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干嘛呀!”
尺武楚吹着口哨正在往这边走呢,只见苏宁握紧小粉拳砰的一下冲过来锤在他胸口上。
还好自己这身体时常锻炼,这小丫头的手捶在自己胸口上就跟小拳拳捶你胸口一样柔嫩,疼倒是不疼,就是挺烦人。
他一个生理年龄十六岁,实际灵魂的年龄加起来都奔四十的人又怎么会和这样的小粉拳计较。
尺武楚想着,自己好赖也算是一个成年人,不和你这个发育稍微好点的黄毛丫头计较,让你捶两拳又不掉块肉,顶多就算闺女撒娇。
一拳一拳的小手打在尺武楚胸口上,尺武楚倒是没什么感觉,倒是苏宁的小手打的通红的,没有了灵气,炼气士连普通人都不如。
许久之后,苏宁小手通红的停住了手,打倒是打的挺爽,但是人家没样子,自己倒是手都打的疼。
“双鱼妹子也在啊。”尺武楚瞧着那个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少女从河溪边走来,因为名字是两个虞的发音,所以尺武楚一直叫她双鱼妹子。
虞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和尺武楚擦肩,肩膀轻轻顶了他一下,“要么就别招惹人家,要么就真心对待,你这样不拒绝不答应的渣男真令人恶心,连小豆丁都不如。”
尺武楚白眼,“我怎么还成渣男了?”
“呵呵。”虞余擦身而过,拍拍他的肩膀,“好自为之。”
“莫名其妙。”
苏宁光着脚踩在尺武楚的鞋面上,顺势往他肩膀上一跳,整个人都挂在了尺武楚的身上,然后还很不客气的爬到他后背骑着。
“本姑娘鞋子丢了,你得背我回去!”
“凭什么!”尺武楚叹了口气。
“哼!”
苏宁昂头,反正他不会把自己给甩下去,心安理得的骑在他身上。
“你又不是我闺女。”尺武楚嘀咕着,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背着苏宁往小镇走去。
————
时间缓慢的度过了十几天,终于来到了尹太真和海之蓝两人在二两山比斗的日子。
本该是相互亲近的两个修仙势力如今因为一本名为尹太真闺房密事的短篇小说要分个胜负。
一些风流公子调侃尹太真怕是想用武力压倒海之蓝,以此来掌握与海之蓝在房中的主动权。
宋钱一手捧书,腰挎木剑,白袍之上锈着水浪起伏绣纹的宽袖随风飘动,一副谦谦君子的气质,脸上淡淡的笑意更是为他引来了不少山上女子的注视。
“好一个读书种子。”
张正宇热络的拱手,镇子上难得遇上这样热闹的大事,好多山上仙家都来了桃李镇自寻了一间旅舍,酒楼里每天都人山人海,从早忙到晚不得停。
于是乎这最近的日子,尺武楚活的战战兢兢,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泄露了气机让这群山上仙家看出来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老板宋善也因为这些山上人的原因不得不暂时放下媳妇,下来陪着小楚苏宁两人端茶倒水送送饭,做些杂活。
毕竟都是山上仙人,一个不小心招惹到了,可是很难处理的,不过因为是二两山的地盘,这些山上人也不敢肆意妄为。
“小楚,来给本大爷把酒倒上。”宋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十几颗铜钱滚了出来。
“我去,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宋钱神秘一笑,“不就是钱嘛!男人,谁还没点钱在身上?”他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绣着烟花图案的钱袋拍在桌子上。
他亲手书写的尹太真闺房密事大火之后带来的收益全部都进了自己口袋,一颗铜板都没有上交,也没有人知道这本短篇的原作者就是他宋钱。
不然要是让红楼和四海阁的人知道这次挑起尹太真和海之蓝比斗的罪魁祸首在这里的话,他肯定是躲不了这两个势力的追杀。
说不定尹太真和海之蓝直接放弃双方比斗往小镇杀来把这家伙给宰了。
尺武楚拿起钱袋掂量了一下,少说也得五十两,这小子是去抢钱庄?
“小楚啊,要不要跟我混,在我身后做个捧剑童子,等我剑法大乘之后,我分你二十两。”宋钱人如其名,送钱,有钱的时候他从不吝啬,没钱的时候也耐得住寂寞。
“你留着吧。”尺武楚没想告诉他自己家里还塞着接近五十枚山上钱,一枚就够他倾家荡产了。
自己这个隐形富豪都没有说什么,他还想在自己面前炫富。
通风街交叉口的虞家药铺子里,虞淳期随手给自己闺女配了一包药之后捏捏自己闺女的肩膀,这个中年男人可算是看到了自己闺女走上了正轨。
“一境巅峰几乎是二境的体魄,虽然算不上最强,但是捶捶尹太真这种筑基炼气士还是简简单单的,那个海之蓝不知道是什么境界,不过也不会超过筑基五层。”
虞淳期双手拢袖,“二两山上看谁不舒坦就往死里打,打死爹给你撑着腰,就算失手一拳捶死了尹太真也无所谓。”
“爹,咱们何必争这个名头?”虞余不解的问。
“名头?”虞淳期摸摸自己脚下的木质地板,这下面自己埋了几十年的剑都快锈了吧,“爹要的可不是那点虚名,而是让那些人知道,桃李镇还有人,一个一个的都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欠咱们桃李镇的都要开始还账了,不还的你要去上门慢慢讨要。”
“当年桃李街陈老大死了,一城人的命是他给救下来的陈家现在留下个孤儿寡母,也没见一个人来看过;宋家老爷子死的时候都没人把他的尸体给送回来下葬,宋老大心也死了;还有好多人好多事,他们都死在了外面,尸体都没有找回来,你要去把桃李镇那些先辈的尸体给带回来,给他们寻个安身之地啊。”
虞淳期神色凄凉,抬头看着蔚蓝天空,“当年那场战争成就了四方城主,可是现在世人心中就只记得四方城主,而忘记当年为了挡住城外的那些东西撒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
门口学思堂的常夫子提着两壶酒迈过门槛走了进来,笑呵呵的摸摸虞余的头,让她回屋里,自己要和她爹说两句话。
虞余离开后,这位名为常生的学宫大君子打开一壶酒,独自灌了一口,长叹道:“是啊,当年死了好多人啊,这不是换来了现在的太平天下了嘛,剑都断了,还惦记着这些呢?谁还记得那些陈年旧账,老黄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