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但愿你能明白,宛如,我知道皇上对你的感情,只是,我希望,你和皇上之间的感情不会是你在这个皇宫的匕首,匕首可是很可怕的。”晚凉淡淡的说完,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往前走去,走在了宛如的前面。
宛如愣了一下,看着晚凉的背影,出了一会神,不知道晚凉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宛如感觉像是一种警告,虽然很是善意,但是,这样的善意里面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坚硬,让宛如心里面颤了一下。
“皇宫里面最虚假的就是感情。分别或许是最好的,现在分开是幸福的,因为还没有见到人生最龌龊的事情,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学会冷漠,感情有一次就够了。”看着宛如失落的眼神,紫鸢冷冷的说道,并没有停下来,走在前面,并不看着宛如,样子十分的冷漠。
“我明白,谢谢紫鸢姐姐的提醒。”宛如挤了一丝的微笑,点了点头,这样的话虽说是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这样的话却是句句在理的,说的却是皇宫的现实情况,却也带着人情的,看似冷漠。却让宛如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暖意。
一步步的往乾清宫走去,宛如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前面是什么,宛如已经顾及不了了,总之,现在,宛如知道,她必须放下所有的一切,人生有聚也必然注定了散,所以这一切必须没有办法改变。
“李公公,这是皇上让我带来的人,麻烦您去里面禀告一声。”最终到了乾清宫,紫鸢对着乾清宫的管事太监小李子恭敬地说道,转过身来对着宛如说道,“记住,在这里一定要自称奴婢,不管原来你是什么身份。”
“紫鸢姑娘严重了,咱家现在就去。”说着,李公公推门进去,不一会,就出来了,对着紫鸢说道,“皇上让她一个人进去,宛如姑娘,进去吧。”
“我一个?”宛如有些害怕,本以为是例行公事的向皇上请安,可是。这会子说皇上让她一个人进去,不知道怎么的,宛如总感觉到不太愿意,知道里面是福临,没什么好害怕的,可是,总觉得这样子还是不妥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御前的宫女,是没有办法有这样的待遇的。
“宛如,进去吧,这次你是一个例外,是圣母皇太后的懿旨让你来到这里的,本来么,在御前当差,是要有五年以上的经验的,你是一个特殊,这会子,皇上难免是要训话的,进去吧。”紫鸢好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淡淡的说道。
“是。宛如知道了。”她淡淡一笑,御前宫女,原来还有这样的讲究,于是,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朝着紫鸢和小李子福了福身子,然后,推开门,慢慢的走了进去,尽管新里面很是不安,可是,她还是努力的让自己支撑着。
乾清宫的主殿比这个皇宫里面的任何一个宫殿都要大,也显得比较空旷,走在当中,一下子像是走在了空旷的大地上,要不是看着里面明黄的装饰,真的是感觉不出来和空旷的大地有什么区别,不过,这样子也好,任何的东西看着都很明亮,也比较明了,给人一种气势恢宏的感觉。
走了很久,走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宫殿,宛如这才发现,这偌大的宫殿里面竟然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像是被安排出去了,越是这样的情况,心里面越发的感觉到不安,每走一步。宛如的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上,终于到了最里面的主卧室,看到福临坐在那里看着奏折,像是没有看到她,认真的看着奏折。
“奴婢董鄂宛如参见皇上。”宛如犹豫了一下,等了很久,还是不见福临吭气,只好自己福了福身子,先行个礼或许是好的,可是,等到宛如说完了,福临那边还是没有反应。
站在那里,半欠着身子,良久不见福临有动静,宛如感觉到身子已经有些酸痛了,虽说没有下跪,可是,这样子半弓着身子,确实是不好受的,心里面猜测着福临到底有没有听到,于是,小心的抬起头来,却看见福临像是没有听到宛如的话一样。像是没有看见一样,还在认真的看着奏折。
她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在福临的面前,宛如终归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在福临的面前,宛如还是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福临,突然间觉得这样子安静的福临还是如当初她所认为的那样温和,让宛如想到了上次在行苑的晚上,那一晚也和今天一样。他们之间有着重重的矛盾,可是,那晚,却是让宛如感觉到幸福的一晚。
那样安静的雪夜里,只有她和福临两个人在那里,虽然是有着矛盾的,可是,那样的安静却让人怀念,那一晚,福临也是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批阅着奏折,然后,福临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拨弄着炭火,像是一个居家的男人一样,一个是妻子,一个是丈夫,举案齐眉,尽管一句话也不说,可是,却分外的温馨。
看着现在的福临,还是想那晚一样,宛如的心里面突然间有了淡淡的失落,福临还是那个福临,也是,自己却是回不去了,于是,宛如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福临,眼睛里面闪烁着伤感的目光,心里面有着温暖,可是,却只能保持着冰冷,幸好,福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奏折,似乎真的不知道她来到了。
尽管身子有着酸楚,只是,宛如早已经顾不上了,这样的平静是难得的。不管让她站多久,她都是愿意的,于是,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福临,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看着福临,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有事?”突然间,福临抬起了头来,冷冷的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阵冷光,冷到了极点,和刚才宛如心里面的温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的情景都是和上苑那次一样,可是,独独,眼神和上苑的差别是那样的大,冷的人心寒。
“哦,哦,奴婢,奴婢...”宛如还来不及收回自己放在福临身上的眼神,蓦然间听到福临说话,宛如吓了一大跳,慌张的低下头来,断断续续的不知道怎么办,良久,终于缓过了劲来,接着回到,“回皇上的话,是紫鸢姐姐说皇上叫奴婢进来。”
“哦,起来吧。”福临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看她,继续低下头来看着手里面的奏折,不知道用红色的朱砂在上面圈圈点点画些什么,压根没有在理会宛如的意思。
本来身子就已经有些酸了,在皇宫里面行礼绝对是一门学问,都是折磨人的酷刑,让人没办法接受的,听到福临让她起来,宛如连话都来不及说,赶紧站起了身子,正打算说话,却看见福临有忙开了,似乎没有打算和她说话,一时间宛如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在福临的面前,她总觉得自己的智商业协会下降到零度,脑子完全是个木的,转不过一点的劲来。
宛如抬起头来看着福临,良久,总觉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子看着福临了,现在,她必须是要有理智的,于是,宛如低下了头来,她怕那样子看着福临,自己难免会有些把握不住,而现在,在乾清宫这样的地方,更是不允许让她出一点的差错,所以,不管怎么样,宛如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失去理智的。
站在那里等了很久,还是不见福临有任何的行动,宛如没有办法,想要给福临告别的,可是,看着福临忙着工作,并不打算抬起头来,于是,一时间心里面有了主意,看着福临那样的认真,于是,她小声的往后退去,想要离开,上次在行苑也是这样,那时候被福临发现了,可是,现在这会,看着福临的样子,似乎是不想要和她说话的,说不定福临就算是看见了,也是不会叫住她的,于是,宛如全然没有顾忌的往外走去。
“给朕一杯玫瑰清露。”福临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说道,没有叫任何人的名字,像是很平常的一句话,随之,有开始批阅着奏折。
她转过头来。发现福临并没有看着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的,似乎福临的这句话并不是对着自己说,可是,周围有不见有任何的人,但是,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在那个职位上,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只是看了看四周,想着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人,亦或者看着有没有什么喝的东西。
“怎么,你是朕的御前宫女,给朕一杯茶都不行?”等了半天,福临放下手里面的朱笔,抬起头来看着她,语气没有温怒,倒像是很平常的一句话。
“不是,我,不,是奴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很是伶牙俐齿的,可是,到了这会,有着满肚子的话,却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一时间,连着话也说不出来了,心里面只是着急,却是一点的办法也没有了。
“你出去告诉紫鸢,顺道换了你的衣服,乾清宫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你这身衣服。”福临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目光落到了她身上浅蓝色的衣服,一怔,眼神却依旧是淡淡的,像是说一句很平常的话。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说着,宛如有福了福身子,这是走在路上的时候,铃兰教授的,说是在皇上的面前,不管是干什么都要行礼的,这是最起码的规矩,之前宛如并不知道,但是,现在,宛如却是时刻都注意着。
走了出去,发现小李子和紫鸢还站在门口,看到了她出来,都抬起头来看着她,紫鸢和小李子知道,今天万岁爷的脾气很是不好,好像说是那里出了人命案,死了代善家的二儿子硕脱,这会子,摄政王还在要皇上给代善一个交代呢,于是,皇上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乾清宫里面,已经很久了,这会子,说了然后说了让宛如进去,却也不知道是做些什么,宛如进去了那么久,想着刚才宛如的样子,还这是担心又有个什么事情让福临不开心,这会子看着宛如走了出来,都赶紧看着宛如,想要问问皇上的情况。
“紫鸢姐姐,皇上说要一杯玫瑰清露。”看着紫鸢紧张的神情,宛如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有些疑惑,还是说出了自己出来的目的,顿了顿,接着说道,“紫鸢姐姐,又宛如的宫服吗,这套衣服皇上说不适合出现在乾清宫这样的地方。”
“恩,我知道了,轨绾,去,给皇上准备玫瑰清露,顺道准备几份点心,皇上这会子也该饿了。”紫鸢看了宛如一眼,笑了笑,听了宛如的话,紫鸢总算是放心了,一个早晨,皇上可是不吃不喝,这会子,总算是自己叫了喝的东西,紫鸢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于是,转过身去,对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宫女说道,“晚凉,你过来,带着宛如姑娘去换一套紫色的衣饰,快一些。”
“是,我知道了,紫鸢姐姐。”站在不远处的连个宫女会意,赶紧回答道,一个已经走远了,哪一个想来是轨绾,怕是去帮着福临准备玫瑰清露去了,另一个宫女朝着宛如走了过来,对着宛如说道,“走吧。”
“有劳晚凉姐姐了。”宛如朝着晚凉笑笑,然后,跟在了晚凉的身后朝着宫殿的后面走去。
到了一个房子,晚凉推门进去,指着一张床告诉宛如那就是宛如的床铺时,宛如这才发现,自己的东西早已经被人放好了,而床上还放着一套崭新的紫色衣饰,想来就是她的宫服了,而这个房间却只有两张床铺,和自己在董鄂府的闺房倒是差不了多少的。
“我的东西,这里是我要住的地方?”宛如有些诧异,本想着住的地方怕是好不到那里去了,看到这样的装饰,宛如有着吃惊。
“这没什么,御前的宫女住的地方都是这个规格,宛如姑娘在家也是小姐,希望不要嫌弃和晚凉住在一起就是了。”晚凉淡淡的一笑,朝着宛如笑笑,淡淡的说道。
“晚凉姐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还希望姐姐不嫌弃宛如过来打搅了姐姐这才好。”宛如对着晚凉回了一个笑脸,说话很是客气,总觉得,毕竟将来是住在一起的人,看着晚凉的着装,却是和自己床上放着的淡紫色衣饰是同一款,想来必然也是御前的宫女了,说话越发的客气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