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一剑将那信罗的红袍道人劈个半死,大致能判断出,对方的修为应该只是金丹初期。
至于最厉害的“蒋师兄”,则是金丹中期靠后的境界。
单对单,麒麟观的五人,其实都不算厉害。但是五人联手,瞬间布置下阵法,便完全不同了。
这也是为什么,五人一察觉到齐昭悦的踪迹,就立马冲了过来。
人多势众,才是最大的拳头。
眼前这座阵法,最厉害之处便在于那些融合了毒蝎山瘴气的道家丹火。
丹火是什么?是高阶炼气士用来开炉炼丹之用,往往取自地脉深处,再以金丹或是元神小心护持,积年累月方能积攒下来的强大火焰,远非凡火可比。
在炼丹炉内,只需少量丹火,便能炼化世间大部分物质。包括最坚硬的金属,以及某些燃点极高的天材地宝。
齐昭悦的清境剑,与素女胎息功一样,都是源自数千年前的高人遗物。但此时,连这把材质特殊的飞剑,都已经被丹火烧得不成样子了,足见大阵的厉害。
“寻常金丹,也只能压制住巴掌大小的一缕丹火,再多,金丹就该被反噬了。即便是地仙高手,以元神御火,也绝对压制不了如此庞大的丹火数量。看来那两个葫芦,很关键。”
抬头望去,尽管视线模糊,基本看不清任何景象。
但李旦知道,自己的头顶上空,依然悬挂着两个火红色的葫芦。
正是这两件法宝,释放出了大量丹火和瘴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葫芦便是阵眼所在。
“那是麒麟观的镇山之宝,阴阳邪葫,既是法器,也是丹炉。里头内蕴乾坤,不知炼死过多少人。这对法器既然会出现在此处,说明麒麟观的两位观主,就在附近。应该是被神皇宫的结界,挡在了圣山之外。”
齐昭悦以清境剑御火,周身剑气暴涨,几乎是真元全开的状态。每分每秒,法力消耗都是巨大的。
尽管有着金丹后期修为,可在结界内,齐昭悦手段再多也难以施展。
只要此时的她退走,身后的一人一熊必死无疑。
“老板老板,天上有两个大葫芦,一个在喷火,一个在往里吸呢。”
缩在雪地里的饼干,突然指着某个方位喊道。李旦瞬间望眼过去,依然看不分明。
在结界内,他的神念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在多高的地方?饼干,你可给我看清楚了。只要脱身出去,请你吃一百个鸡腿。”
“真的?老板说话算话,可不能骗熊。”
一听到有鸡腿吃,而且还是一百个,小熊崽子立马两眼放光,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有鸡腿在前,没有什么困难,能挡住我饼干大爷!
只见小黑熊两手叉腰,瞳孔闪烁出金色的光芒,死死盯着天空看。
看了没一小会儿,便重新指向了先前那个位置。
“就是那,应该不会变了。”
见饼干信誓旦旦,李旦默念了一声法咒,手上的苍云剑立刻变成了淡金之色。
一股恐怖的剑意,瞬间逼退了齐昭悦周身的剑气。
“这是……你的剑意,居然和本命飞剑的剑气完全不同?”
齐昭悦大惊,尽管知道眼前的年轻人不是寻常的筑基期。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自己的剑气产生本能的畏惧?
“说来话长,请前辈务必再抵挡片刻。饼干它,应当已经找到宝藏的下落了。”
年轻人说完话,肉身与飞剑合一,瞬间冲破瘴气消失在了齐昭悦的目光中。
两息过后,只听到一阵巨大的撞击声。结界开始晃动,弥漫在四方的瘴气,也在急剧收缩。
齐昭悦大喜,剑势一转,纵身跃入高空,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剑气洪流。随即那洪流扶摇直上,扑向了五条长达二十几丈的火龙。
轰!
两股法力相撞产生的余威,直接吹飞了四周所有丹火。
齐昭悦剑势不减,再以人剑合一之势,演化出飞鹤之形,撞向了修为最高的蒋大为。
双方本就相距不远,红袍道人那是避无可避。何况此时的他,正御剑杀向那年轻人。等回过神时,肉身已经被齐昭悦的清境剑贯穿,死得不能再死了。
两大金丹期先后没了生机,结界在随后的三个呼吸内彻底瓦解。剩下的三人,慌忙收起阴阳邪葫便欲撤退。却是被两位剑仙追上前,一人一个,杀的干干净净。
论单打独斗,元神境之下,齐昭悦根本无惧任何人。就连李旦,杀个筑基期,也是件极为容易的事情。
这就是剑仙的厉害之处,论速度,论战力,皆是炼气士中的佼佼者。
眼看着两个葫芦自高空滚落山崖,李旦顿觉可惜,便忍不住想去摄拿。结果刚出手,已经滚落了数十丈的葫芦,居然双双抬高,化为两条火龙飞走了。
与此同时,两百里开外的一个大湖之畔,一男一女两位道人自入定中睁开了眼眸。
“齐昭悦的修为似乎又精进了不少,看样子,很快便可踏入元神境了。”
女道人一袭红衣,开口说话的同时,伸出掌心,很快便有一团火焰从天降下,落入其掌中。
却是两个阴阳邪葫中的一个。
再看旁边那一脸邪魅的年轻道人,手中同样接过了一个葫芦。
“齐昭悦那娘们本就天赋极高,加上素女胎息功,踏入元神境是早晚的事。如今的她,已是长春观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一旦真正修成元神,势必会想尽办法对付我麒麟观。”
“哼,跟她比起来,你那五个徒子徒孙,实在是不堪至极。”
“无妨,死了几个废物而已,也算是帮元儿,挡了一劫。神皇宫既然和御神宗达成协议,不准我等元神境入内。那你我,也只好耐心观望了。如今看来,圣山上的水很深,恐怕会成为许多人的杀劫。”
“果真如此凶险?那我们的元儿?”
“无妨,以元儿天生的麒麟霸体,元神境之下,无人能伤之分毫。倒是那个助齐昭悦破阵的年轻人,让我有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