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你别问了,跟着我回去吧,这会子,赶着回去,说不的定...”宛心看了一眼宛如,走了过来,拉着宛如的手,就慌张的朝前走去,却不想背宛如甩开了,宛心不解的转过头来看着宛如,“怎么,没有皇上的同意走不了么?”
“二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这么冷静,皇上同意了,不过..”宛如抬起头来看着宛心,“你告诉我额娘到底怎么了,如若你不告诉我,我不会跟着你回去。”
“你在干什么,亏得额娘这么**着你,你竟是这样一个不懂事的丫头。”宛心一时间心急,想要拉着宛如走,却还是被宛如甩开了,宛心一个着急,狠狠的给了宛如一个巴掌,等到反应过来,连着宛心也愣住了,怎的也没有想到自己竟有这么大的火气。
“二小姐..”翠兰睁大了眼睛看着宛心,终是喊出了声来。
也是,这么多年来,董鄂宛如在董鄂府里面一直都像是一个宝贝一样,那里被人这样子打过,翠兰是姚氏培育的是大丫鬟之一,当然从小对宛如都是**溺有加的,那里见过人这样子对待宛如,惊得说不出话来。
“额娘都已经成这样了,你不回去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么多年来,额娘最爱的那个人都是你,这个点上,你竟是这般任性..”宛心抖着身子,竟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般的冲动,这么多年来,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宛心一直都是尽心照顾着,哪怕为了这个妹妹失去了最爱的人,宛心也只是将宛如当做陌生人,却从来未像今天这样。
“二姐,告诉我额娘怎么了,如果你不告诉我额娘到底怎么了,我不会回去,我不回去,额娘就会没事的,是吗?”宛如捂着自己的脸,看着宛心,眼泪终于是掉了下来,却是哭的更加的伤心了一些。
“宛如,走吧,再不回去,恐怕,我们就再也见不到额娘了。”宛心本来是强忍着的,这会子,看到宛如的眼泪,竟也是不顾及什么的哭了起来,宛心大声的哭出了声来,这么多年来,宛心以为自己对于姚氏是没有感情的。
可是,到了现在,听到姚氏的噩耗,宛心还是在抖动,不管怎样,不管这么多年来,姚氏是怎么样对待自己,可是,在宛心的心里面,一直以来,最放不下的那个人都是姚氏,自己的额娘,从未改变。
“二姐”宛如抱住了宛心,感觉到宛心的身子在抖动着,这是悲伤过度和害怕的行为,宛如明白,宛心是在害怕,是在害怕姚氏就这样去了,原来,在宛心的心里面,母亲终究是母亲,不管姚氏怎样,在宛心的心里面,姚氏的地位从来都没有变过。
宛如知道,她们姐妹的心态是一样的。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该在皇宫的么?”刚一走进董鄂府的院子,远远就看到铃兰跑了过来,一张脸很是惊喜,看着宛如,几乎说不出话来。
“哦,是皇上允许的,今天我刚巧在二姐那里,听到翠兰的报到就跟着过来了,怎么样,铃兰,我额娘怎么样了?”宛如看见铃兰,心里面也有着千言万语,只是,到了这个当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还有一个病人在里面,不允许宛如和铃兰叙旧。
“小姐,真好,铃兰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真是上天怜悯,幸好小姐出宫了,是上天的安排,小姐,夫人就在东院,你们跟着我过来吧。”铃兰说俺,朝着宛如看了过来,眼神很是担忧,“小姐,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夫人怕就在这几天了。”
“我知道,铃兰,我母亲这是怎么了,我走的时候要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就...”宛如跟在后面,担心的说道,虽然刚才在路上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这个当下,还是一时间难以承受,问着的话,到了嘴边,还是一句话也出不了口。
“哦,铃兰也不知道,这病也突然,那几天佟大人被捕了。听说老爷也在那几天了,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在佟大人被捕的那一晚,夫人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就这样一病不起,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也自以为是担心老爷,却不想,到如今,竟是这样的一种状况,想来好真真的让人...”说着,铃兰抹起眼泪,却还在极力的忍着。
“突然间病的?”宛如愕然,还想着是什么长年积累的病根子这才会要了命,怎的都没有想到,这病来的竟是这般的奇。
“恩,宛如,不要问了,额娘的院子到了,我们进去吧。把脸上的眼泪擦了,额娘不想看到这个,你也知道,额娘是最**你了,不想看到你难过。”宛心走了过来,拿出丝帕抹去了宛如脸上的眼泪,转身对着铃兰说道,“小姐刚回来,可不要惹着她哭了。”
“是,二小姐。”自从宛心嫁出去之后,府里的人对宛心都很是尊重,再怎么说宛心现如今也是十一的王妃,还是一个正牌的,要说爷比当初的宛清高出了许多,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的尊重。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看人说话,看的一直都是身份,现如今宛心的身份不同了,在董鄂府里面,说话自然是有些分量的,这是后话。
“好了,宛如我们进去吧,晚了怕是...”宛心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这样的话,即使是不说,大家也都是明白的,宛如点了点有,牵着宛心的手走了进去。
东院的人还是很少,比不过当初的箫凉。姚氏都病成了这样,东院竟是没有加派人手,还是当初的那几个丫鬟,零零落落的,院子里落了好些树叶,越发的显得东院凄凉了一些,看到这样的情形,宛如心里越发的填着堵了。
要说这鄂硕虽是**溺着宛如的,可是,看到东院这样的情形,宛如还是气不打一出来,到了这个地步,鄂硕竟还是这般的狠心,不管怎么说,姚氏都是鄂硕的结发妻子啊,就算是真的没有了感情,这么多年来,总该是有些亲情的吧,可是,到了如今,姚氏都快要去了,东院,竟还是这般的光景。
“香兰。你给我过来,这里是怎么回事,夫人都成这样了,怎么还没有多少人照顾?”远远的看到香兰捧着药罐子走了过来,宛如走上前去,也顾不上别的礼节了,恶狠狠的问道,要怎么说,香兰也是这个董鄂府里姚氏最贴近的丫鬟,怎么的一点为主子操心的心都没有。
“小小姐?”看到宛如,香兰显然是很意外。愣在了那里。
“宛如,不是这么回事,本来么,阿玛是要加派人手的,是额娘阻止了,你也知道,这么些年额娘都是喜欢清静的人,虽是和那张氏争着抢着,却也是一个恬淡的性子,这会子病了,那里还愿意被吵着啊。”宛心苦笑着解释的,知道宛如的心态,宛心第一次回来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吵嚷着。
“是么,可是,这样子未免也太凄凉了。”宛如淡淡的说道,看着香兰,不安的问道,“阿玛有过来么?”
“回宛如小姐的话,老爷昨个早晨来过,今天还没有过来,说是忙完了就来。”香兰小心的回答,本是不想要告诉宛如的,终是迫于宛如身份的原因,老实交代着。
“昨个早上?”宛如震惊,今个姚氏即将仙逝的消息都已经传到了博果儿府里面,鄂硕竟然从未来过,宛如苦笑一声,想来着鄂硕的心未免是太过于恨了一些,就算是连着感情都没有,是否该做个面子呢。
“是谁在外面大声的说话,这是一点分寸都没有,不知道夫人身子骨不好么?”说话人的口气并不好,似乎脾气很烂,听着声音却很是熟悉,宛如不禁的抬起头朝着里面望了过去,却看到宛清朝着外面走了过来。
“大姐?”宛如端详了宛清好一会,就发现宛清早已经大腹便便。身子有些臃肿,只是,人看着却是抖擞着,和上次在宗人府的监狱里看到的人是截然不停的,此刻的宛清周身都彰显着贵气,和之前在大阿哥府当嫡福晋的样子又是不同的。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宛如和宛心啊,得了,快些进去吧,额娘可等着你们呢。”宛清说着,朝着屋子外面走了过去,压根没有打算和她们较深的说话,一副子贵妇人的样子,似乎在里面待这么久,本就是宛清所不愿意的。
“大姐,你不跟着我们进去了?”宛如也顾不上许多,看着宛清似乎是要朝外走去,并不打算进去,宛如小声的问道,如果是姚氏真的有什么问题,这会子,宛清不是该在里面待着么,怎么看着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宛清停了一下,退了回来,看了宛如一眼,淡淡的说道,“哦,我是要离开的,再怎么说我这也有九个月的身孕了,孩子虽是都有可能降生,待着这样的地方是很晦气的,很抱歉了,我也只能看额娘这一眼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么,我想,我的孝心已经到了。”
“大姐你,这是我们的额娘啊。”宛如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话竟然是出自于宛清的口中,姚氏还在里面躺着,如果被听到了,姚氏该有多伤心啊,或许,有了身孕忌讳一些没什么,可是,这样子被宛清说了出来,听着还是有些刺耳的。
“哼,我有说过不是么,宛如,你还真是天真,这个时候说什么额娘,额娘即将仙逝了,之后,就什么都没了,抱歉,在这里待上一秒钟我都感觉渗得慌,孩子更不要说了,得了,既然你们喜欢,快些进去吧。”宛清笑着说道,眼神撇向宛心,淡淡的问道,“怎么,看着妹妹的神情似乎很不乐意看到我怀孕,是啊,怎么说呢,都是大阿哥的孩子,你心里怎么能舒服呢?”
“大姐,这个时候我不想跟你吵,不管你是个什么样子,我只希望你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是的,我是嫉妒,但是,我也希望这个孩子好,毕竟,这是豪格唯一的孩子,我希望你好生照顾着他。”宛心一直没有说话,等到宛清的挑衅,亦是这般平淡的说,只是希望宛清能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哦,是么,怎么说呢,二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十一的王妃吧,我怎么记得,十一是要杀了豪格呢,按理说夫妻不是该同心的么,怎么看着二妹这意思和十一倒是截然相反啊。”宛清冷冷的看着宛心,似乎是故意激着宛心。
“你...”宛心气急,终是没有说完,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绪不想要和宛清一般见识,要说这个时候也不差这一口气,反正,宛心的初衷是希望孩子好,既然宛清可以照顾好孩子,那宛心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大小姐,你快别这样了,二小姐也是关心您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一片好心,大家都是姐妹,这样又何必呢,再说夫人还病着呢。“香兰在一边看着,看到宛心脸憋得绯红,可还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赶紧上前打着圆场。
“我说她得势了,连着你们都跟着欺负起我来了,哼,也不看看她那样子,都是别人的王妃了,还这样的不守本分,心心念念着大阿哥,这样子是不是想要给十一王爷戴上一顶绿帽子啊。”宛清听了香兰的话,越发的口无遮拦,似乎,更是浇了油,竟没有打算离开,杵在哪里,脸色分外的难看。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好歹豪格也是你的丈夫,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来,看来,此刻,你还真是本性难易?”宛心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看着宛清,终是没有办法忍耐了,回了过去,却还是有着分寸的。
宛清冷笑一声,斜着眼看着宛心,干笑两声,“也就只有你将豪格当个宝一样了,什么丈夫,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不出去大厅一番,现在我可是住在摄政王府的人,不准,那一天可就是摄政王的福晋了,丈夫,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