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道人徐徐道:
“此事,其实该由仓颉写下大道经之后说起……”
“当年仓颉写了大道经之后,经历千百寒暑,竟仍未有人发现此经书,辗转流传,据说大道经更曾一度混杂于万千道经中!”
“也不知是否因世道人心无心向道,更无心迫读万卷道经,大道经就像一个石沉大海的惊世秘密,一直未有被人发觉…”
“这样又过了千百年,直至三国时代,终于出了一个极爱钻研道经的道痴,亦即是左慈大师!”
“左慈大师自小已爱读道经,可经念得愈多,心中疑问愈多,最后,为了解开心中疑惑,便在年仅二十岁游历四方,寻求更为深奥的道经”
左慈的事迹,李焱也略有所闻,他亦点头道:
“叹,据闻左慈大师这一走,习得无数经典中的奥义,更著成《太清丹经》,及《九鼎丹经》、《金液丹经》,最后更成为金丹派的开山祖师。”
微顿,李焱更加困惑地问:
“前辈,左慈难道与司马懿有关联?”
天机道人颔首道:
“不错,司马懿就是左慈大师的一具分身,你可知道门高手能一气化三清,乌角先生的功力比吕洞宾更为强大,既然吕祖都能留下一具分身行走江湖,乌角先生为何不可?”
天!天机道人口中的乌角先生指的就是左慈,他能化三清!左慈本就是金丹派的开山祖师爷,一身功力神鬼莫测…
原来,司马懿就是左慈!
李焱无比震撼,就在这时,天机道人又道:
“李焱,其实乌角大师一生所读道经何止千万?据说,他当年在神州大地追阅万家经典,便曾于无意中发现了大道经!”
李焱道:“哦?原来,大道经最后竟流传到乌角大师手上?”
“那,既然乌角终于发现了大道经,岂非表示,他同样因经内那天地第一个字,而获得那股未卜先知的神通力量。”
天机道人,道:
“是的!且其时本已拥有高深修为的他,一时间亦不克自持,竟然也像仓颉一样,为知道世间所有大劫而悲从中来,落下血泪,只是,乌角大师在得悉天劫之秘后,心中顾虑显然比仓颉更多,他唯恐继自己之后,下一个阅大道经的,未必一定会是一个好人,若天劫经落在奸邪之徒手上,后果便不堪设想…”
“但,若为防天劫落在恶人手上,而将经书毁掉,他又不忍心亲手毁经,最后,他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李焱问。
“一个无可奈何的办法!他在当年将大道经带至‘落日峰’,并将之藏于峰下的‘万年泉’内。只因他信为,极少人会找到这个落日峰下的秘地、若真的有人找到这里,也许便是真正配得到大道经的有缘人!”
李焱“啊”的低呼一声,恍然大悟地道:
“难怪无道苍天用尽千方百计,亦要逼我娘到落日峰的万年泉,原来,一切都为助其得到天劫…”
“嗯……而经乌角先生将大道经往落日峰的万年泉池一搁,这卷经书又再被放置数百年,直至…”
这一次,未待天机道人把话说完,李焱已先自道:
“直至你的出现?”
天机道人点头道:“是的。约在二十年前,老夫已精通神州各大玄学名门的所有奥义,上至命运堪舆,下至掌相,甚至奇门遁甲亦无一不精,可惜…”
“老夫为人算命愈多,便愈觉人间充满不平苦难,愈看不透天地玄机,毕竟天意茫茫……”
“后来,老夫认识了某座道观中的一位得道高人,即偶然在其口中得悉‘天劫’这个流传,虽然那高人只是信口提及,便老夫却信为未必只是一个流传,于是便开始搜罗有关乌角先生生前事迹。”
“最后,终给我探得乌角先生其实修为通天,曾到落日峰的万年泉一游,我认为事有蹊跷,终决定往落日峰一行…”
李焱蓦然问:
“前辈,当年你为何非要找出大道经不可?”
天机道人无限唏嘘地道:
“唉,这就是人最可怕之处,永远无法在适当的时候满足收手,正如当年的我,虽已精通各门玄学,却仍认为自己还可再上一层,还可为解救世人之苦而彻底参透天机,但我做梦也没想过,那次落日峰之行,竟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
说至这里,天机道人不禁缓缓垂首,仿佛在记起一些不欲记起的事,沉吟道:
“如果,可以给我重新挑拣一次,我但愿当年一切都从没发生。”
李焱奇道:“前辈,到底当年你在落日峰遇上什么事,会令你但愿一切都没发生?”
天机道人的目光融化回到久远的从前,喃喃道:
“当午我为着找出蕴含天地乾坤奥秘的大道经,不惜在落日峰找了三年,找遍落日峰每个角落,终在万年泉发现了天劫,我欣喜若狂,没料到天劫竟然真有其经,终于便第一时间阅记录天劫的大道经,接着,一件奇事便随即发生…”
终于说到骨节眼上了!李焱听至这里亦不由屏息静气,静待天机道人说下去。
“我第一眼便发现,大道经内原来载有不少我看不明白的字,然而对我来说,这些字到底有何含意跟本毫不重要,因为当我再瞧真一点,我便赫然发现,这堆古怪文字中有一个‘字’,最为瞩目!”
“而当我的目光刚接触这个字时,遂地感到脑海一阵强烈晕眩,仿佛天旋地转,而我的身心,亦恍似要融进这个漩涡之中,与天地穹苍同转,浑为一体!”
李焱一愣,道:
“与天地浑为一体,前辈,难道你所看见的字,正是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
“正是!而我在见字时所生的那阵天旋地转,全是因为那世间第一个奇字赋予我未卜先知的神力所致……”
不错!当年天机道人瞥见世间所造的第一个字后,不但自身天旋地转,落日峰一带亦突然昏天暗地,仅得峰顶暴绽一道豪光,俨如夕阳无限,将天空染红,霞光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