的目光。碎石乱飞,尘烟四起,一个庞然大物从烟尘中踏步而出。每一步都踩在刘泉的心坎上,这是一头,不对,也不知是几头大象组成的怪物。
十根象牙虬曲着,无数的碎骨构建成一个完整的大象,肋骨之间的缝隙被尽数填满,这不是,十条腿迈步之间,大地之上的碎石都在抖动着。
“快回来救我!”刘泉恐惧的大叫起来,那两个玄衫护卫听到之后,立刻转身奔向刘泉,那柄金色的小剑也被他召唤回去抵挡巨象。
屠山丝毫不曾担忧,罗孚派的功法或者长生无望,可是对付他们三个废材却是绰绰有余。拎着刀,屠山悠闲的向前走去。
两个护卫的长刀劈在白骨之上,便被一股血光拦下,丝毫不能伤害巨象,唯有刘泉的飞剑穿刺着,给巨象留下一个个伤口。然而,这巨象毕竟是件死物,刘泉造成的这种伤害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巨象虽是白骨构成,速度却是极快,扬蹄踏下,两个护卫一把推开刘泉,扬刀急斩,刀蹄相撞,瞬间碎成了一团肉泥。
只剩下刘泉一人,更是叫他心胆俱丧,急匆匆的后退,却忘了身后有人,不防胸口一凉,一矗刀尖钻出了胸口。
刘泉困惑的回头,是面无表情的屠山,他张了张口,道:“我是,我是第4章轻松团灭
夫人的……”
“不管你过去是谁,如今,你都是一个死人!”第1章少年郎
唐烈皇天佑十三年,苍天作美,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又恰逢圣天子在朝,苛捐杂税一应减免。正可谓是普天同庆、四海晏清。
次年,二月十二。
青姚村的老秀才正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吟诵着一篇古文。他手中的折扇随着断句而摇摆不定,折扇上‘书画双绝’王摩诘亲作的荆溪山水图以及题诗也随之若隐若现,更显得儒雅风流。
七排漆黑的桐木木桌后面是二十三个蒙童,这些蒙童既有青姚村自己的子弟,也有其他村的村民仰慕老秀才之名,特意送来就读的孩子。
青姚村分两姓,一姓姚,一姓唐。
老秀才曾是青姚村三十年来第一大才,姓姚名师古。二十三岁便考中了秀才,免徭役,见官而不跪,总之,是好处多多。虽然之后,姚师古省试屡次不中,取不得举人的功名,却并不妨害他在十里八乡中顶尖的地位。
而如今,这二十三个蒙童中却有两个更胜当年姚师古一筹。一个是坐在第一排的姚最,他是姚师古的本家侄子,读书用功,可举一反三,年仅十二岁,便通读四书五经,写出来的时文,就连姚师古也自愧不如。
另外一个则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唐城,唐城乃是过目成诵的天才,任何文章只需看过一遍,便可倒背如流。唯一的问题,唐城在其祖父逝去时,大受刺激,从此对科考必考的时文没有半点兴趣,反而偏好神仙志怪,佛道经文,让他这个立志教授出一个状元的老师头大如斗。
姚师古也曾找过唐城的老爹告状。
告状这种下作的事情发生在姚师古身上尚属首次。若非是看在唐城将来有望高中状元,替他圆梦的份上,性格孤傲的姚师古是绝不屑于干这种没品的事情的。
唐城的老爹叫做唐贵,靠着荆溪有二十亩水田,称不上家境殷实,却也过得。唐贵本人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对于姚师古这种识文断字的先生是尊敬的不得了,他倒是有心管教一下唐城,只可惜有心无力。
在唐家,做主的是女主人唐赵氏。作为典型的老夫少妻,唐贵这个体格粗壮的汉子在家中却没有丁点儿的发言权,家里家外的一切都是唐赵氏说了算。
而溺爱儿子的唐赵氏只在乎儿子唐城高兴,根本不管他念书念了些什么。这让姚师古禁不住徒呼奈何,唯有扶须长叹。
唐城正捧着一本叫做《奇虎仙闻录》的游记读的入迷,这是一本前人著作,讲的是一位剑仙游戏红尘的故事。正看到**桥段,书本被人陡然抽去,唐城眼中怒色一闪,转瞬便是一第1章少年郎
唐烈皇天佑十三年,苍天作美,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又恰逢圣天子在朝,苛捐杂税一应减免。正可谓是普天同庆、四海晏清。
次年,二月十二。
青姚村的老秀才正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吟诵着一篇古文。他手中的折扇随着断句而摇摆不定,折扇上‘书画双绝’王摩诘亲作的荆溪山水图以及题诗也随之若隐若现,更显得儒雅风流。
七排漆黑的桐木木桌后面是二十三个蒙童,这些蒙童既有青姚村自己的子弟,也有其他村的村民仰慕老秀才之名,特意送来就读的孩子。
青姚村分两姓,一姓姚,一姓唐。
老秀才曾是青姚村三十年来第一大才,姓姚名师古。二十三岁便考中了秀才,免徭役,见官而不跪,总之,是好处多多。虽然之后,姚师古省试屡次不中,取不得举人的功名,却并不妨害他在十里八乡中顶尖的地位。
而如今,这二十三个蒙童中却有两个更胜当年姚师古一筹。一个是坐在第一排的姚最,他是姚师古的本家侄子,读书用功,可举一反三,年仅十二岁,便通读四书五经,写出来的时文,就连姚师古也自愧不如。
另外一个则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唐城,唐城乃是过目成诵的天才,任何文章只需看过一遍,便可倒背如流。唯一的问题,唐城在其祖父逝去时,大受刺激,从此对科考必考的时文没有半点兴趣,反而偏好神仙志怪,佛道经文,让他这个立志教授出一个状元的老师头大如斗。
姚师古也曾找过唐城的老爹告状。
告状这种下作的事情发生在姚师古身上尚属首次。若非是看在唐城将来有望高中状元,替他圆梦的份上,性格孤傲的姚师古是绝不屑于干这种没品的事情的。
唐城的老爹叫做唐贵,靠着荆溪有二十亩水田,称不上家境殷实,却也过得。唐贵本人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对于姚师古这种识文断字的先生是尊敬的不得了,他倒是有心管教一下唐城,只可惜有心无力。
在唐家,做主的是女主人唐赵氏。作为典型的老夫少妻,唐贵这个体格粗壮的汉子在家中却没有丁点儿的发言权,家里家外的一切都是唐赵氏说了算。
而溺爱儿子的唐赵氏只在乎儿子唐城高兴,根本不管他念书念了些什么。这让姚师古禁不住徒呼奈何,唯有扶须长叹。
唐城正捧着一本叫做《奇虎仙闻录》的游记读的入迷,这是一本前人著作,讲的是一位剑仙游戏红尘的故事。正看到**桥段,书本被人陡然抽去,唐城眼中怒色一闪,转瞬便是一第1章少年郎
唐烈皇天佑十三年,苍天作美,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又恰逢圣天子在朝,苛捐杂税一应减免。正可谓是普天同庆、四海晏清。
次年,二月十二。
青姚村的老秀才正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吟诵着一篇古文。他手中的折扇随着断句而摇摆不定,折扇上‘书画双绝’王摩诘亲作的荆溪山水图以及题诗也随之若隐若现,更显得儒雅风流。
七排漆黑的桐木木桌后面是二十三个蒙童,这些蒙童既有青姚村自己的子弟,也有其他村的村民仰慕老秀才之名,特意送来就读的孩子。
青姚村分两姓,一姓姚,一姓唐。
老秀才曾是青姚村三十年来第一大才,姓姚名师古。二十三岁便考中了秀才,免徭役,见官而不跪,总之,是好处多多。虽然之后,姚师古省试屡次不中,取不得举人的功名,却并不妨害他在十里八乡中顶尖的地位。
而如今,这二十三个蒙童中却有两个更胜当年姚师古一筹。一个是坐在第一排的姚最,他是姚师古的本家侄子,读书用功,可举一反三,年仅十二岁,便通读四书五经,写出来的时文,就连姚师古也自愧不如。
另外一个则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唐城,唐城乃是过目成诵的天才,任何文章只需看过一遍,便可倒背如流。唯一的问题,唐城在其祖父逝去时,大受刺激,从此对科考必考的时文没有半点兴趣,反而偏好神仙志怪,佛道经文,让他这个立志教授出一个状元的老师头大如斗。
姚师古也曾找过唐城的老爹告状。
告状这种下作的事情发生在姚师古身上尚属首次。若非是看在唐城将来有望高中状元,替他圆梦的份上,性格孤傲的姚师古是绝不屑于干这种没品的事情的。
唐城的老爹叫做唐贵,靠着荆溪有二十亩水田,称不上家境殷实,却也过得。唐贵本人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对于姚师古这种识文断字的先生是尊敬的不得了,他倒是有心管教一下唐城,只可惜有心无力。
在唐家,做主的是女主人唐赵氏。作为典型的老夫少妻,唐贵这个体格粗壮的汉子在家中却没有丁点儿的发言权,家里家外的一切都是唐赵氏说了算。
而溺爱儿子的唐赵氏只在乎儿子唐城高兴,根本不管他念书念了些什么。这让姚师古禁不住徒呼奈何,唯有扶须长叹。
唐城正捧着一本叫做《奇虎仙闻录》的游记读的入迷,这是一本前人著作,讲的是一位剑仙游戏红尘的故事。正看到**桥段,书本被人陡然抽去,唐城眼中怒色一闪,转瞬便是一--oo+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