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因为,那个无道狂天真如测字半仙所言,本应不是真正存在?甚至,他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那条站在其身畔的白色人影,虽然功力不及其高;但在无道苍天空前强大的真气掩护下,致令强如李谡,亦对他沓无所觉?
但听那白色人影,笑嘻嘻地对“无道苍天”道:
“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样的!”
“那个萨恩克真是蠢猪,亦实在太不了解李果儿了……”
是了!还以为会是他俩隔空出手毁了腰带,但如今听他俩的语气,毁腰带的似乎另有其人!
那个无道苍天若有所思,悠悠答道:
“死亡与黑暗,向来便是世人最恐惧、亦最无法捉摸的事情…”
“若李果儿的心真的如此易于捉摸,那么,她便不配称为人神共畏的美女毒蛇,更不配蜀山剑仙之名。”
哦?他们一直藏身静心斋屋顶上,想必,已知道是谁毁了李磐的那条腰带?
那条雷公眼的人影道:
“只是,想不到那个萨恩克向来懦弱自卑,却竟然会有这种骨气,遂然离开李果儿,但他这样做,似和你原先预期的“屠圣”计划背道而驰,而且要得到天劫,你为何不直接找她,说不定她会出手帮你。”
又是阴谋诡计?
到底什么是“屠圣”计划?
这个可以达成“屠圣”的计划,究竟又是一个怎样匪夷所思的计划?
但听那无道苍天胸有成竹一笑,道:
“毋庸紧张!即使萨恩克如今突然离开李果儿,亦早已在本座所预期的变量之内。”
“怒风雷,只要你依着本座之计行事,他,始终会成为李果儿的小劫!”
“而萨恩克也将引爆李鑫成为李果儿与他的大劫,嘿嘿……”
白衣人影原来叫怒风雷,但听他又道:
“但,虽然我一直为你办事,我却始终无法明白,以你和李家关系之深,你,为何一定要如此害她,才能得到那件屠圣天劫?”
什么?这个无道苍天,原来与李谡深有渊源关系?
他和她,到底有何关系?
难道会道那晚李谡就已经瞧出此人的真实面目?
李谡母族的亲戚真就是太对了,整个大唐皇族都与她有渊源!只是以目前来看,对方并非是皇族之人,那么,就很有可能是李磐!李家!
问题是锦城李家早就遭受灭门之祸,李祖隆自爆、老祖子虚也是自爆,李家老大几十年前就死了,老二李寿李谡在峨眉金顶亲眼见他跳崖自尽,老三李磐,也在天山被欧阳琨…
这愈发充满神秘了…
究竟他到底与李谡深有渊源?又为何会因为“屠圣”,而如此处心积虑要害李谡,誓要成为他的大劫?
但听无道苍天闻言又狞笑着道:
“呵呵,李果儿已教你难于捉摸,本座相比李果儿,何止更胜千倍?以你怒风雷‘有限’的智能,又怎的明白‘无限’的我?”
“你还是别再多问,如今就去替本座进行下一步计划吧!”
带着居心叵测的笑声,这个无道苍天已霍地冲天而起,那条白影亦紧随其后,二人转眼使已消失于迷离夜幕之中!
只不知,这个无道苍天的真身是谁?
与李谡深有关系的他,又力何一定要谋害李谡?
一定要自己,甚至李鑫成为李谡的大劫?
天劫!究竟是什么?会是一件连天也要惊惧哭泣的可怕武器?
天还未遭劫痛哭,萨恩克已经在哭!
冲出静心斋之后,萨恩克一直向前疾走,一直在李谡面前强忍的眼泪,亦终于再不受控,淌了下来!
一面前走,心中更反复沉吟着一叫他碎心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李果儿,你为何会突然变为这样?”
“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愈想愈乱,步履亦愈乱愈急,终于一个踉跄,萨恩克脚下一滑,便要扑迭到暗角一个泥洼之中!
然而,萨恩克手中仍拿着那条腰带,为怕弄污它,他霍地豁尽气力将那腰带高举至顶,“扑通”一声,李磐那条腰带总算避免与他同坠泥中,然而……
仅为免因自己弄脏李磐的腰带,仅为了不想自己弄污李谡与李磐之间的情,他自己却跌了个饿狗抢粪,浑身满脸都陷进泥泞中……
霎时间,弄得他一脸一身都是污泥,益发狼狈不堪!
见自己一脸一身泥泞,萨恩克不禁悲从中来,泪下更急,只因他身上这套衣衫,虽然算不上名贵,却已是他节衣缩食,储了很久的银子所买!
他今夜穿上这套新衣为李谡送饭,只是因为之前李谡曾不想任何人再接近她,萨恩克满以为自己如能穿得顺眼一点,也许,李谡会对他刮目相看……
谁知,他今夜方才惊觉,原来,无论他穿什么,在出身高贵的李谡眼中,他都是贱!下贱!
他仍是一堆只懂依附旁人委曲生存的废物。
看着自己身上脸上的污泞,萨恩克又不由再次出声呜咽起来:
“师姐”
“你为何会说萨恩克是废物?”
“我萨恩克一直默默守在你身边,只因为感到,自己今生与你总像有一丝极大的缘份”
“但我亦很自量、从不敢高攀,更不敢奢望与你会有开花结果,只是希望能一生一世当你的影子,默默守在你身边,便已心满意足…”
“即使得悉你脑海早有死去的李磐,萨恩克亦只为你感到倾敬,想不到世上还有一个人令你割舍不下,萨恩克早已心知,自己今生今世亦望尘莫及!”
是的!自从知道李谡脑海竟依然怀念着过去,在过去数天以来,萨恩克非但未有妒忌,为李谡这股痴缠所感到震惊之余,更觉她与世间其它女人并不一样!不但如此,善念的他还在过去数夜,冒着彻骨夜寒,偷偷往岷江河畔的相当灵光的凌云古刹,为李谡及死去的李磐暗暗祝祷许愿,希望他们夫妻二人来生能再重逢,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如今,李谡不但未有对他有半点体谅,更已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