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遇省厅缉毒处又来这么一下,让杨伟觉得如同吃了隔夜的馊饭一般,胃里有点翻滚,第二天一大早带着贼六、金刚直赴长平。杨小孬和几个民兵陪同着周毓惠这一天专程去请金根来来当场长。
说老实话,这件事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金根来虽然恨煤场、也恨这个姓周的恨得咬牙切齿,但乍遇人家上门恳求,还是有点惶惶不安,富人和穷人之间,天生有着这种距离感!金根来像小媳妇上轿一般,就这么糊里糊涂去了煤场,不但一个人去了,而且还带着二十多个金村的庄稼汉,噢,现在已经没有地没有庄稼的庄稼汉。周毓惠以往在冬季大量需要人手的时候,都是大炮雇民工干重活,这倒好,来了个照单全收,除了开装载机的技术工,清场、运矸石、看机器、过磅、装卸都用上这帮子浑身精力没处泄的金村人!
家长的权威是不容忽视的,金根来在金村,就像杨伟在杨家湾、就像赵铁锤当年地拴马村,一家一姓、唯命是听,老金看来还真把这儿当家了,第二天指挥着村里人赶着大车、开着三轮、四轮农用甚至手推着车,用了一下午时间,把村民偷走的煤炭送回了场上,周毓惠看得倒哑然失笑了,一干村民偷的时候理直气壮,来送的时候也是理直气壮,脸都还不红不黑地和村场上干活的人打招呼。
和金村的事就这么了解了,来势汹汹,去势无声,杨伟妥协了,但妥协得并不窝囊,不但不窝囊,金村这一干人,对这个幕后的场长多少都有点敬畏;金根来也妥协了,但也妥协得赢得了村里人的尊敬和认同。好像明面上,是金村赢了,不过赢没赢,金根来心里最清楚,从到煤场的第一天起,和村民,和民兵捋着膀子一起干活,上车、下车、装卸,一天到头一身黑。其实他和村民的心里是一般般的感觉,对那个不多露面的人。也怀着一份敬畏,而且多了一份感激。
解决了旧问题,就来了新问题,只要没有人闹事,这走货就平稳了,只要平稳了,货出地就顺当了,不过看着越来越少的存煤,周毓惠心里有点嘀咕。下一步可怎么走!?按着杨伟安排,这要卖煤场的话早放出去了,甚至不放心,派着轮子挨着凤城、长平打了招呼,这一行差不多都知道惠扬煤场要卖了,既然要卖了,就没有煤矿再给你签合同供货了。甚至连跑黑车的都不再往这里送货了。除了偶而收上零散的几车货,再没有批量的进货。
按照这样的进项周毓惠算了算,能支持两三周就不错了,一个月肯定支持不下来。到了一个月头,不是卖不卖的不可!
不过这些周毓惠都不在乎,周毓惠不在乎这个煤场还能经营多久,就即便是经营不下去,空场、征地和手续,照样能卖个够本。她只是对杨伟的态度多多少少有点在乎。对杨伟去长平,多多少少有点牵挂!
杨伟走后。周毓惠才知道,锦绣以及平时和伍利民打过交道的人。都受到了类似地传讯,封时伦、罗光雨、陆以及原锦绣里认识和知道伍利民的人。都被传讯了,也许正像杨伟所说,伍利民的事,升级了。杨伟或许是适逢其会被警察揪了个正着问了一番而已!
这件事,不但让杨伟觉得别扭,也周毓惠也觉得心里多了一份担忧!
杨伟一走不是一周,差不多一个月没有见到人影,周毓惠的这份担忧却是更甚了几分。
林家兄妹也走了,在杨伟离开凤城的当天离开的。本来一直想找个独处的机会和杨伟聊聊的林涵静乍听这消息,有点和失落和沮丧,无奈之下,拔了杨伟的电话,不是想质问、也不是想说什么,就是觉得应该问候一句。就觉得有好多话,没说出来心里憋得慌。
林涵静地表现在林国庆地眼里觉得诧异之极。和杨伟一坐在眼前。居然还躲躲闪闪地到一边去通话。俩人不知道嘀咕什么。林国庆看看表。差不多扯了二十分钟。一会儿妹妹再从房间里出来地时候。如同做完了美容一般地神清气爽。先前地沮丧却是丝毫不见。想问。看妹妹兴致颇好。又不敢问。而妹妹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似地。很拽地拍拍林国庆地肩膀说了句莫名其妙地话。哥你放心。我们高原出来地兵心连心。好事坏事。都是战友!
林国庆这下真吓了一跳。这次八成也看走眼了。不是杨伟想泡我老妹。而且我老妹对杨伟有点意思!
林国庆想到这儿地时候。倒觉得寡居地妹妹和打光棍地杨伟倒也配得上一对。一个相貌堂堂、一个脉脉情长。虽然老妹大杨伟几岁。倒不觉得是什么问题。特别是杨伟这小子。居然和凤城地富称兄道弟。这底子到底有多深。还真有待于挖掘。妹妹跟了他倒不吃亏………一念至此。倒不再担心妹妹吃亏不吃亏地问题。又来了一个严重地问题摆在眼前了。现在再想想。好像……好像人家杨伟对自己妹妹根本没那个意思呀?
兄妹俩。林涵静是暗自窃喜、林国庆是心怀鬼胎。俩人回煤矿转悠了一圈。当天便回北京了……湖滨会堂。主席台前簇拥着繁盛地鲜花。台上二十位男男女女领导级别地人物神色庄重。迎着台前几笺不时闪过地镁光灯。尽量保持着庄重、再庄重一点地态度。一般省府地大型会议都在这里召开。之所以要在这里召开是因为这里够大。否则现在机构这么雍肿。到那放得下这么多参会地人
来了二十余家媒体。都在关注着这次会议。这是一次特殊地会议。摄影师在拍照地时候。都尽量把会场顶上那个偌大地会标锁进镜头。那个会标看上去。让外行也觉得不同寻常:省煤焦领域反**斗争动员大会!
“斗争”这个词。好像离现代地社会已经很久远了。无论在政治领域还是经济领域。这个词都以已鲜有用“斗争”一词来形象某项工作。不过既然已经出现了。就说明不寻常!
省政府及省委的言人,在读几十页冗长的报告。听报告的人群里,有一多半能猜得出八股文似的报告格式:一是加强领导,精心组织;二是广泛宣传,动群众;三是加强协调,形成合力;四是突出重点,严格督查。所有的工作都能按着这个格套下来,今天也没有什么例外,上面开大会,下面开小会。交头结耳传谣传话比比皆是,例外的是,今天的会场居然没有人在点瞌睡,这原因呢,很简单,被报告后省纪委通报的几项案件吸引住了眼球。
省安监局某处处长潘某利用职务之便,受贿761.344万元,其中与妻子张某共同受贿53o余万元,另有巨额财产人民币1288万余元、美元1万余元来源不明,两人已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追究刑事责任。
因涉嫌贪污、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焦炭(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原董事长牛某某被批捕;
省统配煤炭高新技术产业总公司原党委书记、总经理高某利用职务之便,贪污、挪用公款1ooo余万元。已被正式立案查处。
灵石公安局一副局长受贿33oo余万元牵出4起“案中案”。
煤化有限公司总经理刘某私开“新坑口”的“干股”,并收受“分红”235万元。
省煤炭交易中心原主任刘某,受贿761.344万巨额财产1288万来源不明。
晋中市煤炭安全监察大队1o人收受被检查煤矿现金被处分
晋中市煤炭安全监察大队原副大队长张某某等1o名工作人员在对灵石县煤矿进行安全检查中,收受被检查煤矿现金27.4万元,分别被给予不同程度地党政纪处分。
作为整个煤焦领域反**先导。这几起案件的查处把这项“斗争”衬托得有点不同寻常,好似不太像原先雷声大雨点小甚至没雨点的什么专项清楚、什么专项整顿。特别涉及到一些省级部门领导的查处,让与会单位的人心下颇有点惴惴。这次,好像是要动真格的了……
这些已成文的东西不用说是肯定的了。与前一段时间哄传地煤管部门集体**案件好像如出一辙,有很多消息灵通的人士早在下头窃窃私语开了,像省安监局,查实处长是一位,可双规的,有七个人;煤炭工业局的,被隔离的,也有五人;据说都和省城原来出名的大老板晋聚财有关系,据说晋聚财不知何故落马后,把这一干领导都咬了出来。
现在官与商绝对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个落了马,肯定咬出一窝来!
报告,远没有小道消息有吸引力,会场二十排某座俩位,听得纪委的通报,心下有点狐疑,对着旁边一位刚刚几句话交成朋友的咬着耳朵说话,喂老兄,我们单位领导多天都没见着了,是不是被提留起来了?
“你们什么单位来着?”
“国资经营公司!”
“得,您单位那领导姓范不是。被隔离了。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出差刚回来就顶了个卯来开会,我哪知道?”“据说你们领导范什么来着,养了俩情妇、都是艾迪儿公司的模特,查出来三套房,最贵的一套在北京三环买地,查下来,不比安监局那老潘差,得上千万了。”
问话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看着比较文静地一位,对自己单位原先看着威严有加的领导犯这事还是有点不相信,怀疑地说道:“不会吧。我们范经理,今年都五十出头了,他能干这事?”
“拉倒吧,高书记快六十了,找得还是十六得呢!领导怎么了,只要是男人就能干这事,别看年纪大,老将出马,一个顶仨,女人干不干得动。得先养着;有钱花不花得了,得先拿着……没听说过吗,咱们现在的领导,是自己的老婆,基本不用;自己地工资、基本不动………”那位吧唧着嘴唇传谣,引得旁边地也一脸笑意,不过这话也是实话,心下里都认可。
“别光说我们领导,你们的呢?没出事?”
“呵……呵……我们倒想出事。出不了啊!”
“为什么?”
“你听说那个煤老板送礼还往宣传部送?”
上面开大会庄严肃穆,下面开小会也开得热火朝天,落马领导地轶事,都让观者津津有味地咂着,对于没有走上领导的人来说,更多地时候也是败案件,受贿多少不过是个数字而已,更多的是聚焦在,某某领导,在澳门赌博。输了多少多少;在北京、在上海甚至在国外购了几套豪宅;在本地,在外地养了几个情人……话语中倒也没有对**份子多少忿恨。偏偏这羡慕地成份还是要多一点,毕竟这大权在握、金钱任由挥霍、美女左拥右抱的生活,都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尽管梦想是有代价地,但人家毕竟实现了不是!那像自己,一两千工资捏着花。别说养情妇,养老婆孩子都勉
坐在第八排中间位置的。是省公安厅参会的几位,清一色的警服正襟危坐。比其他拖拖拉拉的单位人要显眼的多,居中的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女性。瑶鼻大眼、素面无妆,背挺着笔直,麦色的皮肤显得与众不同,坐在会场倒比单位里打扮地花里胡哨的女人更吸引人几分,不过内行人一看人家肩上几颗星星,是警督级别的人了,再一看自己不过个小科长级别,这便暗自生得一种颇为自卑的感觉,剩下的就是意淫般地打听打听,哎…那警花是谁呀?
多数回答是:不认识!
不过公安系统的差不多都认识,这人姓佟名思遥,晋聚财一案专案组组长,今天纪委通报的案件中,基本都是专案组提供的线索,而且通报的案案件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晋聚财为自己留了一个保命符,同时也给别人留下了个催命符。大量翔实的证据让这个专案组在查处地时候变得简单起来,最有代表性的是省安监局潘某,俩口子居然都和晋聚财是至交,这也这次查处地最大一桩案件,全省各地办证的煤老板,先后通过晋聚财送钱十几次,都被晋聚财留下的记录,即便是如此,仍然有一千余万说不清来源,那位潘姓处长被双规后,被讯问的烦了,居然很生气地说了句:“这么多人送钱,我那记得清!?”。
确实记不清,被查实的七百多万,没查实地却有一千二百多万,实在是不好记。老潘有个贤内助,老婆唯恐老潘这作风不正派,把财权全部收回来了,而且这钱全部存到了自己名下,得,这件最大的案子反而最简单,一次性起获赃款接近两千万!谁也没想到这个连老婆都怕地处长,居然敢收受两千万的贿赂!
准确地说,这次晋聚财地案子,牵涉到了厅局长干部两人,处级二十七人,至于送钱的,就暂时无法统计了,专案组上任一个多月,让佟思遥有点心力交瘁地感觉,这些道貌岸然、位高权重的人物,并未见得比那些穷恶极恶的贩毒份子好对付一点,纪委、检察、反贪局在无计可施时候,都要参加预审的调查,藏匿财产的花样是五花八门,买楼买车落别人名下的、转移到外地外省的、藏给亲戚藏给情人藏给儿女的,比藏毒品还难找;见了办案的,拽领导派头的、声色俱厉的、磕头作揖痛哭流涕的、言辞闪烁百般抵赖的加上一言不装疯卖傻地,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贪官现形记。
有人说在公安部门呆久了,对社会展会持一种悲观态度,为什么呢?因为见到的邪恶的东西太多了,甚至有时候也不知不觉地会被同化了,不被同化也会越来越悲观。
这话不错。最起码佟思遥很烦。脾气越来越不好,这里的工作量比以前翻了几番,为了查实晋聚财留下的证据影印件,有时候不得不翻查几柜子的凭证,查得到还好说,查不到丧气几天;询问知情人更头疼,行过贿送过礼的个人和公司,对此事你要是证据不足,人家肯定是三缄其口;最让她难受的是,这些事最后牵涉到了公安局的内部。从灵石县到省厅,也有四位涉案人员被停职了,可能外界不知道地是,灵石那位公安局副局长,是佟学峰的学生,在此之前听说查自己的是师妹,提着东西到田玉容家里痛苦流涕,把田玉容也哭得心软了,一家人跪着求着田玉容给说好话………
到这个时间确实也悔之晚来听说是受贿索贿三千多万,连她也不敢再插嘴了!
接近三十名厅处级领导被查,在省城绝对是罕见的,外界人,形容这是一次风暴,一次从下到上、从上到下的风暴,因为晋聚财这个贩毒案件的诱因,把积郁着的**案件把井喷一般都展现在公众眼前,多种契机结合到一起,在省委、省政府酝酿**斗争专项工作的时候。这个案子碰到了刀口上,被当做煤焦领域反**的前奏大张旗鼓地搞起来了。
有些人或许认为。这些人怕是运气不好,碰到了风口上被抓了典型!但知情都知道,这个典型是无意中被省厅、省高检抓到手里地。如果追根溯源的话,这场风暴最初的起因却被人忽视了,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深究,扇动这场风暴最初的那对蝴蝶翅膀究竟是什么?在哪里?都在关注着反**案件的最新进展。都在暗自忖着,下一个。该谁被请进公安招待所闭门思过了。缉毒总队把晋聚财的一案已经全部移交到了专案组,对于最初上交这些证据的人也未加深究。这个介于好坏之间的举报人,也就是把晋聚财送进精神病医院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毕竟对社会没有更大地危害,有更多的贩毒吸毒案件需要处理;省厅也没有就此事深究,对手作为主要嫌疑人,这件不痛不痒的案件完全可以悬着,一待他们那一位自露马脚或者因其他事被拘,这此案情终究会水落石出的!
案子,是办不完的,得拣重要的来!
嫌疑人,也是抓不完地,谁犯的事大、谁倒霉,先紧着谁来!
那个暗地里上交证据地人,现在倒没有人注意了!
一场动员大会开了三个小时,佟思遥一动未动地坐着,有点走神,平时忙碌的时候倒不觉得,难得地今天开会,作为公安部门地代表开会,闲暇之余总是有些揪心的事让她难以释怀,重新涌上地心头。屈指算来,最后一次见杨伟已经一个月了,噢,不,差三天一个月!
一个月里,得到了很多只言片语的消息,杨伟没有回牧场,一直就呆在凤城;刑贵曾说起省厅缉毒处在追逃巡查着询问过杨伟,那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和周毓惠通过数次电话,周毓惠含糊其词,居然说杨伟离开凤城也有二十多天了,没见到人影!
佟思遥似乎已经习惯了杨伟的神出鬼没,她知道杨伟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肯定是纠缠在王大炮、求君明被杀一案中脱不出身来,以杨伟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他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怎么查?贵,基本上可以断定是买凶杀人,在没有确切消息的时候,连公安机关也对这类流窜的亡命徒毫无办法,除非他再犯案,除非他们之中有人落网把详细的情况反映出来才有可能绳之以法!这件案子至今还被凤城刑警大队包着,在外界,都认为是一件交通肇事案件。
案子不案子,佟思遥倒不过于担心,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缉毒处不知道何故把伍利民一案的重点追查知情人定为杨伟,而且在遍查杨伟案底的时候,又得知了杨伟曾经是佟思遥凤城线人的事,专就此事咨询过佟思遥,言语之间把凤城见面的场景给佟思遥描述了一遍,下的结论是:这个人可疑!
几位在凤城和杨伟有过一次交锋的人,对这个反应很快、一点不怵,侃侃而谈的知情人都记忆犹新,综合他的案底以及排查情况,都下了个这么个结论。其他的知情人见了省厅的人都胆战心惊,唯恐说错话,而这个人侃侃而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通缉要犯的关系,偏偏是很坦然地承认省厅已经掌握的一些情况,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可疑!
不是可疑,佟思遥几乎瞬间就可以判断,杨伟铁定知道伍利民的去向;自己在指挥抓捕的时候,那个大巧若拙的设计,用磁铁吸咐在列车顶阻扰警方视线的办法,这不是一般且是毫无征兆地就判断出警方要抓捕伍利民,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出来的。至今她也弄不明白,伍利民是怎么样从外地得知了凤城抓捕的消息,前后不过二十几个小时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刘宝刚死了,伍利民就取而代之,成为利箭行动最后一个要点了,这个人出现也许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偏偏这个人在关键的时候跑了。
谁都不可能做到这些事,佟思遥相信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杨伟,如果是小案子,他会大摇大摆地进公安局投案自;如果是大案子,他会无影无踪。佟思遥一直揪心的是,连她也不知道,在杨伟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会间,佟思遥想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自摸摸胸前,那印在水晶里的思念、那个甚至已经铬进心里的思念,是如此地不能释怀……那一夜,那放纵的一夜,那一生中唯一放纵过的那一夜,留下的,只有胸前这个冷冰冰的,一直被体温暧着的思念……
我真是爱他吗?……无数次的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的佟思遥,每一次都不愿意轻易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每一次的答案都相同:没错,我是爱着他!
那么,我真的能嫁给他吗?……就像父亲说的,包容着他的一切、放下自己的一切,那怕是那个人将来只是铁己将孤苦终老,被同行耻笑而不是正襟危坐在这里高高在上让人的瞻仰!
这个问题!她从来不敢回答自己!她知道,她放不下现在已经得到的一切!
可是,她觉得,自己也放不下,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没有得到的时候很痛苦,得到了的时候,比得不到更痛苦,难道,这也是爱!?
斗争,就像今天的会,佟思遥的心里也在爱与被爱中做着斗争!
正义与邪恶,也在做着斗争!就像今天纪委的报告中邪不胜正的范例,不知道还有多少邪恶没有被消除,等待着新一轮的斗争!
人生,也像一场斗争,在名与利、在爱与恨、在善与恶、在对与错、在胜与负中纠缠着,没有输赢,只有继续和永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