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寒并不知道,自己的话恰好戳中了景少容心里的禁忌。
如果没有发生季海峰那件事,他或许还不会那么芥蒂,可偏偏不久前发生了那件事,哪怕季夜凝一次一次的告诉他,绝对没有什么未婚夫,他心里还是惶惶不安,总觉得这无风不起浪,那季家家主既然那么笃定的说,不可能是信口开河吧。
这件事就如同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只要没有一个定论,他就没有办法释然。
夜慕寒并不知道这个,他一时气急,就胡言乱语了几句,结果好死不死的就踩在了这个点上,还当着景少容的面劝季夜凝抛弃他,这不是找死吗?
找死的下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我去,你来真的啊?”
脸上扎扎实实的挨了一拳,夜慕寒吃痛的低呼了一句,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眉头就皱成了麻花。
要知道,他们三个死党之间从小到大都会切磋,可从来都是点到即止,绝对不会痛下狠手。
可今天的景少容的状态实在太奇怪了,明显不是在切磋,而是想要揍死他的节奏,每一招都尽了全力,害他全身上下都痛死了,还破了相。
“不是你要打的吗?”
发泄了一通,景少容心里的阴郁消散了不少,可脸色依旧不是太好。
“我要打,可没让你下死手啊!”
又挡下景少容一击攻击,夜慕寒喘息了两口气,这才皱着眉头,沉声问道:“你很不对劲,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么多年的朋友,他还是很了解景少容的,见他这么反常,忍不住担心起来。
“前两天,夜凝的亲生父亲找到了我,让我离开她,还说她有一个她母亲给她订下的未婚夫。”
放松了力道,与夜慕寒两个人背靠背的靠坐在地上,沉默了许久,待呼吸平顺下来,方才淡淡然的开口。
“那夜凝她怎么说?”
冷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夜慕寒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心里也有几分明白景少容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反常了。
“她说从来没有听过这回事,可是……”
对于夜慕寒,景少容是完全信任的,这个时候将心里的郁结说出来之后,整个人也就舒服多了,“你也知道,身处在我们这种家庭里的人,不可能随意说些完全不存在的事来,平白无故的给别人留下笑柄,更何况……”
侧身看向夜慕寒,景少容墨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寒芒,声音都冷了几分:“据夜凝说,她这个父亲是一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特别爱惜自己的羽毛,你觉得他会为了拆散我们,而编出一个一戳就破的烂理由来糟蹋自己爱惜了半辈子的名声吗?”
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地方之一。
景少容从来不觉得季海峰在这件事上会跟他开一个玩笑,毕竟,他只要一问季夜凝或者季夜明就能戳破他,他还知道这段时间季夜明跟他是住在一起的,那只要他见到季夜明,不就不攻而破了吗?
可如果不是玩笑,真有其事的话,为什么季夜凝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