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图昌却不以为然,觉得朱标林大惊小怪,不过两人是同僚,彼此互相共事。
一起担任建筑工程学院,新生篮球队的教练,地位上虽然并不分尊卑。
但朱标林的资格比曾图昌要老,相对处于主动状态,而曾图昌则要顾忌更多因素。
因此曾图昌往往特意表现出,比朱标林更加温和的态度,抵消朱标林的敌意。
所以虽然曾图昌决定,要召回王朗俊,充实篮球队的实力,也需要顾及朱标林态度。
然而朱标林一开口,就说曾图昌这个想法并不怎么好,还是让曾图昌有些不悦。
曾图昌强忍着心头怒意,假装若无其事模样反问,“刚刚摸底的时候,我们也都看到。”
“许多人篮球基本功,都远远不如王朗俊,就这么放过王朗俊,不觉得很可惜吗?”
朱标林眼见曾图昌虽然看似脸色平常,但双眸中的怒气,还是隐约浮现。
显然对自己的劝说,并没有放在心头上,顿时不由呵呵一笑,“那么就按照你的想法。”
“如果重新召回王朗俊以后,你觉得把王朗俊,还有赵云明放在一个篮球队里。”
“又会出现什么结果?”
曾图昌一愣。
朱标林说话声音细声细语,慢条斯理,根本不像是他性格,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实在大大出乎曾图昌的意外,以至于一时间,居然陷入呆滞,无法及时反应。
朱标林也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等待,曾图昌的回复,然后说出他的答案。
曾图昌稍作思索,已经明白了朱标林的用意,其实并不是想要,故意同他作对。
而是真正的善意提醒,试图让曾图昌明白,王朗俊和赵云明两位新生球员。
无法在同一个篮球队里共存的道理。
但曾图昌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对朱标林的提醒,心生好感同时,也提出意见。
“他们都只是学生而已,哪怕有矛盾,那也是我们教练,需要解决的问题。”
曾图昌对朱标林疑惑不解,“如果坐视球员们的矛盾不理,当然会对球队不利。”
“可只要我们教练组,能够调解好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携手作战,联袂胜敌。”
“难道不是我们教练组的职责所在?”
就连远去的赵云明,都对曾图昌的自以为是,不住摇头,更不要说是老辣的朱标林。
赵云明暗觉好笑。
原本看曾图昌总是一副,语气温和态度,还以为他是一位,不争不闹的慢脾气。
没曾想,才刚刚结束摸底训练,就露出了真实面目,显得比朱标林还要更加急躁。
如果说朱标林只是表面上,摆出冷峻面孔,对选拔新生球员们,怒气勃勃模样。
充当着白脸的坏人,而说话温和淡雅,耐心十足的曾图昌,就是红脸好人。
当然这只是他们在新生球员面前的做派。
私底下两人就仿佛掉了个转,曾图昌显得急不可耐,而朱标林倒是胸有成竹,不急不躁。
朱标林闻言幽幽叹息,“可有些矛盾,根本就没有调和,解决的可能性。”
“你就算花费再多的心思,也是无济于事,反而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倒不如从刚一开始就直接放弃……”
曾图昌略显急躁,没有赞同朱标林的看法,“怎么可能,都只是些年轻的学生。”
“有什么矛盾不可调和?”
“大家都是刚入校园不久的新生,以前都不相识,短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会有深仇大恨。”
比起朱标林显露的消极态度,曾图昌明显积极许多,而且更加具有信心。
“我就不信,王朗俊和赵云明两人,难道还是恨不得你死我活的仇敌?”
一直偷听两人对话的赵云明心想,对自己来说,王朗俊不过是可以轻轻踢开。
完全没有分量的小小石头。
他身具“奇怪选择系统”,参加学院篮球队选拔,也只是为了能够扬名。
让校园的学生,见识到他的厉害,缩小和李玉琳的差距,获得学生的认同。
其实从实力上来说,赵云明心里十分清楚,他和其他新生球员,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
不要说是这些新生球员,哪怕是号称整个东瓯大学,篮球水平第一的李典霖。
在赵云明眼里也不过尔尔。
所以赵云明对于王朗俊的挑衅,就是随意轻轻挥手打发,并不会太过在意。
但换作是王朗俊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想。
赵云明觉得,或许正如曾图昌调侃的那样子,王朗俊还真把他当做了生死仇敌。
要不然也不会自降身份,不惜抛开副班长的职责,前来篮球队和他争锋。
朱标林伸手摸了摸下巴刚长出的胡渣,对于曾图昌的固执,也是大感头疼。
“阿昌你这话说的。”
“难道忘了如果不是我们两人,及时赶来的话,王朗俊早就和赵云明打了起来?”
朱标林没好气说,“该不会,你也认同赵云明的狡辩,觉得王朗俊不顾一切。”
“冲到赵云明身前,只是想要和赵云明吵架不成?”
曾图昌立即神色一滞。
朱标林说得确实很有道理,王朗俊气势汹汹,不顾其他新生球员的劝阻。
冲到赵云明身前,肯定不只是想要和赵云明吵架争辩,而是要狠狠揍赵云明一顿。
他们两个教练老师及时登场,才制止了一场很有可能会发生,学生打架斗殴的事件。
赵云明睁眼说瞎话,歪曲事实,难道他们两人,真会相信赵云明的故意狡辩?
怎么可能!
朱标林见曾图昌有所醒悟,继续加了一把火,“而且我觉得,哪怕你亲自出马。”
“去邀请王朗俊回归到篮球队。”
“继续参加选拔,然后和赵云明携手,并肩作战,王朗俊也不会答应要求。”
曾图昌更加迟疑不定,长长吐了一口气,“还没有试过的事情,朱哥你怎么这么确定?”
“要不我们两人打个赌怎么样?”
其实朱标林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只是曾图昌却心有不甘,犹自残存侥幸。
觉得情况不会像朱标林描绘的这么糟糕。