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收尸人除了修为什么最重要?那当然是法器了!
可惜我师父当年走的太突然,他的诸多法器留在了何处我并不知道,这把镇邪刺是为数不多留在邱老头这边的法器。
尸变的周棠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和人性,眼中只剩暴虐嗜血。
到了近前便向我撕咬了过来。
我抬手便刺了过去。
尸变的周棠竟不闪不避,硬生生的挨了我这一下。
一股滋滋声响起,镇邪刺只浅浅的刺进去一点,交接处冒出点点白烟,好似烧红的烙铁印在人的身体上一般。
周棠的手在我眼前划过,几乎已经触及到了我的鼻翼。
难闻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鼻腔,我急忙后退,同时拿出一块小小的乌头。
一张火纸被我捏在手中,轻轻一抖,点点火光便落于乌头之上。
我将乌头抛起,手中镇邪刺穿过乌头,然后反手便刺向了冲上来的尸变周棠。
镇邪刺在刺穿乌头之后骤然绽放出点点精光来,尸变的周棠在看到这些精光之后竟然本能的想要闪躲。
我心中大喜,既然乌头有用,那周棠的尸变远没有想象中的厉害,最起码想要化成僵尸是绝不可能了!
乌头乃是十二药精之一,乃是十二药精中的日精。
十二药精不单单只是中药,对于各种邪祟尸鬼也是有着极大的克制作用。
乌头是日精,所谓日精乌头照四方,对于各种尸变的邪祟最为克制。
沾染了日精的镇邪刺这一次成功刺进了周棠的尸体内。
尸变的周棠忽然哀嚎一声,发出一种令人停了便心悸心慌的声音。
一些尸变的尸体在最开始的时候行动是十分缓慢的,速度远没有正常人快。
可一旦遇上了,几乎是没人能跑掉的,关键原因便是这些尸变的尸体能发出这种怪异的声音来。
这种声音对于活人有种一种天然的压制力,只要普通人听了便心慌畏惧,浑身无力瘫软在地等待屠-杀。
这就好比动物界的威压一样,面对近在咫尺的强大食肉动物,很多动物连逃跑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了。
我轻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手中镇邪刺使劲一扭之后往下压了下去。
尸变的周棠被我压的半跪了下来,我当即取出一张祛邪符贴到了周棠的额头上。
滋滋声再次响起,那张符箓刚一盖上便忽然自信燃烧了起来,眨眼之间便化作了灰烬。
周棠的爪子再次抓来,我不敢松开手中的镇邪刺,几乎是原地起跳将半个身子腾空躲开了这一抓。
我再次扭动镇邪刺,同时摸出一根淡黄色的纸钉来。
看到这根纸钉我不由得有些肉疼,这玩意儿可是一次性消耗物品。
师父留下来的一共就九根,而这东西以我的水平未来很长时间是无法造成来的,用一根就少一根了。
肉疼归肉疼,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将这根纸钉拍到了周棠的脑门上。
纸钉在接触周棠尸体的那一刻便节节消失,直至我带着手套的手接触到周棠的脑门。
尸变的之后的尸体乃是没有魂魄的,要想制住他们就不能用那些镇魂的手法。
不过尸变的尸体总归是有实体的,纸钉入体便能短时间的控制住尸体的关节,使之无法动弹。
又是几张祛邪符被我贴到了周棠的脑袋上。
同时镇邪刺被我抽出,然后对准周棠的心脏部位狠狠的插了下去。
被刺穿了心脏之后周棠的尸体犹如触电一般不断挣扎,最终直挺挺的躺倒在地没了动静。
我一抹额头上的细密汗珠,还真的让我做到了,第一次出手,我便正面拿下了一具已经完全尸变的尸体!
行啊小子。
邱老头很是满意的上来夸了我一句,我轻咳一声,村长和周大民还在呢,作为助手的邱老头这么说可显得有些不尊重了。
好在周大民和村长的注意力几乎都在躺在地上没了声息的周棠身上,并未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他这已经死了么?
村中有些后怕的问了一句。
我轻笑一声,按正常来说他早就已经死了,他现在是活死人的状态,还没有完全的丧失行动能力!
那就是说还没死呗,它太危险了,我觉得你们现在就得杀了它。
村长倒是挺利索的,还知道要尽快处理。
我也正有此意,不过要想完全灭杀它也没用,你们回去准备些柴火过来,必须得将之焚烧才行。
周棠的尸体已经完全尸变,要想继续下葬,就必须将体内所有的污-秽之气全都驱除掉。
这是很难做到的,哪怕是我师父复生,怕是也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才行。
所以还是烧了干净,也省的那么多的麻烦。
不能重新下葬么?
周大民看着地上躺着的周棠眼角含泪,还是有些舍不得。
能,但要复出的代价太大了,这不是你们能出得起的,而且也不值当。
我实话实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也能看得出周大民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
周大民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就烧了吧。
村长和周大民去准备柴火,趁着这会儿功夫我过去刚才周棠蹲着的那个地方看了一眼。
就在前方,有一个地窖的入口已经被挖开了一丝口子。
看来周棠是想要趁着在天亮之前躲进这个地窖之中。
尸变的尸体如同大部分邪祟一般畏惧太阳,白天别说行动了,冒头都难。
此时已经快要天亮,本能驱使着它们寻找躲避之所!
村子里还有不少人家是需要烧火的,大量柴火很快就被搬了过来。
我将周棠的尸体拖到了柴火之上,几张助燃的符箓被我贴在柴火之上。
点火之前我心中例行默念了一遍往生咒。
等咒一念完,我拿出一张火纸一抖引燃,然后抛向了柴火堆。
火纸在半路上便忽然熄灭消失了。
装逼不成,我稍有些尴尬,急吼吼的又摸出一张火纸。
可这张火纸的命运与之前也是同样的。
你行不行啊?
赵诗诗揶揄了我一句,她话音未落,本来寂静无风的夜晚忽然刮起了一阵刺骨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