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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老夫人惺惺的坐在了座位上后,厅堂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生怕幕老夫人的怒火迁怒到了自己身上。

虽然幕玹锦让幕老夫人抬不起头来,他们很是乐见其成,但是!这种心思绝对不能浮现与面上,上幕老夫人看了去。

他们其实心里都清楚,一时半会并不能扳倒幕老夫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根基深厚,根须稳固,早已经深入了幕府的各个角落里,他们的一言一行随时都会有人向幕老夫人报备,平时他们都谨言慎行的,而今日断断不能凭一时之快,断送了后半辈子!

厅堂里静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幕老夫人先出了声:“你们一个个的,怎么现在都不说话了?哑巴了?啊?!”

幕老夫人含着怒气的声音,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这下惹得他们更不敢抬头了。

厅堂里气氛逐渐怪异起来,静的除了屋外的雨打琵琶和萧瑟的风声外,什么也听不见。

天慢慢黑了下来,屋里不太亮堂了,仆人们一个个的拿着火折点亮了屋里的蜡烛。

厅堂瞬间明亮了起来,墙上一个个巨大的影子,像是看不见面孔的鬼怪。

幕老夫人觉得有些头疼,尤其是右半边那块,里面一阵跳痛,像是有一根筋被人拉扯着一样,身上有些凉意,她拢了拢衣襟。

这么大个幕府里,子子孙孙加起来几十人,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能敢与幕玹锦抗衡了?

罢了,罢了。

幕老夫人长叹一口气,道:“时候不早了,先食了晚饭,再继续议论吧,你们看如何?”

她这话倒是让不少人赞同。

在这厅堂里耗了大半下午,除了看了一出闹剧之外,什么也没做成。

下人们鱼贯而入,一个个手里端了托盘,上头放了两三盘菜,模样精致可人,就光看着都能引人垂涎欲滴。

很快,桌子长桌上面摆满了佳肴。

食不言寝不语。

是幕府的规矩。

一顿饭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哪怕是再重要再不甘心的事,都只能被压在心底忍着,不敢出声半句。

所以这顿饭幕玹锦和沈冰诺倒是吃的安心的。

饭很快便吃完了,残羹冷炙被下人们一盘盘的撤了下去,桌子也被擦的干干净净。

光洁漆黑的桌面都能倒映出烛火和人影出来。

饭吃完了,幕玹锦和沈冰诺面临的便是下一波的拷问与煎熬。

门外匆匆赶回来了一个人影。

那人收起油纸伞放在门口,再进入明亮的厅堂后才看清,来者正是出去办事许久的阿如。

她一个人回来的,身后并未跟了隋珠。

沈冰诺有些奇怪,但是厅堂里的诡异气氛倒没好让她问出口。

阿如再回来的路上碰到那些收好残羹冷炙的下人们,便知道这里刚刚结束用餐。

她从偏房里拿出萱怡香染上。

兽型的香炉里很快冒出来了袅袅青烟,徐徐而上,形成一道道不规则的弧度。

萱怡香淡雅不腻的清香,很快布满整间屋子,驱散掉了原先屋子里食物的味道。

对于阿如的行为,一致得到了所有人的赞赏,阿如倒是谦虚的恨,直到是幕老夫人教的好,继而一堆人又开始称赞起了幕老夫人,仿佛瞬间便忘了她先前被人踩着脸上的诗。

幕老夫人眯了眯眼,嘴角若有若无的挂了一丝笑,她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自是不论礼仪还是揣测主子心思这方面,阿如是幕府的这些下人之中,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心情舒坦了,也自是开始喜欢找茬了。

幕老夫人抬眼,越过幕玹锦和沈冰诺,望向了赵清雅,道:“清雅,你昨儿个到我屋里,不是说今儿个有事要说么?怎么这下子又不开口了?”

赵清雅一愣,随后身子僵住了一下,下一秒很快恢复原样,放在腿上的手不停的搅动着手里的丝帕,知道她唤她所为何事,不经在心中暗骂道,这老不死的,就知道拿她出头,有本事自己去说啊,老东西!

她虽心下谩骂的快活,但也不敢造次。

赵清雅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髻,笑道:“呦,老夫人若是不提醒我,我都差点儿忘记了,今儿个事太多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众人忽的又想起方才,幕老夫人被幕玹锦逼着向沈冰诺道歉的诗了。

赵清雅向来不是个省油的灯,人家如何对她,她便会连本带利的以牙还牙。

好不容易被撂下的事情,又被赵清雅捡了起来,幕老夫人当下心里便生了不快,也不好发作,只冷了目光,说出的话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清雅,既然想起来就快说吧,时间也不早了,好早点儿放大伙儿回去歇息。”

她们俩搞得神神秘秘的,连几位长老们都开始不耐烦了。

大长老开口道:“你们俩有什么的快就快说,这样磨磨蹭蹭的怎什么?”

几位长老们不耐烦也自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那般硬朗了,这一坐便是一下午,身子吃不消容易困乏疲倦,也是自然的,毕竟说到底,向幕老夫人这样身体素质如此之好,精神这般矍铄的只是极少数的人而已。

幕老夫人见他们急了也不愿再拖下去了,做了一下午,就算是她,也有点儿不舒服的,便催促赵清雅道:“清雅,你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开口说便是,就算是大逆不道的话,我也只当你年纪过轻,胡言乱语罢了,不会为此做过多的计较的。”

紧接着有人跟着符合,道:“是啊,你说便是,怎么婆婆妈妈的,尽会惹人心烦。”

幕老夫人嘴里的话,虽然引导着所有人往赵清雅真的会说出什么混账的话来,但是实则是在给赵清雅撑腰,让她有什么只管大胆的说,她不怪罪便是。

有了幕老夫人的保证,赵清雅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她看是看了一圈屋里的人,然后又有意无意的看向沈冰诺,在一群人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的开了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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